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同载酒

作者: 永生花 | 来源:发表于2023-10-12 16:43 被阅读0次

【本文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少年纵马高歌,江湖不过尔尔。

少年恣肆逍遥,人间不过如此。

十六岁的花鸿意气风发,不可一世。

六岁登山练剑,十四岁下山闯荡江湖,十五岁名动京城,十六岁击败江湖中的天下第一。

十八岁赴北地挑战天下十人之九人,一人战九人,战而胜之。

这一年的花鸿,一袭素衣,一把雪白长剑,一匹白马,人间无敌手。

好景不长。

本应是风华正茂的二十岁,花鸿剑道衰退,境界一跌再跌。

历时五年,遍寻天下名医,总算诊断出了问题。他的心脏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已经不可避免的走向了衰败。

五年。最多五年,他就会离开人间。

二十五岁的花鸿道心崩溃,隐退江湖。

————————————

五年后

春秋楼,被誉为人间第一楼,其中有九楼,九楼之上,有人间神兵、武林宝典、天地良药。

每层楼,都镇守着一位武林高手,尤其是第九楼,是目前的天下第一人谢有方。

三年开启一次,在那时,战胜他们,就可以从三种至宝中任选一样,可建楼一甲子,唯有当年花鸿登过九楼之上,取走了他的长剑何时了。

这一日,春风十里,陵州城中。

瘸腿庄稼汉子坐在酒肆长条凳上,喝着最便宜的黄酒。

摊主是个极温和的中年人,眼见着这汉子刚劳作完的样子,吩咐着小二递过去一壶美酒,转头看向自己酒肆的招牌旁。

一袭长袍的俊美书生笑呵呵的冲着他点了点头:“掌柜的,今个生意不错啊。迟早要成这陵州城第一酒家。”

“池麟,借你吉言。”掌柜的笑呵呵的抻出来一张椅子,随后两人同时回头。

身穿红衣的少年郎狂奔而来,酒肆掌柜扫了一眼一愣:“是长生啊。”

徐长生来到酒肆附近,气喘吁吁,接过小二递过的水杯一饮而尽,上气不接下气的开口。

“掌柜的,尽早关门吧。陵州铁骑又要来打秋风了。”

打秋风,本是说土匪洗劫的,这一州之地,陵王就是这里的土皇帝,他的亲军更是胡作非为,无恶不作,偏偏没办法,主将是江湖第三高手郑开泰,而且陵王还有谢有方这位天下第一大剑客作为幕僚。

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得,人家在这片土地上比朝堂圣旨还好使,只得捏着鼻子认了。

“抓紧喝,喝完就收……”

那书生话没说完,大地震荡,尘土飞扬,在这春光明媚的季节里,竟然有丝丝寒意。

玄甲骑士缓缓出现在街道上,足足有百人之众。战马高跃,跃过卖首饰的小摊。

一名骑卒用长矛挑起了一串珠子,拿到手中来细细把玩,看样是标长模样的一名军官下马走向酒肆。

“客官里边请,今天咱管够。”掌柜的无奈的笑了笑,还是吩咐小二待客。

“还是你杨掌柜懂事啊,不错。”标长可是肆意开怀,扯出凳子把脚一放,就拎起酒壶开始倒酒。

本应是可以将这件事应付过去的。

一名妇人被一名喝多了的骑卒死缠烂打,最后被扯住上衣的时候,妇人的孩子抱起骑卒的胳膊,使劲的咬了一口。

那名骑卒惨叫一声,随之而来的是满腔怒火,使劲的一脚踹出。

孩子倒飞而出重重摔在地上,那名骑卒甩开了妇人的手,翻身上马,猛的一勒缰绳。

战马前冲,马蹄将要践踏在孩子身上。

千钧一发间,庄稼汉子猛的扑出,将孩子一把夺了过来,池麟看着口吐鲜血不止的孩子,探查伤势。

他叹息着摇了摇头:“没救了。”

