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尾花季 第二卷 彩虹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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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第三十五章 她的另一面
历经过中考，我以为我不会紧张，却不想，小高考终究和中考不一样，毕竟小高考结果的好坏对我的人生还是有影响的，我不敢疏忽。
虽然我已经连着几次都能触及近九十分的线，政治二卷竟已经能拿二十多分，地理也弄了个半透。而最终的考试按理说绝对不会难过练习。但老师也说了，改卷子很快，改错很正常，所以我便愈发紧张。
偏考前还不太能看得进去，导致我上考场时都不敢保证自己真的把考纲背熟了。
考场在最高层，当时我初看着考场便想到一句“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最高层”。
以颜葭澄的复习状态，我相信她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她从来都不下课一般，随身带着记录的本子，跟你吃饭，还要抓紧时间互背考纲。高强度下我是不行的，所以到了最后十天我才开始努力，可是偏偏又必须空出来时间休息，于是我的第二部练笔用的小说便诞生。
而我最想写的，却至今只动笔三万字而已。
因为重视，所以谨慎，因为谨慎，所以一切皆磨蹭。
班上所有人都在拼，只除了几个人，但他们原先是睡觉的，现在也不睡了，我看得出来，所有人都有在努力。
班上所有人都在拼，只除了几个人，但他们原先是睡觉的，现在也不睡了，我看得出来，所有人都有在努力。
我曾经笑话过一个女孩子，中考考场上，老师每说一遍检查有没有违禁物品，她都会紧张至极的颤抖着从头摸到脚一趟。而我想，如若小高考考场上没有那个金属探测仪的话，我也差不多。
但也有人不紧张的，金属探测仪扫过，“滴”一声，她自左口袋掏出一把金银项链，老师看看说，没关系，然后她费力塞回去。继续扫过，又“滴”一声，她自右口袋抓出一把卡，老师细细看过，还给她，然后她大摇大摆的进来了。
老师说，金属探测仪查到违禁，都很耽误考试的，三令五申不可以有这种情况，毕竟有这种情况也影响心情，不过，她是真的不受影响。
小高考后，别的学校还有放假一日的待遇，反正我们学校是没有，幸而我是走读，否则晚上还要回去上自习。因为没有放假的时候，我们便把出门放松的时候定在了当日下午，只可惜没有了电影《闺蜜2》的场次。幻想了无数次重温三年前和颜葭澄一起去看《闺蜜》的时光的梦想因迁就小高考一拖再拖，且明明是周日却依然无场次而破灭，又没什么可以看的，是而我们便坐了地铁往未晚广场去。
因着先前皎皎生日我们是在未晚广场的“倾鱼”用的午餐，感觉很不错，是而我们就直接往了未晚广场去。点的同之前差不太多，然后我和皎皎要去买奶茶。
颜葭澄一向是“乖乖女”的典型，据说曾经小学时买了一包辣条，还未拆封便被她爸爸发现，挨了骂后，她便再没跨越过“禁区”。故而她的一切都给人以健康的感觉：每日固定时间服用营养素以补充身体必需微量元素，不吃垃圾食品，饮料亦极少会触碰，顿顿饭都会吃，从没说像我原先减肥时就不吃午饭了，她往往都是冲泡营养餐，她说一定要保证营养。我们所有人点奶茶的时候，没人说喊她的，因为我们都默认了她会拒绝，并且有可能觉得你的生活不健康，所以我们没人会去讨没趣玩的，但那天，她撅嘴，道：“你们喝，都不喊我。”我们讶异：“你喝奶茶？”“当然，我每个礼拜至少都要喝一次的！”
更令人惊奇的是，她对奶茶竟然还小有研究，我们不禁佩服于她，佩服于她的“深藏不露”。
她让我与皎皎先去买，奶茶要等好一会儿，我俩便这瞧瞧那看看的，又去了回洗手间，回来时已是二十分钟后。菜已上齐，颜葭澄便没能喝成，她不太高兴，因为我俩都同时忘了给她带一杯这种应该是潜意识里就有的操作。看她似乎有些在意，我提议陪她去，她说，菜都摆这儿了，再去不更浪费时间。故而就没再去，然后她一壁说着不在意一壁在意着。一直到后来我们去KTV唱歌，她口渴，又埋怨，都是你们不给我买奶茶来着。
