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殿内,陈世所寄之神魂未熄,且更加茁壮了几分。
却说天幽星内,陈世青衣斗转,思索片刻,忆起那日七音破一剑后,昏厥的瞬间,似是见到流年跌落至西北方位,若是古书记载得当,那里应是一处草原,据本代巫女上月勘测推演,那上古星君所留遗迹大致位于此处。
想那傅流年功具造化,修玄门正法日久,有今日之成就,必是福源厚泽之人。陈世心想,天狼正处大兴之际,上古福泽自是多多益善,旋即动身引决而去。
再言傅流年自那日昏去,识海之中一片混沌,意识所成之形态,早已不成元婴,然而识海之中隐隐有星光闪耀,似在混沌中孕育星辰一般。而流年之神魂却浑浑噩噩,陷入沉睡。
这一日,一缕青光自天际划过,却转瞬即逝。甚至在仰望天空看苍狗的烟云竟丝毫没有注意到,只有烈焰似有所感,抬起了骄傲的头颅,观察了一下天空,发现并没有异常,又低头吃起了翠绿多汁的青草。
鸟语虫鸣,万籁具存,突兀的一声呜咽在帐内榻上传来,定睛看去,是一白衣少年,慢慢爬起。少顷,一红衣少女随即从榻边醒转,正是在榻前趴伏了一夜的烟云。自上次昏迷过后,已是七七四十九天,流年体内外伤尽去,由表及内,再无伤势,唯有识海因元婴破碎,仍然一片混沌。
元婴破损,识海混沌,法力尽失,此时的流年与凡人无异,也许得益于长年练剑,仙灵气滋养身体,在凡人之中亦是佼佼者了。流年醒来,表情木讷,只问了三句话:“这是哪里?你是谁?我又是谁?”起身习惯性的摸向腰间佩剑,对醒世剑呆呆的望着。
再说烟云,仍是红衣劲装,并无寻常女子之发髻,只束发于后,观其风采实是英姿飒爽,却又得青春之意,活泼好动。她听闻流年的问话也是一愣,心道:这人好奇怪,竟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看来真的是蛮荒之地长成,尚未蒙智。于是便坐到榻前,对流年道:“这里是我家啊,本小姐叫烟云,至于你么,我听见你昏过去的时候,一直说着陈世陈世,想必就是你的名字了。”
“陈世?”流年喃喃道,“是很熟悉的名字”,随即脑海中出现许多片段:云海翻滚,五龙腾空,笛音萧索,剑气纵横,一支玉笛,还有身旁这把剑。
正在此时,流年肚子竟然发出咕咕之声,原是五脏府在抗议,烟云掩嘴一笑道:“饿了?自你来之后,每日都要炖两只兔子了。”流年听后脸一红,道:“我来帮你吧。”
在折腾了许久之后,酒足饭饱。两人躺在一望无际的草原,望着漫天的云朵,很是惬意。烟云抚弄了下发梢,侧过头对流年道:“我原以为我找不到爹爹妈妈,祭师爷爷也去了,在这莽荒之地长成,身世已经很可怜了,却没想到,你竟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晓。你以后就叫陈世,从今日起,我就是你姐姐,跟着我,总是会有兔子肉吃的。”
流年听罢,心弦触动,虽然他潜意识里还是认为自己是有父母的,可是,却始终记不得有甚记忆画面。一想到自己有了名字,又有了姐姐,一时不知怎的,心中很暖很暖……
草原吹来的风,在这初秋的季节,暖的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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