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首语:乾蝎,尚毒,呈漆黑之色。乃邪魅之剑。
正文:
同治五年,从京师传来大将军索典被刺杀的消息。一时间全国上下进入到恐惧之中。索典是索道同之子,字正业,在外十年负责镇守西北军营。因其常年在外,战功显赫,十年之后,皇帝召回他,在京师掌管户部和刑部事宜。可谓大权在握,颇受皇帝恩宠。
只是刚刚上任三个月,这位具有旷世奇功的大将军,就被别人刺死在自家府邸,一命呜呼。
皇帝听闻这件事,命令刑部彻查此案,限期在一个月内找出凶手,如果不能抓到凶手,将其就地正法,那么刑部所有官吏都将被免职,遣散回家。
索典死后,刑部由其部下姚云顾接任,别人升官都是笑呵呵的走马上任,但是姚云顾却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他心里明白没有任何线索,没有一点头绪,去解决这个案子,比登天还难。这是一块烫手的山芋,一旦自己把握不好分寸,自己头上的这顶乌纱帽早晚要被摘下来。
姚云顾上任之后,虽然潜心破案,但线索太少,只在索典的身上发现右手手臂血管有胀裂的痕迹,而且右臂胀出的血管,颜色是黑色的。其他地方没有找到一点伤痕,只能说明这就是使大将军致死的症状。只是姚云顾不明白,就算右臂断了,只要内脏没有损害,就不会丧命。这样的奇特症状是如何致人于死地的,他无法想象出来。
死者身上只有这个症状,其他方面连作案的痕迹都找不到,可见对面的杀手是一个高手。
姚云顾无计可施,只能发出悬赏告示,令京都传信快马日夜兼程将悬赏告示发布给各个省府,再命令州府发布给自己所管辖的各州、县、衙门。
消息传到广州,蛊刚好经过城门,见兵丁张贴告示,于是向前查看。“大将军索典一案震动全国,”其死因手臂血管凸出,并呈黑色。有根据此线索找出死因的赏银一百两,有依照线索找出凶手者,赏银一千两,有捉拿到凶手者,赏银两千两。“
“这赏银是一层比一层高啊,一百两够我好几年务农的收入啊。更别说一千两还有两千两的诱惑了。”
在蛊身前的一个人说着。
“你就别白日做梦了,你想想啊,朝廷的首府掌管刑部的官吏,哪个不是精英分子,他们都找不出凶手,就凭你这样的脑子,你能去做什么。所以,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还是好好种你的地吧。”
在那人身旁的另一个人笑着说。
待人群散去,只有蛊围在告示的旁边细细揣摩和分析。
灵师“手臂血管凸出,并呈黑色。以前与师父在一起的时候,他曾经告诉我,世界上有三把邪魅之剑,一把是康宁,这把剑前些日子我刚刚获得,它的剑身一旦唤醒,便聚集淡绿色的暗灵,可以有呼唤白蛇的力量;第二把为厉门,上古文案对它的描述只有名字而已,其他的细节都没有记录过,想必已经失传了;第三把为乾蝎,呈漆黑之色,尚毒,听闻被他所伤的人必死无疑,因为它的剑身可呼唤‘绝’灵,所谓绝灵,通体为黑,和蛊灵一样,是具有侵蚀作用的灵,是恶灵之一,而且它还有巨大的毒害,被这把名叫乾蝎的灵剑所伤到,毒会在几秒内快速进入伤口里,进而进入血液中,受到伤害的人呼吸困难,感觉伤口处万分胀痛,全身像被火烧一样疼痛难忍。等到人死后就呈现血管胀裂,并呈黑色的症状。到底是谁拥有这把邪魅之剑,我倒是想会会他。”
蛊想着,向前把告示撕了,说道:“我可以找到凶手。”
看守告示的士兵,立即把蛊带到州府,州府官吏好生招待着蛊,因为这是牵扯刑部的全国大案,州府官吏不敢怠慢,连夜派人前往省府汇报。
只一天一夜的时间,省府拨来快马,并随来五名有实战经验的官兵,一路拿着过关文书,护送着蛊到京都去。沿路各省积极配合,衣食住行,面面俱到,等到蛊等一干人到京都的时候,已经沿路换过五匹快马。
不过即使这样有效率,蛊一干人也走了三周,再加发布告示用了数日,离皇帝规定的日期仅仅还有三日。京都的姚云顾早就失去了信心,坐等被罢官流放。
这日,姚云顾垂头丧气、忧心忡忡的时候,忽然府中人来报,说:“有人从广州前来破解此案。”
只见,姚云顾眼睛里忽地有了神气,身子顿时神采奕奕起来,他急匆匆地跑出门去,在门厅外左顾右盼,寻来寻去,嘴中急切地喊着:“人呢?在哪儿?!在哪儿?!”
府中人引他到客厅。
姚云顾一眼见到蛊,就大踏步地走到蛊的身边,握着蛊的手:“先生可有良策?”