而让我们无法接受的是，她整整挂在嘴边了两天多，后来她自己都说，我觉得我好小心眼，可是我还是就是在意。我只能说，的确是我们的错，你在意，只能说明你在乎我们，吃我们的小醋了，因为我们没能及时想到你。她信以为然，我可算了却了这桩事，并在时间冲刷多日之后，颜葭澄终于淡忘了这回事情，我再提“奶茶门”时，她都未能迅速反应过来她闺蜜我在说啥。
上学期的最后，我因为生病，退掉了最后的一场合唱演出，然后看着各位同级的同学发着“退团”“不舍”的感言，我很高兴，哇，我终于摆脱合唱排练了。十一月的合唱音乐会已经去了我的半条命，就是一夜回到解放前，不知为什么，我合唱唱多了，好不容易悟出来的唱歌技巧及方法便又都不会了，然后因为大量缺课，所以文化又很辛苦，所以我发觉合唱在我这里真的是如何也摆脱不了“仇者”的身份。
然而，现在却又让我们继续参加。
真的是来火，更何况我当晚有数学课。
我就层层递了请假条上去，得到了短期批准。说长期要找校长，我想，能拖多久拖多久吧，毕竟咱们和校长不熟，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
然后两个礼拜后，我因为水喝多了正要去上洗手间，却被袁老师连带着五六个人一起叫了去，勒令我们当晚必须参加合唱课，否则直接算两节旷课，因为不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而且，什么理由都不可以，只有校长的假条可以。
孟瑾竹说：“袁老师，可是韩老师说了，高二是自愿参加这次暑假北京的比赛的。”
“可是这是合唱课，是课，你懂吗，跟视唱钢基舞台表演一样，是课。而既然是合唱课，那么不上合唱上什么。”
我这便来了火，真是强词夺理，自从成为艺术生起，我就被扣上“闲人”、“差生”的帽子，自从进校起，我就被说“声乐专业”“闲的很”“最简单的专业”“声乐多好学”，原先旁人说“哎，我孙女在幼儿园也学唱歌的，唱的很好的”，我不介意，因为一介老太太嘛，什么都不懂，对吧，可是现在周遭都是学艺术的，干嘛要互相伤害呢，我们身为艺术生，同是可怜人，为何不互相理解一下呢？
声乐专业是闲人，都不用睡觉，不用休息，是了，还有我这样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如何写小说的人。可谁又看到过一边吃饭一边赶更新，一壁躺着压腿一壁熬夜到十一二点甚至有的时候因为喝了奶茶精神还不错又熬晚了点写小说的我的模样呢？
我们都特别简单，活的简单无比。
想着想着便落了泪，一整节语文课，不知所云。
我想着，要是袁老师还体谅我们，帮我通知了前来接的家长，那就算了，数学课，也不是不能推。可偏偏她没有做到，那我就回家了。
我不管了，爱怎么的怎么的吧。
狮子座不是好惹的。
难得我的爸爸为了我四处联系，韩老师还空了我爸三四个电话不接，但最后她还是接了。原先那次我忘了时间晚去参加排练，她在群里骂说“好不要脸”的那一次，就有我爸出面。韩老师说她是说秦珈而不是说我，但因此她也和我逢外人一般情况下都会护犊子的爸爸打过了交道，所以也顺顺利利的，我继续上我的合唱课，她也说了，除合唱课外，其他加排没有。
苏木茈嗤之以鼻——说好的第一节晚自习排练，她哪次不是两节晚自习都下课了还不肯放？
我说——知足吧，你个头回参加排练的人，不知道我们以前的苦。
她摇头慨叹。
原来听颜葭澄说一回她和妈妈说，我们合唱老师和她爸爸一样（她爸爸也是学艺术的），一旦兴起，没有停下来的时候，而且，越到晚上越亢奋，怎么都收不住，没有时间概念，结果被经过此地的爸爸听见了后半段，他说，对啊，这就是病啊！然后颜葭澄忍笑点头，第二天来和我一起笑倒在地。