那一脚,可是一个沙场武人的全力一脚,又怎是一个四五岁的孩子能够接住的。

“有救,但是怕是瘫一辈子了。”

杨掌柜轻轻说道。

妇人发了疯一样的冲向那名骑卒,标长却是干脆利落的一个背摔,随后踩在了妇人脊柱上。

重重用力之后,死的不能再死了。

“你娘的,畜生啊。”

徐长生随手抄起凳子砸在了一名骑卒头顶,那名骑卒两眼一黑,径直倒地。

周围士卒瞬间清醒过来,各自去寻各自的长矛与战马,想要宰掉这个毛头小子。

徐长生展现出了他的武学,那标长翻身上马,手提长矛,徐长生后退半步,双手微托,架住下劈的长矛,随后就是猛然上扬,一脚横踹,战马不受控制的后缩身子。

徐长生躲过长矛横扫,为了避免波及到酒肆,向远处巷口狂奔,作为江湖武人,近距离的捉对厮杀显然更具优势一点,骑兵在巷中也无法发挥太大作用。

下一刻他就认识到自己错了,几名骑兵齐齐架起军弩,徐长生先是骂了一句土匪气,随后连滚带爬的寻找掩体。

一波弩箭攒射。

徐长生抬起头,没事?

池麟手持长剑,脚下是被劈成两半的箭矢,这位白衣书生回眸微微一笑,顾不得反应的徐长生想也不想大步前掠,骤然腾空扑向那名杀了二人的骑兵。

冲拳,一拳砸在了脸上,那骑兵被迫翻身下马,滚落在地,徐长生强抱着他冲进小巷。

与此同时,附近骑兵,不约而同开始冲杀,本能置身事外的池麟横剑拦在巷口,有了那么一丝的剑道意味。

冲锋骑兵提起长矛前冲突刺,白衣书生轻松后掠躲过,随后便是倒拧脚尖,腾空而起。

一次转身落地后,这名骑兵的头颅滚落在地。

顿时在场骑兵皆胆寒,与此同时,徐长生一拳又一拳的捶在那骑兵脸上,途中躲开了长矛一戳,随后他劈手夺过长矛,刺穿骑兵心脏。

红衣少年手持长矛,威风堂堂。

白衣青年手持长剑,潇潇洒洒。

至于杨掌柜,依旧淡定的喝着茶,看着躲在了桌子底下的庄稼汉子,一言不发。

“老杨,老地方。”

池麟说完,提起徐长生,身形高高掠起,轻而易举登上屋檐,飞檐走壁远去,轻功一绝。

杨掌柜从容起身,看着层层围住自己的铁骑,掀开桌子,抱起那奄奄一息的孩子,拎起来那庄稼汉子腾空掠起。

一波箭雨袭来,杨掌柜一挥衣袖,那些箭矢被衣袖卷起之后,竟是倒转方向,刺向骑兵。

约摸四五骑兵当场倒地,杨掌柜不怎么施展轻功,更多只是在屋檐上闲庭信步。一刻钟左右,他让庄稼汉子自己离开,自己带着孩子则是继续朝城北走去。

走进城北一家医馆,刘老郎中已经等候多时,旁边徐长生正缠着池麟。

“果然是书剑君子,这一手君子剑在十五年前叱咤风云,公认的天下第二,在十二年前北地一战败给花鸿之后隐退江湖,前辈前辈,你怎么在这啊前辈?你知道花鸿大人去哪了吗?你们九个打一个真的没打过啊?”

“小孩子那么多问题啊。”

面容抽搐的书剑君子池麟没好气的看着他,杨掌柜推门进屋,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陵王眼里,没有我等草芥,没有天下生灵。”池麟面色骤然凝重的开口,今天算是摊上事了。

“池先生说的极是,陵州叫苦连天,偏偏京城那位圣上极其宠爱这位胞弟,无论下面的官是贪官还是清官,上奏请命的折子只要不是谋反,别说到圣上手里了,都出不了内阁。”

刘老郎中点点头,不自觉的捋了捋胡子,目光一直在杨掌柜身上打转。

“刘郎中,您总看他干什么啊,是我混的江湖层次太低了吗,怎么听不懂你们说的话。”

十五岁的徐长生懵懵懂懂,却听刘老郎中忽然啧了一声:“你的老伙计还在后院……不对,你是不是动用内力了?”

