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九零年毕业后离开范圩中学后,我就再也不曾回去过。记忆里许多的同学还是那年青春的模样。
操场拐角处的那口池塘,一直还在我的心头荡漾着,一如往昔的清澈,那散开的涟漪仿若树的年轮还记载着我们成长的记忆。还有校园后面的竹林,更是我们夏日避暑的圣地,那许多长得粗壮些竹子上都曾留下了我们用小刀刻下的文字。
范圩中学座落在铁山村,靠近公路边的一处土坡上,两栋相对而建的砖瓦房就是学生的教室和老师的宿舍。中间有一个花坛,曾栽过一棵雪松,那翠绿的样子我至今还记得。煤渣铺成的路面,稀稀疏疏的生长着野草。往里面的坡下就是食堂,中午,离家远一点的学生都在学校吃,星期一的时候,我们各自带米交给食堂,菜每天自己带。如今,每当想起那段日子,亦有许多的怀念在心底生长着。
都说大锅饭好吃,可我在学校食堂吃了三年也没有觉得,很多时候,饭里都带着一股焦糊味,是用火过老或是厨艺不精,我们不得而知。后来,我们索性就不想在学校食堂里面吃了,有一天,不知是谁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咋呼开了,说靠近塘边的一户人家的门口有一颗好大的桔子树,桔子又大又甜,我们一听,一颗蠢蠢欲动的心立马将馋相挂在了脸上。
中午时候,趁着午睡的空当,我们一行人悄无声息地进了村,摸到那户人家的桔子树边,刚要伸手去摘,屋里出来了一位老奶奶,看到我们后,也没有喝斥,只是和颜悦色的让我不要将桔子树的枝干折断,我们吓得杵在原地,一时竟然忘记了作鸟兽散,只到末了又被感动得稀里哗啦的,再也不好意思伸手去摘桔子了。老奶奶对我们说,她就自己一个人,也没有儿女,要吃就让我们自个儿摘,只是要注意安全,别摔了蹭了就行。
后来,我们就常上老奶奶家玩,以至于老奶奶都快要把我们都当成亲人了。其实对我们来说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于桔子之甜。只到有一天突然发现桔子树上只剩下了枝叶时,才感到怅然若失。老奶奶一个人也许是感到孤独的缘故,所以对我们特别好,我们虽然玩劣,但偶尔也有开窍懂事的时候。有一天,不知是谁先提出,干脆我们就在老奶奶家搭伙算之,中午也可以陪老奶奶一会儿,省之她一个人孤单。我们听后,赶紧欣然同意,这不正是求之不得的事吗。反正老奶奶自己也要烧锅做饭,一个人是做,两个人也是做。经老奶奶同意后,于是,我们每个星期一都把从家里带来的米交给老奶奶。从此以后我们就吿别了食堂里的大锅饭,吃着小灶唱着歌,生话充满了阳光。
马路对面的操场上一对篮球架一直就在那,初一的时候,体育课我们还上,那时的体育老师叫什么名字现在我已忘了,但他教的少年拳我现在还记得。后来,体育课也不上了,三五成群的都钻进学校后面的竹园里打扑克,时间长了后,渐渐地也习以为常了,胆子越来越肥,就以为老师不管了,有时上正式课的时候也溜出去摸上几牌过过瘾。有一天下午,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学校发动了许多老师围追堵截,第二天早上只见操场上站了一大排,我们都低着头,装着可怜样子等着老师最后的宣判。
玩,是我们的天性,加之在那个年代家长不问,老师不严的教育环境下,我们还能够一边读书,一边茁壮的成长,已实属不易,虽然后来我们没有成为栋梁之材,但也没有学坏。心里从没有后悔过,也没有怨恨过,因为属于我们的那个年代就是个放养的年代。
青春的时光,懵懂的年纪,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快乐和喜欢,但谁也没有越雷池半步,因为年少时的喜欢不是爱,临近毕业的时候,我们也偷偷的送过明信片给心仪的女同学,但上面写的却都是些祝福的话语,与爱情无关。
现在,微信群里也偶尔会遇见几位同学,但都已变成了陌生,毕竟快三十年不曾见过了。有时细细回想,还能记起他们青春靓丽的模样,如今,若是再见,我还能将他们名字对号入座吗?时间改变了一切,也沧桑了我们的容颜,但是我依然还记得曾经的你们——我亲爱的同学。 还记得我们骑着自行车去藻青山,去浮山吗?车胎破了,搜搜兜里只剩下了刚够补胎的钱之后,我们一起相视,开怀大笑的情景吗?
写此文的时候,许多同学的名字在心头又一一浮现出来,已多年不见了,现在你们都过得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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