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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两言三杯风雪,落笔这繁华成几篇?”。
这些年写的篇章,笔触多现实少浪漫,不仅是因为身为读书人,自当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更因为想通过文字,像少陵野老杜甫那般博个“文史”的美名。
杜甫同样是现实主义,我比杜甫幸运很多,不用目睹“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疮痍”,在夜幕降临后,可以登高眺望如星辰坠凡的万家灯火,看那绵延到地平线处的盛世繁华,所以,同样以世事入篇的我,无需像老杜那样眉头紧锁愁容深,而可以笑眉莞尔心意舒。身处这样的社会,本该如李白那样多用浪漫笔触,去歌唱大好河山的。
花团锦簇色味杂,终迷人眼心。人,最容易在风平浪静中丢失乘风破浪的本领。警醒世人不要迷失在河清海晏当中,就需要有人用现实的笔触,旁敲侧击。如今,太多人的眼睛与内心,被爽文所遮碍,停止了对现实的深度解析,流于表面,被裹挟进种种风浪中。
用现实笔触写就的篇章,比起用想象编织的文字,无法吸引太多茶余饭后的关注,然而,只要愿意停留,多看几眼、多读几遍和多想一些,就一定不会白白消磨一段时光。
也许工作之后的你,会很累,不想看这些不思考,就看不懂的内容,但,为了你以后不会一直这么累、可以走上更高的层次,这些东西,还是应该坚持多看的。甚者,学着像我这般拥抱现实主义。
现实主义,不会让人悲观,只会让人在分析现象的过程中,拨开层层迷雾,找到通往朗朗乾坤昭昭明的方向。如果你想复杂一点,想做一个既浪漫又现实的人,那么可以学一下当今分布式应用的架构,让现实主义作为前头兵,让浪漫不至于被高并发的残酷击穿。
遵循现实主义写作,去记录生活,并非要求像正儿八经的历史那般一五一十。“文史”如“诗史”一样,允许再加工的程度,会比历史正文大很多,一样用春秋笔法,却可以更抽象,而且也允许给寻常巷陌多留一些篇幅。
中华上下五千年,皇皇巨著二十四部史,有王侯将相,也有英雄豪杰,就是没有桑竹水井农人家。如果不是厚厚的黄土,替我们尘封过去的人情冷暖,我们可能永远也不知道,生活在遥远古代的,一如我们这般普通的老百姓,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人口大爆炸,带来寸土寸金的变化,对于人死灯灭后的收场,不树不封也无陵寝,成了占据多数的既定情况。
我们已经无法像我们的先辈一样,通过陪葬品的形式为后代子孙留下考古资料,只能充分利用识字率空前的这一变化,用文字记录为后代子孙留下今日模样。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我是十分真切地体会了。小时候上学路上,每天都会经过的地方,当年模样,相关记忆都相当模糊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再也不记得。
记录此时此间风物的同时,若心有余力,一并为后代留下当代社会的精神现状,将远比一般的历史记录更有价值。
过去的史官著史,会记录王朝更迭,也会记录天灾人祸,但对精神层面的东西、尤其是大众意识,并未过多留意。
他们的出身,以及授业恩师的影响,根深蒂固了一种看法:草野莽夫,何足挂齿?即便他们自己偶尔会念及“君轻民贵”和“得民心者得天下”。
前代史官的眼界局限,于我身上,通通被唯物哲学所突破,因此,我十分愿意将身边人,连同自己的人生片段,以及众多花草树木、虫鱼鸟兽,一并记录成文。只要坚持下去,我相信,有一天,我一定会看到不一样的“少陵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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