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挽清回到家里,看到弓母一直守在灯前等她回来。
桌子上一直用炭火温着一碗白粥和汤药,等着她回来喝。
弓挽清喝完粥以后,身子渐渐有了暖意。在擦了嘴以后,母亲就把汤药递到了她的嘴边。
弓挽清喝完以后,跟母亲说了几句话,让她不要担心自己。安慰完弓母后,弓挽清便于母亲一起梳洗完,打算入睡。
是夜,屋外除了几声蟋蟀的叫声,分外宁静。弓挽清听着旁边母亲的鼾声渐起,在黑暗的房间里背过身,万千思绪在她的心里翻滚,一直无法入睡。
她想到今天宴会上,曹路政对自己的觊觎,虽然被她逃了一劫,但是这几天养父一定还会让自己与他见面。
令她感到意外的是萧铣的突然出现。他身为高高在上的大将军,却在今天举止幼稚可笑。
如果出于对她的有意也罢,她深知自己的姿色还算能博得人的眼球。但是,若是对自己有意,以萧铣的地位,得到自己轻而易举。为何他不直接向养父说明。以养父的心思,他一定会高高兴兴的把自己献出去。
若对她无意,她不明白萧铣为何要当众羞辱她。她想不到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得罪了他。
无论萧铣和曹路政,都不是弓挽清想要的归宿。自己已及姘,养父急于让自己出嫁的心思已然众人皆知。
她本来想偷偷攒够盘缠一走了之,奈何母亲身体欠佳,难以忍受舟车劳顿。况且母亲向来视她为亲身女儿,待她恩重如山,她不可能丢下母亲一个人。
思至此,弓挽清觉得自己得好好想一个两全的法子。既能让母亲安稳,又能让自己摆脱为他人做嫁衣。
然而,弓挽清想了一夜,也没有想到好的办法。
说来奇怪,自那日萧铣突然出现在宴会上时,弓贤良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不再要求弓挽清去参加各种应酬。
唯有源氏和芳氏时不时来嘲讽她们母女两个。但是对于这两个妾侍的行为,弓挽清和养母已经习以为常。无非就是对她们紧衣缩食供养,支开仆人,等上不了台面上的伎俩。
幸得弓母心灵手巧,在她们住的院子里栽种了各种蔬菜瓜果,足以供养二人的日常吃食。
弓挽清除了日常帮助母亲打理菜园以外,其余时间均在看书练琴上。
这个长在深闺里的大小姐,不似他人千金一惯的娇气,因着身份和经历特殊,弓挽清自小在弓母的带领下,养成了自食其力的本领。
她弹得一手好琴,也懂得春耕秋种的劳作,甚至习得了弓母一手的精湛厨艺。
她梦想着有一天,可以一直与养母住在这个院子里,春天深耕播种,夏日荫下抚琴乘凉,秋日收粮纳果,冬日煮酒烹茶。
正当弓挽清沉浸在如此惬意的生活愿景里时,却因为突如其来的一桩事件打破了。
一天,弓挽清和母亲正在吃午饭时,有仆人突然跑过来,冲着他们大喊:
“不好了,不好了,夫人,大小姐,我们的老爷被官兵抓走了。”
弓母手中的筷子突然滚落到地上,赶忙问道:
“这是为何?”
“夫人,小人也不是很清楚,当时逮捕老爷的官兵说,老爷与曹大人勾结营私的事情被人告发,直接就带走了老爷。源夫人和芳夫人一时不知道怎么办,特地派奴才来通知夫人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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