话说德爷年轻时当过抗美援朝的志愿军,转业回家结婚,新婚第一年的年初二,自然是新女婿背着大箢子去罗车埠走丈人家。
当时罗车埠是个仅仅只有几十户人家的小村,自然要倾全家之力,伺候最可爱的人——新女婿。进门先是一大碗热乎乎的荷包蛋端上,德爷也不客气,端过来谁也没让,出溜出溜地下了肚,“好吃,好吃!”端着空碗,意犹未尽地看了看已经空荡荡的锅里,只好把碗放在桌子上。
新女婿第一年上门,自然是贵宾,举全家之力,炸鸡炸鱼,旱肉、丸子地上了一大桌子,只是当时酒是紧缺物资,生产队年前用地排车拉地瓜干去百里之外的坊子酒厂换来酒,每家按人口分个半斤八两的,准备过年伺候客人。除了大年夜敬奉天地神仙们倒上几盅外,自家人是舍不得喝酒的。
德爷在给长辈们拜过年后,便被礼让坐房屋里炕头上(当年是名副其实地坐席,小饭桌摆在房屋炕上),一开始还怕被几个舅子灌醉了出洋相,拿捏着不敢喝。后来几个叔伯舅子也来凑热闹,这时候隔着窗户,德爷听到丈母娘与俩舅子媳妇嘀咕,“酒不多了,你再拿着酒壶去路家问问还有没有酒!”
俺早就去借了好几家了,都怪那几个不长头囟子滴,明明只凑了二斤酒伺候客,人家新女婿没大哈,他们倒是一盅接一盅的往自个狗肚子里灌开了。“别说啦,让人家女婿听见多没面子。”
德爷一听,酒不多了,一下子来了底气,端起酒盅来,对陪酒的舅子说,“来来来,也没外人,都是亲姐夫亲舅子滴,咱们放开量哈!”一盅接一盅地喝开酒啦,恁猜猜,嘿嘿嘿,俩舅子媳妇这家二两,那家一壶酒地满村淘换酒,到最后德爷喝光了罗车埠全村的的酒,脸红朴朴的,丝毫没有一点醉意。
德爷新婚第一次走丈人家,哈干了罗车埠十几家人的酒,成为一大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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