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畫评《紅樓夢》進行中(七十五)

書畫评《紅樓夢》進行中(七十五)

文图/高仓道(原创“红楼随梦”75)

接上回。

话说贾蓉听凤姐让他回去，立马跌步回屋，面对凤婶子垂手而立，乖乖地听候指示。凤姐阴迟迟的，又是出神，又是惦磨，竟没说出什么事來。

各位文友，在这里老师可不仅仅是为了设疑铺垫。

凤姐的心里当然明白，她这时的出神、惦磨、欲言又至，就是一种信息，一种表态方式，一种暗示，一种意味深长。

要说这人的语言多数都是话噪，说与别人听，心里却另一路。世界上最会演讲的家们，也不过是爱说善表达而已，他或她哪怕演讲上几个小时，或许，一句话也没入自己的心。

此时凤姐的不说，让前面的“出了半日神”拿捏到厚味十足，往往胜过一大堆的扯谈。

对凤姐这种人而言，沉默或者就是一把刀！凤姐明白，贾蓉会把这一切详细的说与他父亲贾珍。所以，凤姐这种信息传递的方式，在机要事上要胜过语言。

哈呼？

贾蓉垂手而立，一定听得仔细，看的明白。

慢慢退去。

不急着走了？感受到了凤姐的份量力度……慢慢退去。

我见贾蓉走去，拐弯处又是作鬼脸又是吐舌头，显得有些滑稽，他好像遭遇了一场虚惊。望着他那瘦长无力的背影，我感到这人懈怠，也没太有个性。

见贾蓉走了，刘姥姥接着上面的话说。

生活的苦憷，使刘姥姥在如此高贵气质的凤姐面前，被压抑得只剩下了坦白:

我今日带了你侄儿，不为别的，只因他爹娘在家连吃得也没有，天气又冷了，只得带你侄儿奔了你老来。

姥姥说到这，眼睛一定发热，都是事实，看看人家这里，咱家是人过的日子吗！心里一急:

推板儿道:“你爹在家怎么教你的？打发咱们来作啥事的？只顾吃果子呢。”

姥姥一定是推板儿下跪磕头，叫凤姐几声奶奶，这是叫板儿来的重头戏。

唉……可怜板儿，在家吃不上肉，也一定缺少果菜维生素，再加上早饭没吃，这会不大啃果子才怪，对大人而言都是饿极无礼数，这会让板儿磕头？说实在的，板儿没被饿哭就算是小男子汉了！

凤姐见状，心嫌刘姥姥不会说话，就不让她说了。

是啊，刘姥姥最好把求人的话，说成恭维凤姐高贵；因而高兴的话才好。但是，刘姥姥带着板儿远途奔来容易吗，说不定她这会也饿得心哆嗦，脑子混乱，还能生出漂亮话来吗？

凤姐明白，问周瑞家的，刘姥姥和板儿吃早饭没有。还用周瑞家的回答，刘姥姥忙说:

“一早就往这里赶咧，哪里还有吃饭的工夫。”凤姐忙命:“快传饭来。”

是的，刘姥姥有点急了，自己饿肚子也心疼外孙。甭管怎地，你认俺们亲戚可也别让俺饿着肚子耍才行。

刘姥姥作为一个穷苦老百姓，老太太，经历的困难多，有一定的生活见识。她也不愿来，这门亲戚也确实高攀不起，可是眼下家中面临着缺衣少粮，没办法才来的。

说穷人家的母亲更伟大，这就是一例。

老师不漏痕迹地描述着这一切，我感到他那双穿破时空人性的眼睛，始终盯着我。

【下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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