皎皎说近来她要“调整饮食”，因为“又有些冒痘痘”，而她的做法却是“吃食堂”。颜葭澄和我都表示不理解，因为我们都认为，放眼全宁艺，没有比附中食堂的菜更大油大脂的餐厅了。况且我们的钢琴老师喻老师也有提过关于“食堂饭食不怎么好”的“据说”，所以我们并不提倡皎皎这样做。但她决定并未因此改变，我们也只能尊重她的选择，并且每三天陪她吃一趟食堂的饭食——因为我们都表示天天吃大油大脂的食物不太受得了，而且我说我们家关于心脑血管这块儿的遗传不太好，应小心为上。
皎皎有的时候真的是令人不能理解，比如说明明语文考的还不错，她下考场的时候，见到我们，却一本正经非常平淡的道：“我考的很差非常差，简直一塌糊涂，差的要命差的要命！”一气呵成。
比如说，马上她个人音乐会，既是我们班里的第一位办个人音乐会的，自然备受关注，可她只和我、颜葭澄还有温寒说了，其他的人谁都不知道，她还反反复复强调说，低调，低调。然后我说，要不你就音乐会那天的前一个晚上悄咪咪的贴了海报在琴房门口，然后班上炸一阵子，然后最后偌大的厅里就你的老师和我和温寒，因为颜葭澄还要在台上主持。她说，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不想这么快就，哎，你懂吧。我说，我懂是懂，就是不理解。所以直至现在，我们商讨详细事宜、设计节目单、海报、背景PPT什么的，都跟做贼一般躲着人。
再比如说，这件事。
这天中午便是我们在食堂“用膳”的日子，为什么用“用膳”这个词呢，因为所以自然有理，好吧，因为看文章说古时候皇弟为了隐瞒自己饮食方面的偏好，每个月饭食不重样，每道菜不能钳三筷子以上——大概是这样。这实在是太痛苦了，所以“用膳”这个词似乎也带着一种折磨的寓意在。其实食堂饭菜都还不错，除了油大这一点外，但周遭那几家，我并不知道好不好吃，就知道都挺慢，然后我每次都给烫的差不多，心理阴影也就此产生。
而今天也不例外，我头回发现粉丝是这般要命的菜，终于吃到不太饿时，我便丢下，然后买了一大杯酸奶凉凉我的食道。我一向吃的少，而今天又没怎么吃，所以现在这碗其实都还是满满的。
收残处堆积如山的碗筷，教一个人真的是忙不过来。我也只能狠心过她继续添加工作量，然后转身去往琴房。
并上芮清我们一共四人同排，彼时已而走出近五米多远，却闻身后数声碗筷砸出的巨响，三个面碗同时飞出来。四人同排，我是唯一遭“飞来横碗”之殃的人，裤子连上鞋，沾了好些汤汁……还有面粒子。
西红柿鸡蛋面。
白色的新鞋。
和昨天才换的新校裤。
更关键的是，白色的鞋带。
万千辞藻，已然无法形容我此刻心情。
我的朋友圈引来凌芷茵和陈曦耘的连环关心，她们都表示我们一样的码，她可以给我带一条干净裤子。实则本无妨，又三张湿纸巾用下去，现已经差不多了。她们的好意真的很令人感动，只可惜我并不善于表达情感，所以尽力也只能表达出言语上的感激。
又过几日，皎皎终于放弃食堂。我听得她“我们出去吃吧”的提议时，真的已经到达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的境界。正逢第四节体育课，我们便又一次往了大院门口去。
这一次我看死了颜葭澄，她也的确兑现了她“我以后再也不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了”的诺言，也许也是据她说那次事后她和崔宇好一阵脾气起了效用，今天的“故地重游”倒是顺利。
还是一样的搭配，跑了三家店，才买完了我注定要撑死自己的午饭。终于闲下来，落座安定，却见颜葭澄一脸坏笑的看着我：“故地重游，感觉如何？”
我哼了一声：“不如何。”
她又笑，笑出了声，低头喝了口汤。
我说：“我们扯平了。”
她用“嗯”音哼出一道花腔，表示非常不同意，道：“不扯平。”
“我说的是奶茶那事儿！”
她想了想道：“那也不扯平。”
我瞪她半晌，但她不看我，我只好低头，喝汤。
既然两件事都没扯平算清，那咱们就继续这样纠缠下去吧，没错，还有“奶茶门”事件的当事人叶皎皎同志。
作者写在文末de话：嘀嘟～时隔一年，《鸢尾花季》终于完结，恭喜贺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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