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灵炅
多少人爱过你青春的剪影，
爱过你的美貌，以虚伪或真情，
唯独一人爱你那朝圣者的心，
爱你衰老的脸上岁月的留痕。
——威廉·巴特勒·叶芝《当你老了》
叶芝，
1865年出生于北爱尔兰，
1939年卒于法国曼顿，
安葬于故乡斯莱果郡，
他的墓碑上只雕刻了这样一段话，
Cast a cold eye,on life,on death,horseman,pass by!
中文译：冷眼一瞥/生与死/骑者/且前行！
他一生文学造诣斐然，
却终究逃不过一个"情"字，
这个"情"始于一个名字，
"茅德·冈昂"
茅德·冈昂
1890年，
25岁的叶芝邂逅了23岁的冈昂，
从此无法自拔，
一次次热烈而深情的求婚，
一次次决绝的被拒，
从青葱年少的25岁，
痴恋到知天命的52岁，
二十又七年，
没有一天的迟疑，
没有一天的懈怠，
都说点石成金，滴水石穿，
但这个多情的才子
始终没能叩开心上人的心门。
叶芝和冈昂
哪怕她嫁为人妇，
再而丧夫，
她始终不肯接纳他的爱意，
甚至在叶芝52岁时，
向她的女儿伊莎贝拉示爱，
都始终被她拒绝，
心灰意冷的叶芝，
在苦恋27年无果后，娶妻成家。
这里姑且不论叶芝的文学地位，
也不去探究冈昂在爱尔兰名族独立运动中的贡献，
不得不承认的一点，
正是冈昂的绝情，
才成就了叶芝在今日英国文坛之地位，
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两首诗，
一篇作于俩人初识之后的第三年（1893），
名为《当你老了》，
另一篇作于叶芝逐爱无果后放弃（1917），
名为《白鸟》，
摘录如下：
《当你老了》
——威廉·巴特勒·叶芝
冰心译
当你老了，头发花白，睡意沉沉
倦坐在炉边，取下这本书来
慢慢读着，追梦当年的眼神
那柔美的神采与深幽的晕影
多少人爱过你青春的片影
爱过你的美貌，以虚伪或是真情
惟独一人爱你那朝圣者的心
爱你哀戚的脸上岁月的留痕
在炉栅边，你弯下了腰
低语着，带着浅浅的伤感
爱情是怎样逝去，又怎样步上群山
怎样在繁星之间藏住了脸
这首经典的示爱诗，
在2013年被大陆歌手赵照改编成曲《当你老了》，
一直传唱至今，
不知道有几多人能听懂词曲背后的缠绵爱念，
但多少应该还是有所感触吧，
哪个少女不善怀春，
哪个少男不善钟情，
古往今来，
爱情似乎总是与青春、美貌联系在一起，
当人们沐浴在爱情的光辉中，
脑海里只有当下，
总是潜藏着一种拒绝时间、拒绝变化，
将瞬间化为永恒的欲望，
而诗人偏要穿越悠远的时光隧道，
想到红颜少女的垂暮之年，
想象她白发苍苍、身躯佝偻的样子。
《当你老了》，我真希望，
这首歌是唱给你听的。
《白鸟》
威廉·巴特勒·叶芝
我的爱，但愿我们是流波上的白鸟
厌倦了流星消逝前的火焰
厌倦了暮色里蓝色的幽辉
一种挥不去的愁
正在心中苏醒
我们都累了，那露水沾湿的梦魂
那蔷薇和百合
不要再来入梦
流星的火焰会熄灭
我的爱
蓝星的光彩也会减退
当露水告别花叶
我但愿彼此能变成流波上的白鸟
我的心，萦绕岛屿和昏暗的浅滩
在那里，忧郁不再来亲近
时间将我们一起遗忘
一转眼，我们就要远离蔷薇和百合
火焰与犯愁
假如，我们真的是白鸟，在流波上浮沉
但愿他们是白鸟，
但愿你们是比翼鸟，
天空是你们爱的高度，
海洋是你们爱的深度，
哪怕火焰灼干海，
哪怕流星划破天，
你们还有自由和浅滩。
叶芝离去了，
但他的文字没有老，
他对她的爱慕依然年轻，依然炽烈，
光阴荏苒，爱慕无期，
容颜断崖，珍者愈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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