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整个童年,都是在瓦房子里度过的,也就是现在我的老屋。老屋左侧,是一些破旧的老房子,据说是村里的老祖屋,我们整个村庄的人都是同一个祖宗出来的,因此大家都住在这里,后来人口多了,才逐渐分散开来的。因为老祖屋没人管理,加上风吹雨打的,已经破旧不堪了,有些已经没有了屋顶,只剩下一些残墙,破落地摆在那里。
我童年的许多时候,就是在这些老祖屋里度过的。那时我们村里的孩子很多,农村里没有游乐园,我们便在老祖屋里建立起了自己的乐园,在这些老祖屋里,我一玩就玩了十多年,几乎把自己的整个童年都丢在这里了,因此就留下了许多往事。
童年是不缺乏游戏的,我的童年更是,那时我们一群孩子们,无论玩什么,总能玩上一整天。老祖屋做得很讲究,复杂的构造就像一个大迷宫,因此就很适合我们捉迷藏。捉迷藏的时候,最怕的就是找人了,当同伴都藏好了以后,自己一个人左顾右盼的,有时候找上一整天也找不到他们,因此第二天游戏便接着开始,这样一来,一个游戏可以玩上好几天,也觉得挺好玩的。
一个人要是藏得太好了,有时也是一件坏事。记得有一次,我藏在一个从没人到过的阁楼,上面已经结满蜘蛛网了,开始还暗暗高兴,以为没人能找着了,但藏了许久,也没见有人来,便急了起来。那时又想起了闹鬼的故事,看着周围阴深的老屋,我竟然害怕起来了,但又不愿意马上出去,怕被找着了,矛盾了很久,最后还是呆不住了,走出来后才发现孩子们已经散伙了,后来我一直都不敢再去那个阁楼里了,有时做梦也会回到那里,这在记忆是很深刻的。
除了玩捉迷藏,我们也会玩一些打仗的游戏,那时流行着《红色娘子军》、《地道战》、《地雷战》等战争题材的电影,我们都学着电影里的角色,分成两队人,一队人扮演八路军,一队人扮演日本鬼子。我们自己做了一些木枪,玩起来就像真的一样,玩得起劲的时候,我们就会拿一些土块当手榴弹,看准了人使劲地扔过去,这是很危险的。有一次我就被一个大土块扔到了头顶,起了一个“大炮楼”,疼了好些天,虽然这样,但我们还是很乐意玩,每天都滚得满身的泥灰回家去,因此总被母亲骂,这记忆是美好的。
大概在我八岁的时候,我的一个远房表妹来我这里读书,因为我家离小学很近。表妹是一个很开朗的女孩子,很喜欢笑,那白嫩的皮肤特别招人喜爱,我们都很喜欢跟她玩,放学了以后,我们就来到老祖屋那里玩。那时,老祖屋的院子里有几堆稻苗垛子,我们就在上面玩假结婚的游戏。我们学着电视里演的,找一男一女的来拜堂,很多人就会抢着跟表妹拜堂,轮到闹洞房这一环节时,我们就一起在稻苗垛子上打滚。我们十多个孩子滚在一起,把那些稻苗垛子也滚倒了,村里的人看见就会跑来骂,我们就沿着残墙边上跑,一时间就溜得许远了,跑完后我们就大笑,笑到肚子疼了才舍得回家。如今十几年过去了,表妹也长成了一个翩翩待嫁的姑娘了,每次我向她提起这些游戏时,她就会咯咯地笑,也不脸红。
最难忘的记忆也许就是在老祖屋的墙角上煮东西吃了。那时我们找来一个破勺子,偷来一些花生,黄豆之类的东西,在墙角上摆两个砖头,做一个简单的炉灶,支撑起一个破勺子,然后就从家里拿来一盏煤油灯,点着了火,放在勺子下面,这样就可以煮东西了。丰富起来的时候,有些人就会趁父母不在,偷偷地从家里拿来些油和盐,把花生或者黄豆煮好以后,就你一颗我一颗地吃了起来,吃得比家里煮的还要香。更多的是我们会跑到三叉河里,抓来一些小虾和小鱼,放进油里炸,炸得香脆了就抢着吃,这种滋味是很值得回味的,现在想起来还会流口水。
童年的生涯,十几年似乎一幌就过去了,如今只留下一些难忘的记忆,老祖屋现在还在那里,它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的转向破败。老祖屋还苟延残喘的停驻在那里,守候着村庄里的人,继续承担着孩子游乐园的角色,不过已经换了一批孩子在那里玩了,每次回到村庄,看到孩子们玩得那么开心的样子,我就会想起了许多往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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