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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得了一种周末不想继续待杭州的病,总想出去走走,或许季节使然,秋即是旅行。
粒粒说,周末干嘛带她耍,我说,要不要去乌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去乌镇,毕竟在几年前去过了西塘之后,就开始不感冒各种水乡古镇了。粒粒说,不过好像是下雨。我想都没想,回了句下雨和乌镇更配哦,后来由雨来证明,下雨的乌镇更有味道。
出发的前一天晚上,把《似水年华》翻出来看。很多人因为这部作品去到乌镇,好奇心让我想在去之前看看这部电视剧。兴许略有年代,找到的资源,画质感人,看到一条有趣又贴切的弹幕,这是一种全程全屏马赛克的画质。但是我还是在睡前看了两集,并且觉得还是一部不错的剧。黄磊,刘若英,江南古镇,似水年华,单只是这几个词语,都可以让你感知到这剧的大致风格了。是很文艺的片子,但是也有很日常的烟火气,比如那些一餐一饭,和小小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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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和英,在书院里的一次对视,仿佛是确认眼神,然后是隔山隔水的相爱,百转千回的思念和挣扎,最后送挚爱去车站,此生不复相见,在一场昏暗绝望的大雨里悲剧收尾。这样的刻骨铭心太耗元气,但生活不是童话故事,真的完不成每一次的圆满结局。如果还能许什么愿望,那就是希望在淋过这一场彻骨的大雨之后,我们可以更勇敢,心里还有火种,对未来还有期待。我希望你勇敢且快乐。
有时候现实比剧情更有意思。《似水年华》是黄磊自编自导自演写了长长的剧本还唱了主题曲的一部剧,剧里的黄磊是真年轻真清秀,演完这部戏就结婚生子告别文艺青年开始油盐酱醋中年发福的生活了。这好像是与自己的青春告别的仪式感,把少年所有的文艺情结都封存在乌镇。后来有了每年十月的乌镇戏剧节,每一年黄磊都去,总感觉是从现实里暂时抽身出来,去看看那个似水年华里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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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前段时间刘若英拍的乌镇宣传片,她在微博写了长长的文字来纪念,她说导演也就是黄磊,当时看到乌镇的景就说要按照这个景来写一个故事,却没想到故事那么长,直到今天,越来越多的人都成为故事中的人。月亮不一定圆满,心里圆满就好。
这样的下雨天,是听着周杰伦的《青花瓷》走进乌镇西栅的: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你眼带笑意/帘外芭蕉惹骤雨/门环惹铜绿/而我路过那江南小镇惹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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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很喜欢这首歌,歌词太妙了,第一次听到的时候脑补的画面就是一个发生在乌镇这样的江南小镇的故事,是民国时代学徒工匠和闺秀小姐的故事,而不是MV里面那样的厮杀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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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没有青花瓷,但是有草木染,有青石板路,有临河的阁楼,静静的木窗,水连着桥,桥连着水,撑着伞站在桥头的时候,看着绵绵细雨里的旧屋河道穿桥而过的摇撸船定格成一副画,觉得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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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桥上走下来,街道和巷子两旁的木门上都挂着戏剧节的宣传,从莎士比亚到雪莱,从关汉卿到李叔同,并不会觉得格格不入,而是在这里也很好,甚至让我也有点期待接下来的戏剧节,因为我也想要一种戏剧性,想要命运在给了那么些难题之后能不能给一个彩蛋,三下五除二地解决这两年困扰我的问题。这样可以算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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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天的乌镇可以待在昭明书院看书,完全没有游人,如果你走进去看书,那么整个书院可能就只有你。古代书院的布局,兴许是年代久远,而又少有人问津,木质房屋的书院里会有一些潮湿的发霉的灰尘味道,也许这就是被尘封的时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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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好在这里真的有古代书院该有的样子,窗明几净,盆栽天井。而且,这里的书架上有着外面再也买不到了藏书。这一点,就会觉得它和其他古镇不一样,这样的孤寂清冷的坚持让人感动,幸运的是有被人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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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木心老先生说的:纸、布、木头、石头、乐器,都是死的,是这些死的物质、物体、物件保存着人的哀恸的心,乃至智慧、情操、喜怒哀乐,诗和箴言,天大的隐私,地大的欲望———是死的东西保存着活的意志。这是我看过对博物馆最感动的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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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昭明书院出来,一个人逛了木心美术馆。绕过芦苇,抬头看见的木心美术馆,觉得和苏州博物馆的风格有点像,后来知道果然是贝聿铭的弟子设计的,那就难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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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曾说:“我的美术馆应该是一个一个的盒子,人们可以听着莫扎特音乐从一个盒子走到另一个盒子。”事实证明,真的是这样,从一个盒子逛到另一个盒子,然后你就知道了这里不只是有从前慢,还有云雀叫了一整天,还有纷纷的情欲。老先生说加拿大魁北克有一家餐厅,慕尼黑市政府广场有好餐馆,他说岁月不饶人,我亦未曾绕过岁月,不知原谅什么,诚觉世事尽可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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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西栅书场的时候,正好在唱评弹。于是走进去,找了空的位置坐下来,听完了整场评弹。这样下着雨的夜晚,一杯清茶配评弹,简直不能更惬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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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评弹走回客栈,悠长的巷子街道在路灯下好似自动打了柔光,很安静,安静得可以听到每一滴雨落到青石板路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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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和深夜的西栅都格外安静,客栈的木窗台前有一方书桌,台灯的光亦是暖色调,于是开始写明信片:想抓住秋天的尾巴,怕自己最爱的季节不再是夏天。雨里弥留的桂花香,枝头挂着的文旦,和还没吃上的桂花糕,都是秋天的况味。也想尽心尽力不被辜负地生活下去,也想有事可期待。以前不爱雨天,现在的雨天是静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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