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抗生素也能治好：法国寄希望于温和有效的新“救命稻草”

这种疗法最终可能替代抗生素，成为治疗细菌感染的主流选择。

抗生素不仅用来治病，还被广泛大量用于饲养业。下文探讨的噬菌体疗法主要针对的是治疗用抗生素。

法国卫生部宣传控制抗生素

周三（14日），法国政府组织了抗生素抗药性国际研讨会，旨在控制抗生素使用，并提醒注意抗生素耐药性。法国国家农业科学研究院（Inra）的研究员们还介绍了避免给动物过多抗生素方案的工作进展。

预防措施主要有两种思路：通过其它方式治愈疾病，或避免细菌感染。科研小组还表示，超半数人类感染源自动物，这些感染可能是由于和动物直接接触传播的，也可能是在食用肉类或奶制品时被传播的。

噬菌体有望成抗生素替代品

随着越来越多细菌对现有抗生素产生抗药性，公众对替代品的需求显得日益迫切。事实上，过去50年间，仅有2种新型抗生素问世。美国每年大约有200万人感染耐药菌，至少23000人死于感染。据《麻省理工技术评论》1月报道，随着DNA测序和人工智能的发展，美国一些初创公司正将名为噬菌体的“细菌杀手”变成抗生素的替代品。

“噬菌体”（phage）这一名称来自希腊语的“吞噬”（phagein），特指一类能够吞噬细菌的病毒。凡是细菌繁衍的地方，就有噬菌体大量存在。其特别之处在于，它产生抗性的可能性很小，因为每种噬菌体只会感染特定类型的细菌，而这与“大开杀戒”的抗生素截然不同：抗生素在消除感染的同时，将许多益生菌一同消灭。相比之下，噬菌体更为“节制”，只感染特定目标。

噬菌体的这一特性使得它们有望成为对抗超级细菌的有力武器，包括抗耐甲氧西林金黄色葡萄球菌、伪膜性结肠炎细菌和耐碳青霉烯类肠杆菌。值得注意的是，用噬菌体来抵抗感染的想法由来已久，但噬菌体治疗只能用于最严重的细菌感染患者，且是最后才被考虑使用的方案。

“生不逢时”的噬菌体

这是为什么呢？实际上，青霉素的发现抢走了噬菌体的“风头”，和有些麻烦的噬菌体相比，抗生素方便运输、易量产的特性使它迅速风行。相比之下，噬菌体的表现似乎并不稳定。到了40年代，抗生素已经在美国和欧洲大量生产。

法国：寻找新“救命稻草”

在法国，抗生素耐药性导致每年5500人死亡。据《巴黎人报》报道，如果在全球范围内不对抗生素滥用现状加以控制，那么到了2050年，将有多达1000万人因此死亡。

在欧洲，法国是第四大抗生素消费国，在世界排名第八。法国科学家们同样在研究依靠“噬菌体药”来治疗情况最重的病人。法国政府将投资4000万欧元用于研究抗生素耐药性问题。

“80年代，它治愈了数千名患者”

其实，噬菌体长期被前苏联和东欧医学界用来治疗细菌感染：在前苏联等国，抗生素的价格令人却步，因此噬菌体研究得以在前苏联和格鲁吉亚的许多实验室里快速推进。到80年代，格鲁吉亚每周都要生产数吨含噬菌体的喷剂、粉末和膏药。

那么，噬菌体疗法真的能拯救我们吗？法国微生物学家Alain Dublanchet对此深信不疑： “在法国于80年代弃用噬菌体疗法、转用抗生素之前，该疗法已经治愈了数千名患者。只不过，我们当时选择彻底放弃了这种疗法”。

目前，法国医学界正逐步与噬菌体重修旧好。在2016年，一家法国公司设法在里昂一家医院的重病患者身上测试了噬菌体疗法，大多数病人患有非常严重的感染病，并同时服用着抗生素。

传染病科副主任Tristan Ferry高兴地说道：“在接受治疗的5位病人中，4名逐渐痊愈。这是一个巨大的成功，我们正处于吞噬疗法历史的转折点”。此外，一个星期前，第6名患者刚刚接受了这种治疗，Tristan Ferry表示患者的手术过程较顺利，他希望最终能治愈后者的泌尿系统感染。

法国新临床试验

目前，噬菌体的临床案例仍不够多，是因为法国相关部门对该疗法的临床试验授权仍局限在非常小的规模内。那么，为什么不直接从格鲁吉亚进口噬菌体药物呢？据药监局相关负责人Caroline Semaille表示，原因在于“我们无从评估药物质量”。因此，法国研制噬菌体疗法的道路似乎还很长，目前更无法量产噬菌体药物。

不过，Caroline Semaille对相关研究还是持肯定态度：“如果说这种疗法现在还存在不少问题，它仍旧大有可为。[...] 一旦实验室得以达到更高的产量，我们会相应地发布更多临时授权许可”。

新技术加速生成噬菌体治疗方案

接下来，法国将进行更多的噬菌体疗法临床试验，并计划在明年初对情况进行总结。医学界和政府部门都对噬菌体疗法抱有期待，希望借此摆脱目前的公共健康难题。

值得一提的是，DNA测序和人工智能等手段也使得找到合适的噬菌体变得更容易。例如，美国一家初创公司Adpitive Phage利用人工智能为不同患者定制噬菌体治疗方案：公司开发了一种使用噬菌体和细菌基因组数据的机器学习算法，借此更快地挑选特定噬菌体来处理细菌感染，获得噬菌体对特定菌株的最佳效果。也许，噬菌体疗法最终可能成为治疗细菌感染的主流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