杨掌柜点点头,刘老郎中一下子就苦了脸色。

“你说说你,你不知道自己什么个情况吗,本来就剩不下一个月时间了,还强行动用内力,这样子你的寿命会大大缩减,再者……”

话没说完,池麟就打断了他。

“我去年去过春秋楼了,败在了第九楼谢有方的手下,我跟他说我用涅槃草救花鸿,不同意,这天下,除了圣上或太子,还有陵王,谁都不能坏了那春秋楼的规矩。”

久久寂静无声。

“你们在说什么?”

徐长生一脸懵,他刚才听到了什么?

一个月寿命,春秋楼涅槃草,救花鸿?花鸿?

这一刻,他猛然看向杨掌柜,后者察觉到视线,弯唇笑了笑,缓缓的将手放在耳边,撕下来一张面皮。

露出一张清逸十足的温和面容,这张脸徐长生没有见过,他才十五岁,花鸿已经隐退五年之久,隐退之前的五年天南海北,他也没有见过。

五岁时哪里向往江湖,不过是向往田垄上的无忧无虑快意童年。

“好久没看见这张脸了。”

池麟感叹着说道,曾经他也是意气风发的天下第二,后来被花鸿在十人之战中轻而易举的三十来回合击败,被逼无奈,隐退江湖。

“多说无益,既然寿命无多,那就不指望再苟延残喘,不如做一件光耀后世的事,刘老,那孩子?”

“勉强吊住一口气,看他的造化了,不过这孩子,如果是救回来了,也应该是瘫痪一辈子。”

刘郎中微微叹息。

“……”

花鸿沉默许久,随后开口。

“我会即刻动身,行刺陵王。”

“这种事,带我池麟一个。”

“长生愿追随两位前辈。”

花鸿扫视两人一眼,微微一笑,池麟倒是恍惚了一下。

“这样子温柔的花鸿,我还是第一次见,曾经见到这张脸,都是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当时就看着你很欠打。”

“然后呢?然后呢?”徐长生被吊起了胃口。

“哪有然后,根本打不过,不过后来发现,要是我十五岁就名动京城,十六岁天下第一,我比他还不可一世,可惜了……”

“花先生武道高深,人也极好,是个难得的大善之人,可惜了,天不遂人意,好人不长寿……”

刘郎中叹息一声。

“故去之事,莫得意思,既然要动手,那就名正言顺一点吧。”花鸿微微一笑。

————————————————

次日清晨,江湖震惊。

满城都飞满了宣纸。

“当年英杰,花鸿、池麟重出江湖,放言冒天下之大不韪,斩杀不当人子之辈。”

不由得引发轩然大波,同时也引起了沉思,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不当人子之辈,能是谁呢?

这一日陵州城北城门,三位客人。

红衣少年持长矛,正是如今底层江湖中声名鹊起的徐长生。

素衣长剑的池麟,脸上一直是温温柔柔的。

白马素衣,雪白长剑何时了,仿佛又是那个意气风发的人间无敌手花鸿。

不知为何,十年过去,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当年的意气风发和桀骜不驯,残留的只有他被生活压平的淡然。

花鸿牵马而行,在阵阵簇拥中徐徐前行。

不到一刻钟,一队百人铁骑闻声赶来,似乎是要报了昨日之仇。

正处池麟巅峰时期,抬手一剑,若有若无,剑气滋生。

这一剑砍翻了七八名铁骑,随后池麟回头说道:“不见郑开泰,你们速走。”

花鸿一掠而去,掠向陵王府。徐长生则是接过白马,疾驰冲向陵王府。

看着他们远去方向,一名校尉这才注意到不好:“拦住他们!!!”

