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图片为作者原创
那天我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我下学后，天下雨了，我刚好带着伞，但母亲还是带着伞过来接我了（母亲总是担心我没有带伞）。就在这时，我看到母亲额头上的头发白了几缕。瞬间，我的心感到好疼，揪心的疼。
母亲怎么会老的这么快？
但她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头发已经发白了，见我鞋口开了缝儿，要带我去买鞋子，到了商场后我嫌弃太贵不愿意买，就挽着母亲的胳膊，陪她逛了逛街……”
时间是一把没有声音的锉刀，夺去了父母的青春，夺去了他们在我们心中最美的模样。
我们儿女最怕的就是，自己成长的速度赶不上父母老去的速度，自己还没有能力赡养父母的时候，父母的身体已经不行了。但当你意识到父母老去的时候，说明你真的长大了。一个人成长的速度到底可以有多快？取决于他对父母爱的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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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的父亲是个名副其实的“老顽童”——
我的家庭算得上是半个农村家庭，爸妈结婚后，去北京度了蜜月，那时家离北京也很近，然后搬到了一个小镇上，盖起了自己的小院，生下了我哥。从此，我爸开始了在外打拼的生活，做过汽车修理工，做过长途司机……攒了钱后全家人搬到了大同市，那时我才8岁。父亲依旧长时间在外工作，一个星期回来一次，有时要长达半个月之久。这是好事吗？对我来说，算不上多好的事。长时间与父亲见不上面，让我对父亲感到很陌生，几年下来逐渐有了隔阂，这隔阂一产生就持续至今。
父亲的身体也慢慢地变了形，依稀记得，我小时候父亲还是个英姿飒爽的小伙子，后来因为在外工作，每天早晨吃一碗刀削面，一年下来，他就胖得不像人样了，活生生的一尊弥勒佛；父亲性格很倔强，别人说话他听不进去，一定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才能办好事，说得文艺一点，算半个完美主义者，说得难听一点，有时就是一头驴！
“今天孩子回来了，买一只鸡吧。买点馒头，水果的话，苹果和香蕉就可以了，别多买。”
一个小时后……
“你咋买了这么多回来？你买带鱼干什么？水果让你买苹果香蕉，你咋还买了芒果哈密瓜？包子还买了两大袋？”母亲一边收拾一边嘀咕着，“这人花钱大手大脚的……”
以上，母亲给他取了一个外号：“老顽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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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当性格倔强的老父亲遇上叛逆期的孩子
要说我叛逆，从初中开始就有了吧，结果没想到，我的叛逆期一直持续到了大学。带着叛逆上大学，是怎样一种别有趣味的大学生活体验呢？
但我想说的不是我对父亲有多叛逆，我想说的是，我的叛逆期终结于2016年年底的某天——那一天，我哭了，那是我大学以来哭的最厉害的一次。
那晚，听到舍友在玩节奏大师，BGM是筷子兄弟的《父亲》，刹那间我想起来了开学时我的父亲，一个患有糖尿病、高血压的矮胖子，为我整顿好宿舍后买了火车票要回去了。一个人拎着一个大行李箱，走十步向我招招手，十步又回头望着我，最后蹒跚离开，消失在校门的拐角处。那天，他在远处的人群中丝毫不显眼，甚至会被人群淹没，个子矮小的他似乎那么卑微，那么苍老，但他的背影，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了，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里，刻在我的心骨上。
我趴在朋友的肩膀，泣不成声。从那以后，每每想起父亲离开时的身影，心头就泛起阵阵酸意，仿佛那个画面被定格了，定格在我人生记忆中一个重要的节点上，久久不散，熠熠生辉。
写于2018.10.1 12：00 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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