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有很多最难忘的人和事。最近的一通电话,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他,应该也是我最难忘的人和事其中之一吧。不久前和波密的老同事通电话得知一件事,让我暗自神伤很多天,一直到今天都没有放下。想想还是写出来,也许心里会舒坦些。
心中有个暖暖的地方…… 张俊伟摄事由如此,和老朋友阿加明珠通电话时我问起了一个人,那是我在波密工作时的领导,一个具有汉族男人的帅气和藏族男人的粗狂,四十多岁的波密汉子。他粗狂却不失优雅,共事一年多,我们相处得很融洽、和谐,最难忘的事就是他开着车带着我和他一起下乡。教师出身的他,肚子装着很多藏汉民族的幽默,一路上,感受不到山路的崎岖,只有笑不完的故事。说来也奇怪,看到车轱辘都会晕车的我,坐在他驾驶的车上从不晕车。不知不觉中,我适应了一份新的工作,同时也爱上这份工作。
因为要想继续深造,2004年1月我接了福州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我要去,他说工作忙不让我去。我们起了争执,结果我还是去习了。这是我和他共事以来的第一次争执。
两年的学习时间很快过去,06年我学成回到单位的时候,他已经调到另外一个单位做领导。平时也很少联系,直到冬天一个停电的夜晚,他带着省里的一位是我老乡的领导来到我家。这个家,家徒四壁,空空如也,因为停电我和儿子点着蜡烛在家。他关心地说,买些家具吧,家才像家。他不知道,此时我们已经在做离开波密的准备。
年底,我们全家就要离开波密。在单位给我的送行晚宴上,他来了,给我唱了一首《卓玛》。那首歌,很好听,那一晚,同事们排着队一条哈达一杯酒,逐个给我敬酒,哈达在我脖子上摞了厚厚一叠,我也喝得很醉,很醉。人生能有几回醉!是啊,人生能有几回醉,从波密走出来就没有这样醉过,也不会再醉了!
这一通电话让我得知他去世的消息,但竟然是在他离去的两年之后,悲伤之情油然而起。不为别的,只为和他曾经一起共事的好时光;只为他在我心底留下的那一抹温暖。让我到现在回想起来,都还是那么暖暖的,暖暖的人、暖暖的事。英年早逝,使得我们连再次相聚的机会都没有。若是在天有灵,望你能听到我唱出的《卓玛》,虽说五音不全,但,那是一个曾经被你温暖过的人的真情。
尽管逝者如斯,我还是请在波密的阿加拉明珠帮我给他点起了酥油灯……
望,在天堂的他依然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笑语欢歌!
风吹草低见牛羊 张俊伟摄后记,这篇文章写于2012年10月。时至今日已经有4个多年头,每年桃花盛开的时候,心里总是会想起那个暖暖的地方,当年的我意气风发,青春和桃花一样美。最美的年华,最好的时光留在那里。我,无怨无悔。因为我爱你——波密。
又是一年桃花开,想家了,也深深的想念我在西藏的家人。所以把几年前的文章又拿出来,仿佛又回到波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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