话才说完,下一秒就掉了脑袋,池麟微笑着冲着他们勾了勾手。

“打得过我,再去救人。”

————————————————

陵王府辉煌大门之外,足足二十来名护卫,一名白马长矛的少年就那么发起冲锋。

列阵以待的护卫们有一半还没等到少年到来,胸膛就被剑气摧败,死的不能再死。

剩下的护卫被徐长生又戳又攘,不出一炷香,缠斗结束,红衣染血。

“哟,花鸿,稀客啊。”

屋檐上,中年壮汉抱剑而立。

“小子,你可以去后院了,别耽误我跟花鸿来一场天下第一人之争。”

谢有方摆摆手,让徐长生赶紧去后院,徐长生和花鸿对视一眼,担心有诈。

“现在重兵正在驰援这里,你们一会就无路可退的,后院有一个郑开泰,够你小子丢百八十回命的了。”

谢有方颇为不屑。

花鸿骤然把何时了递给徐长生。

“剑随心鸣,平天下之不平。身随剑动,正天下之不正。你是剑道天才,切记切记。”

“啊?”徐长生一脸懵。

花鸿点点头,随后猛然一推,将他推向后院。

“有趣有趣,你把剑都给他了,你拿什么跟我打,就你这命不久矣的小拳头吗?还是你那道心崩溃一退再退狂跌不止的内力?你现在应该没有巅峰时期的两成功力了吧?”

“仅剩一点微末道行,杀你足够了。”

花鸿才说完,谢有方出剑,快如清风,确实是如今天下无敌手的水准,强出了池麟几个档次,花鸿勉强挡住,后撤两步。

————————————————

后院。

陵王就躲在屋子中,不过院子里却站着一个铁甲武将,身高九尺,手持制式长刀。

“来吧,郑开泰。”

徐长生手持何时了,发起进攻。

三个回合,倒飞而出。

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一个是江湖百人榜都进不去的新人,一个是高居第三的武将。

“小子,还继续吗?”

遍体鳞伤的徐长生一咬牙,挺身而起。

——

池麟斩杀七十六骑兵后,满身伤痕跌跌撞撞来到了陵王府门口,看着一队又一队集结的骑兵,脸上突然没来由的产生了笑意。

“打不过花鸿,我还打不过你们啊?今日就是身死一方又如何?”

对着近万人,做了一个起剑势。

远处,厮杀声一片。

江湖人士,闻声赶来,有日日夜夜被压迫的瘸腿汉子,有辛苦耕耘半辈子的农夫,有手持长剑的读书人,有清水衙门的官吏,有本土的士卒。更有仗义死节的江湖武夫。

就那么直直的,几千人,冲向了铁骑,近乎于送死的行为。

“来战。”

池麟看到这一幕,头皮发麻,随后便是迅速攀升的快意,开始如同割草一般的冲杀。

——

“你剑都没了,还打什么?跪下磕头,饶你不死。”

谢有方猖狂至极,花鸿无动于衷。

谢有方几剑劈出,花鸿依然是后掠躲过,直到一剑劈掉了他的冠冕。

散发花鸿骤然猖狂大笑,面容无悲无喜,一袭白衣黑发,随风飘摇。

高高在上如天人。

“与我而言,世间武道分九楼,你不过在第四楼而已。”

声音缥缈。

“可笑,那你又在几楼?”

谢有方嗤之以鼻。

“当年,身处九楼之上,如今跌境不止,大概在第七楼。也罢,让你看看,何谓花鸿。”

大步掠出,与此同时,轻飘飘的,一掌拍出。

危险!

谢有方的内力无时无刻在向他报警,他想后掠躲闪,不过身子就好像被锁定一样,根本躲闪不开。

下一瞬,这一掌拍击在心口。

那剑气穿心,惊艳世人。

就那么一击,斩杀了天下第一人。

后世都不敢想象,如今跌境不止、时日无多,且手中无剑的花鸿都强大到这种地步,那么当年那个气血境界正处巅峰手持何时了的花鸿,统治江湖会是怎样的光景?

