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人教你写游记》学习笔记之十一：感性语言，勾勒感性世界
简媜，1961年生于台北宜兰县，台大中文系毕业。曾获全国学生文学奖大专组散文第一名、中国文艺协会文艺奖章、梁实秋散文奖、吴鲁芹散文奖、中国时报文学首奖、国家文艺奖、九歌年度散文奖、台北文学奖。
她是《台湾文学经典》最年轻的入选者，也是台湾文坛最无争议的实力派女作家。著有散文集《红樱仔》《水问》《只缘身在此山中》《胭脂盆地》《女儿红》等十余种。
《红楼梦》中贾宝玉称“女儿是水作的骨肉，男人是泥作的骨肉”。台湾作家简媜似乎是一位水做的女子，不然，为什么有《水问》一书？读简媜的文字，最大的感受就是，好像我们的眼睛里注满了水，心里注满了水。
简媜的文字不同于琦君的沉静慈爱，也有别于张晓风的空灵典雅，更与龙应台的洞幽烛微相去甚远。她是以自己特有的水性的眼光看待世界，勾勒出一个只能属于她自己的“感性世界”。
《名人教你写游记》的作者郑雷明把她笔下的语言，叫做“感性语言”。有人把这种语言叫做“青春语言”，也有人把它叫做“校园语言”。从“新概念作文大赛”开始，这种语言有席卷中华大地之势，比之为“洪水猛兽”并非为过。
郭敬明、张悦然、安尼宝贝、张小贤，笛安、饶雪漫、夏茗悠、安意如……他们的文字或多或少沾染上这种“感性语言”的味道。
所谓“感性语言”，就是以自己的主观感情需要来遣词造句，从而表现自己感情和思想的一种语言。这种语言打破了日常的语言表达习惯，突破了大家习惯遵循的语言规范，散发着浓郁的个性色彩。下面，就以简媜的几篇文章为例，让我们来体味“感性语言”的几个特点：
一、选择灵动活泼。“结巢”本是指鸟儿筑巢，在简媜《月在青草榻上》“今夜就结巢于此吧”，这里显然的是“睡”的意思。“婀娜”是形容词，在简媜的《山水之欸乃》“溪太长，身子就止不住要婀娜”，却变成了动词。这两个词语都改变了习惯适应的场合，显然比原先更为灵动活泼。
二、搭配主观随意。《月在青草榻上》“山底的村落已经到吹灯时刻，他们已将心事折叠了，连同今日的衣裳放进柜子里吧？”“水溅在石岩上传来的一种回音，引起了我甘美的想象。月在青草榻上”，这两个句子中“折叠心事”和“甘美的想象”，这样的搭配显然都不符合语法规范。奇怪的是，这样不符合规范的表达，我们读起来反而感觉到一种别致的美。
三、联想想象奇异。《月在青草榻上》“暮色看来像一批稀薄的渔网，网住了几颗幽微的远星，把暮色比做”一匹稀薄的渔网“，还可以去网星星，多么大胆的想象！
简媜的另一篇游记《幻航》“从《山海经》出航，随《水经注》蜿蜒，歇息于诗词软湿的草岸，酌唐宋的酒，对李白的天空“，一路旅程，却和《山海经》《水经注》、诗词、唐宋、李白，这些文学意象美丽地牵扯在一起，这样的联想，让人不能不感叹着作者的慧心。
四、感受细腻极致。《月在青草榻上》“那味道不在舌尖，不在耳畔，也不在眼睛，仿佛从我躺卧的青草茎里漫溢出来的，又象从遥远而又接近的地方而来“，写的是黑夜中的山那种“沉静”的“甘美”的味道。
《幻航》中“想抓住什么，阻止船进。却不晓得怎么去掌桨……像那次自楼梯跌下，一身狼狈坐在台阶上，过往人们的由来好奇的一眼。那种感觉：冷冷的，湿湿的”，写的是“不晓得怎么去掌桨”的感受，这些感受都源于内心的一丝颤动，是很难下壁描摹的，但作者居然可以如此细腻到极致地表达出来，倘若作者的心思不是水做的，安能为之？
五、表达曲折陌生。“陌生化”是形式主义关于诗歌理论的一个关键词语，说的俗一点，就是有话不好好说，故意说得别扭些。如《月在青草榻上》“两山之间的间隙就由瀑布来弥补”，写得简单点就是“山和山之间有一条瀑布”。
又如《幻航》“传说这潭子虽碧，却十分不祥，因为总有一些少女喜爱来此徘徊，，把心事交给警察局处理”，写的简单点就是“这潭子虽碧，却十分不详，因为总有一些少女来寻死”。为什么不写得简单点？这就是语言艺术，不然天下就没有“作家”这一行了。
郑雷明认为，“感性语言”其实只是诗歌语言的一种散文化，如台湾诗人林泠的《造访》，“你必然惊异，异日的游伴/将十年的冷漠/在你家的名环下摇落”；汪国真《假如你不够快乐》“假如你不够快乐/也不要把眉头紧缩/人生，本来就短暂/为什么还要栽培苦涩，……去读读现当代的诗歌作品，我们会发现,这样的“感性语言”随处可见。
郑雷明还说，简媜的《空灵》是记录作者“心灵之旅”（《空灵》自序语）的一本书，文字实在“感性”得美妙极了，值得去享受地读一番。
在郑雷明老师的引领下，我认真地阅读了《名人教你写游记》一书中所附简媜的《月在青草榻上》和《山水之欸乃》两篇游记，的确让我感受到了“感性语言”的奇异魅力。我还要争取读一读《空灵》一收上的其他文章，享受“感性语言”的别样文采。
(第8期书评影评写作特训营 第 5篇 1913字 ，共累计8429字。)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