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照双影 第27节 还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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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幽然释
“诺羽公子，我似乎和你说过不要再来枭府西厢，为何公子今日又来了，我家夫人是不会见你的！”嬿玉不客气地说。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你知道所有的事？”诺羽说，“你绝不是一般的侍女。”
“呵呵……公子见笑了，”嬿玉不屑地说，“还是请回吧！”
“那沧澜剑是怎么回事？真的是岚夫人转赠给裴安儿的？还是你这个刁奴偷了交给裴安儿的？”诺羽气愤地说。
“公子，既然在淑英最需要时放弃她，现如今又在这里假惺惺做给谁看！不要在这里自取其辱了！”嬿玉说，“既然你已经犯过一次错了，现在就要把握好当下，替岚夫人照顾好裴安儿，也算是弥补当日的过错。”
诺羽一想到过去的事，就气恼自己太看重自己的家事地位，直到现在后悔莫及，枭淑英连弥补的机会都不给。如今又把他们之间唯一联系的沧澜剑转赠给她人，定是恨他入骨。
“你让我见淑英一面，我当面和她解释。”诺羽急切地说。
“夜深了，我看公子请回吧！”嬿玉毫不客气地说，“沧澜剑还劳烦公子送回安儿小姐那里。”
诺羽刚想说什么，嬿玉已经转身走了，完全不想和他分辨什么。
诺羽是主伺祭的关门弟子，却几次三番被这个嬿玉弄得下不来台，气得灰溜溜的离开了。
嬿玉刚回到西厢房中，就看到岚夫人摔倒在地上，还在瑟瑟发抖。
“夫人，你的病又犯了！我扶你上床。”嬿玉扶着岚夫人说。
“药……我的药……”岚夫人痛苦地说。
嬿玉想到这时节快要换季了，岚夫人的病症又要发作了，每每换季岚夫人就会如同蛆虫跗骨一般的疼，这也是由于岚夫人服用过一种月夫人配置的毒药——裂谷。这种裂谷看似是毒药每到换季让人痛不欲生。但是也是一剂良药，可以克制岚夫人身上的灵人气息外泄引来邪祟魔物。
嬿玉从怀里取出一个琉璃瓷瓶，倒出了一颗药给岚夫人服用。这药是嬿玉自己配置给岚夫人缓解疼痛的。说是缓解疼痛不过是让岚夫人沉睡的安稳一些罢了！
岚夫人沉沉的睡下了，疼痛还在加剧，岚夫人始终在瑟瑟发抖，额头上的汗珠还在不停地冒出来，脸色惨白的如同一张白纸。
嬿玉拿来热毛巾，给她一点一点拭去汗水。
清晨时分，岚夫人总算醒来了，一夜的疼楚因为昏睡才得以克制，只见嬿玉躺在身边，沉沉的睡下了，想来嬿玉一夜都未合眼照顾她。
岚夫人小心的给嬿玉披上一件外衣，嬿玉睡眼惺忪地说：“夫人，你好了。”
“嗯嗯……多谢你了，昨晚……”岚夫人说。
“夫人对我这般亲厚，照顾好夫人也是应该的。”嬿玉笑着说。
“只是，昨晚外面是不是有什么动静啊？”岚夫人问。
“没有啊！就是一只野猫闯进了院子，被我赶了出去！”嬿玉说。
岚夫人似是看出了端倪，没有说，只是笑了笑。
“你说这云巅之上会是什么样的景致啊？”岚夫人回忆起那些话来，心中又温暖了许多。
嬿玉看着岚夫人沉思的样子，似是那人就在他身边，与他一起谋划着未来一般。
……
坊间的流言还在围绕着裴安儿和纪琉的事情不断的推演出新的戏码，但是，这次明显有人不买单了，听众多是喜欢新奇的事物，这都多久了，还在说着陈旧的话题，难免让受众感到没有新意，审美疲劳。说书先生也是从这不断减少的客流量上看出了趋势，于是，他又开始改编一些新桥段，穿插在裴府的事里，以期重新拉回听众。
也许是因为枭霈的出面调解，这件事似乎被压了下来。裴安儿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入夜，裴安儿早早就睡下了，正是春夏交替的时候，院中的花香还不似能够穿透闺房的门窗透进微微的药香味。裴安儿立刻警觉起来，起身穿好外衣，点起蜡烛，坐在桌前，“有什么事？进来说吧！”
门被推开了，白衣青年缓缓走进：“这次长记性了？”
“请坐吧！”裴安儿说。
白衣青年把沧澜剑摆在桌上，说：“既然是岚夫人赠与你的，你就收下吧！”
裴安儿看了一眼沧澜剑，没有急着拿剑。而是，倒了一杯茶水递给白衣青年，“先喝杯茶吧！”
白衣青年接过茶杯，一饮而尽，放下茶杯，说：“如今知道我是什么人了吗？”
“知道！你是主伺祭的关门二弟子诺羽，和诺月姑姑师出同门。你本名叫程晞羽，是中书省程锦途大人的二公子。虽然是庶出但是得到主伺祭的器重，反而是程府中身份贵重的人物，连你嫡出的哥哥都要在你面前低人一等。”裴安儿说，“在我看来，你的未来可能会更加贵重。”
“裴安儿，我怎么不知你还会溜须拍马啊！”诺羽笑着说，“你到是说说，我会如何贵重？”
“我前些日子去了枭府，准备找诺月姑姑打探你的讯息，可是，从忆昊那里听到诺月姑姑身体欠佳，多年不曾露面，如今药石无医了，怕是……”裴安儿说，“你是主伺祭的二徒弟，除了你还有谁可以继任主伺祭的位置。”
“分析的不错！不过，还有你的挚友诺雪啊！她可是我的小师妹啊！如果想要坐上主伺祭的位置，所有可能的障碍都应该清除，不是吗？”诺羽诡异地说。
“我猜你不会动诺雪的，首先，她虽然是你的小师妹，但是入门毕竟晚，筮术修为也不精进，难以担任主伺祭的重职。对于一个给你构不成任何威胁的人，你会赶尽杀绝吗？”裴安儿分析地说。
诺羽看着裴安儿这般说辞，也是微微一笑，默许了。
“那你不去找诺雪询问我的事，就是不想拖累诺雪，怕她因为你的事受牵连。”诺羽问。
“是的，既然是挚友，我就更不会牵连她。”裴安儿坚定地说。
“好……说的好……”诺羽对眼前的裴安儿也是刮目相看。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事情的真相了吗？我妹妹到底是怎么殒命的？”裴安儿对诺羽说。
诺羽看着裴安儿也是一阵心惊，他人若是遇到这样的事情，情绪早就崩溃了，而安儿却是心平气和的和他说。
“你真的很特别！弑妹之仇，你也能这么平静的说出来。”
“我没有亲眼看见你害死我妹妹，我不会去冤枉任何人，我是被人冤枉惯了，深知渴望给自己辩白的机会。”裴安儿说，“否则，我和市井的说书先生有什么区别！”
“你这是给冤枉的，冤枉出自己的心得了吗？”诺羽看裴安儿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
安儿气恼地说，“你就不能正经一点吗？你和纪琉是不是拜把子兄弟，都是来气我的不成！”
裴安儿越是气恼，诺羽越是笑得欢。不知不觉间，诺羽已经不记得上次开怀大笑是什么时候了。诺羽看着眼前的裴安儿，虽然没有倾城之色，但是，却让人感到无害和温暖的感觉，这是他从来都没有过的轻松感觉，在她面前可以放下所有的计谋和戒备。
下一节 待续……
明月照双影 第27节 还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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