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河之晨

【散文随笔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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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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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之月河

当中秋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向月河老街的时候，青瓦上的露珠泛着明亮的白光正悄然滑落；站在飞檐上的鸟儿已经开始欢快歌唱；从白墙缝隙里坚强地钻出来的绿植又向上长出了嫩叶，崭新碧绿，生机盎然；小狗儿跟在主人的前后，正机警地探寻找着月河不为人知的秘密。在人们之间有意无意地和谐交谈中，月河开启了它新的一天。

爱古玩的狗狗

周日的月河清晨与往常是不一样的，因为它是古玩早市。不知从哪一年开始，这月河的周日，便成了古玩爱好者们自发形成的一个早市了。差不多近一千个摊位，小到占位一两平方米，大到占位五六平方米，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来自全国各地、各个年代、千奇百怪的古玩。琳琅满目，应接不暇。

琳琅满目

有了这些古玩相伴，月河韵味十足，更凭添了几分沉着稳重。曾经千年沉睡在月河封印之下的那些精灵，被这些小小的古玩唤醒，像是打开了时间之门，穿越了“虫洞”，瞬间让人感觉，像是回到了那年繁华的汉都西安和东都洛阳的集市，抑或是行走在了唐都长安和宋都东京的街头。更像钻进了《清明上河图》里，嘈杂的吆喝声和婉转的商榷声交织在一起，不绝于耳，它们穿梭在月河每条空荡的巷子里，飘荡在月河的亭台楼榭上空，填补了那些悠远的岁月留下的空白，让清晨的月河街区变得充盈丰润。

古玩边的空巷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司马迁《史记》在“货殖列传”一文中写到的场景，不知是否与月河的此时景象较为相似。但我觉得，此时的月河，人们并不在意是否成交了什么古玩字画或美玉奇石，更在意的是一种人来人往的热闹和彼此因志趣相投而结下的惺惺相惜之缘。不管是否为利，总有那么一些人愿意不远千里带着自己的“宝贝”来展示，也总有那么一些人愿意起早赶集去“淘宝”。他们都在用心感知着月河的温度。聚散离愁谁人能免，这清晨的相聚便为月河增添了新的色彩和赋予了新的内容。

美景与古玩交融

一场原本只为利的相聚，便慢慢地被月河的时光打磨成了一场淡淡地为“缘”的约定。那一声亲切的“老朋友，又来了！”把“利”字已经悄然划去了大半，彼此额头上的皱纹里又刻画进了一层因古玩相聚的浓情厚意，并由月河做了亲证。

欢快地交易

清晨的月河，朦胧中带着几分羞涩，氤氲里带着几分欢愉。一曲从翠绿陶笛里飘扬出来的《天空之城》穿过了层层的嘈杂，悠悠然亲吻着人们的耳膜。四个月大的鹦鹉站在主人的左肩上静静地听着歌曲，偶尔张张嘴巴像是在学唱。整个市场上的卖主们都似乎不急不躁、不紧不慢。大部分人都从容淡定、悠闲自得，似乎买卖不靠吆喝只靠缘份一般，似与姜太公稳坐钓鱼台，愿者上钩。

认真研究

我想，这也许与做久了这一行有关吧。一个古玩，从被打磨的那一天开始，它的主人并不知道，这件宝物的命运将会如何？那时那刻，谁都不能确定自己的这件宝贝会经历什么样的岁月洗礼和无法预知的种种磨难。虽然，终究来到了月河，但谁能明白其间的坎坷？如果有缘再次被人买走，又将辗转向何处，不得而知。而就在这一买一卖之间，让人懂得了一件古玩的形成和流转是多么不易，急慌不来、将就不得。

听陶笛的鹦鹉

我独自踏在月河的青石上，用手轻按在月河的窗棂边，放空自己的心绪，不去关心身边的喧嚣浮躁，静默地感受着它的脉搏轻跳。曾经的蚕弄和中基路，我在本世纪初来过，当时重建月河的种种亲历浮现在脑海。有人喜、有人愁、有人哭、有人笑，都化作了一抹青烟飘散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融入了月河的种种印象之内。总有那么一扇窗永不关上，让你清爽透气；总有那么一盏灯永不熄灭，让你勇敢前行。红尘之中，有太多茫然痴心的追逐，有太多不合时宜的盲目。但，只要你踏进月河，便能发现，此处更像身处繁华却依然可以让心远离世俗的“桃花源”。

鱼龙混杂

繁花似锦觅安宁，淡云流水渡此生。月河，就是这样的一扇窗、一盏灯，宁静厚重、晶莹剔透，持续散发着幽远神秘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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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雅白墙的沉淀 曲径通幽

2018年9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