——

后院,郑开泰又一次挑翻徐长生之后,后者狞笑着爬起来。

剑随心鸣,平天下之不平。身随剑动,正天下之不正。

我一直以为剑是手中利器,依靠何时了这种人间神兵可以跟你有来有回。

我错了。

我即剑,用剑之人才是,人间神兵。

“你郑开泰为虎作伥,滥杀无辜,欺男霸女,混账至极,世人心中,于你有,大不平。

老天爷不长眼,给你了一身通天修为,那我就给你收回去。”

骤然间,长剑鸣。

徐长生闭上双眼,顿觉身剑为一,身随剑动。

少年如春雷,响彻人间寒冬。

宣告江湖新生。

闭眸挥两剑,郑开泰轻松招架,徐长生再度递出一剑,快如清风。

郑开泰只有一个感觉。

怎么一剑更比一剑强?

来不及多想,徐长生第四剑,这一次,两人平分秋色。

顿觉不好的郑开泰后撤两步。

身如谪仙的徐长生不知为何顿悟轻功,轻飘飘的赶来,在郑开泰眼中,却是快如惊雷。

一剑荡过。

郑开泰剑断头落。

半炷香后,陵王死。

徐长生捧着一个小木盒子出来。

“花鸿!你有救了!涅槃草!”

被誉为死人也能回口气的涅槃草啊。

陵州铁骑眼见大势已去,放下武器。

等到如今的武林盟主走进大院,徐长生正无力的盘坐在地上打坐。

“徐兄弟,花鸿大人呢?”

“他啊,被池麟带着吃药去了,很快,当年的花鸿就能和我们见面了。”

“甚好,甚好!”

——

医馆

“你当真想好了?这可是你唯一一次涅槃重生的机会了,不但能祛除旧疾病,而且还能重返当年境界。”

刘老郎中手里捧着涅槃草。

“想好了,给这孩子吧,我已经体会过我的人生了,他还没有。”

花鸿微微一笑,擦去嘴角鲜血。

池麟沉默不语。

他尊重花鸿的选择。

“花先生,你……可有遗言?”

察觉到花鸿大限将至,刘老郎中颇为不忍心的看了他一眼。

“没了,我去处理我的后事了。”

花鸿轻描淡写的走出屋子。

池麟脸色铁青。

花鸿今日那一掌,用尽了全部内力,以至于,本就时日不多的他,大限将至。

——

“老伙计,我死后,你就自由了啊。”

花鸿翻身上马,这一次没有马镫。

素衣白马,徐徐远去,沿江而行。

他缓缓的,远离这座江湖。

远离人间。

——

几日之后,池麟、徐长生、刘郎中都收到一封信。

“池兄,见字如晤,花某有愧于君,当年年少,不知谦卑,当年与君一战,花某实为全力出手,才堪堪小胜,君切莫阴影长存,多年相伴,你我已是知己,那座酒肆,归入君手,地契于榻枕之中。愿君此后安好。”

“小长生,我看着你长大,天资聪颖,是江湖的好苗子,你剑心通达,前些日子,你出剑斩不平,已有我年十又四之实力,此后何时了,归你所有,愿你横扫江湖。”

“刘老前辈,后生有愧,污了前辈名头,前辈悬壶济世妙手回春,我这病是不治之症,并非前辈医术不高,前辈切莫悔恨长存,前辈济世,多不收财,我于柜台之下置百两银,前辈哪日想归隐,可取之买宅置地。愿您,长命百岁。”

刘老郎中老泪纵横。

徐长生与池麟,默然无声。

惊才绝艳的花鸿,怎么就死了呢。

人间再无花鸿。

——

春雷阵阵。

暮云已散。

人间从此去,事无关己谁人忧。

此生转身后,来时与我相逢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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