像是久不逢面的故人。
待蛊说明来历,点明道理。姚云顾才安静下来。
“大人请放心,虽然期限只有三日,但为时还不算太晚,持有邪魅之剑的人不会想到,我也有邪魅之剑,世上三把邪魅之剑都为欧冶子铸剑师打造,它们身上虽然有不同的灵,但是却又互相联系感知,所以我来府中的路上,我木匣之内所装有的邪魅之剑康宁,灵气外泄,去往城中西南方向。想必那把乾蝎剑就在那西南区域。大人可命人排查此处区域,寻找一下是否有索典大将军的旧部,这些旧部是否有与大将军纠葛的人。”
“好好好,先生,我即可去办。”
果不其然,在那处地方寻找到三个大将军旧部手下,他们都随大将军回京接受朝廷封赏,在京都做官。
他们三个一个为礼部左侍郎,一个为礼部右侍郎,而最后一个是只有四品的捕厅司。
姚云顾分析,这三个人都是陪大将军出生入死过的人,而前两个人为正三品,他只得了个四品。恐怕早对大将军怨恨在心了。
姚云顾用一天时间详细暗查,发现这个名叫扈道的人,他的妻子与大将军有染,之后,他将妻子直接“送”给了大将军。
这对于一个男人而言,是奇耻大辱,他竟然还安心送去,可能是惧怕上司,但又无可奈何的原因。
第三日,姚云顾率捕手五十余人前来逮捕扈道,进入内室,只见昨天还在的他,现在早已经不知所踪。那么他杀害大将军的嫌疑更大了,或者说,已经说明了他就是杀害大将军的凶手。
“先生可知他的去处?”姚云顾问蛊。
蛊闭上眼睛,感受木匣之中康宁的灵气走动。
“跟我来,他没有走远。”
蛊向西南的尽头跑去,后面的捕手也一起跟上。
一直追到离京城一里远的一处丛林深处,蛊站住脚,后面的人气喘吁吁地追来。
“不要出声。”蛊严肃地说。
蛊在漆黑的丛林中来回踱步。
“小心,他来了。”蛊在黑暗中说。
丛林里莫名地吹起了风,风吹刮的人睁不开眼睛。
“小心!”蛊喊道。
但是身后拿着火把的捕手因为风大无法听到蛊的叮嘱。
待风停以后,地上躺着三具尸体。
“快退!他在我们身后。”蛊话音未落。
只见眼前刀光剑影,五六名捕手倒在地上,过了一会都不再动弹。
蛊,叮嘱活下来的人:“你们快快保护着大人往回逃,我来对付他。”
众人立即护送着姚云顾往后退,但只听“忽忽”的挥剑之声,袭过来。前方一阵激斗,又被杀数人。
蛊静下心来,心中默念:“之所以被动,在于心不静,无法觉察敌人动向。再一个敌人在暗处我在明处自然吃亏,要想洞悉敌人就要让自己隐藏在暗处。”
四周一片静谧,蛊知道,那人再次进攻的时刻就要来了。
通过康宁剑灵的指向,蛊觉察出对方的所处的位置,就在对方发动偷袭的瞬间,蛊抽出康宁剑一剑挥去,那人用手中的剑执起挡住。只见两把剑散发出强大的一黑一绿的灵气,势均力敌,双方的剑气都击在对方的身上,双方都被击退数步,被逼出内伤。蛊捂着胸口,嘴角流出鲜血。喊道:“就是现在,快逃!”
那些捕手护送着姚云顾走远。
蛊心里知道,这次遇到真正的对手了。这人作案不留痕迹说明他心思缜密,故意将人引到这里来赶尽杀绝说明城府颇深。要不是他不知道里面有蛊,那些追捕他的人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二人都在暗处,其实也都在明处。两把邪魅之剑各自互相吸引、感知。所以二人都可以感知到对方的位置。
“你我都知道,没有必要再躲藏了。”
“我们来一场正大光明的比试吧。”
蛊在黑暗中说着走到树林外的一处月光照耀处。
只感觉微风时不时拂过脸颊。蛊在等待。
双方僵持了很久。都没有动手。
蛊知道,谁先动手,谁就会先露出破绽。
不知过了多久,只知道蛊手中的康宁剑生发出不安的灵气。那股力量正在靠近。
一个身穿便装的人出现在蛊的面前。
他的手中之剑,也在生发出黑色的灵力。
“是乾蝎剑无疑了。”蛊暗暗想。
“你为什么要杀死大将军?难道真的是因为他强夺了你的妻子,并让你兼任次等官职?”
只见面前的人在微弱的月光下摇着头。
蛊还想再问,他已经冲杀过来。
蛊慌忙接住,那人的剑法纵横多变,诡异无常,像鬼一样招数不定。
蛊且战且退,渐渐招架不住。
眼看就要被对方的剑划伤。
“舞有舞道,道可道,非常道。”蛊想起师父生前的叮嘱,“既然他的招数是无招,那么我也用自然的招式与他一战。”
在那平坦的土地上,两个人挥舞战斗着,两把邪魅之剑对战,这可是极为罕见的事情,更何况手中持剑者都是首屈一指的高手。
剑灵挥舞,气流回旋,空气震颤,落叶纷纷。
两人大战多时,不分胜败。
但那人越战越猛,伸直剑刃,直奔蛊而来,蛊也毫不示弱,伸直康宁之剑,迎接过来。
但见两把剑相撞,一把召唤出巨大白蛇,另一把召唤出黑色巨蝎。
白蛇迅速游走过去,困住巨蝎,巨蝎的两把大钳被白色的蛇鳞紧紧捆住,不能动弹。白蛇的眼睛里放出淡绿色的光束,那是此灵剑召唤灵主白蛇的必杀之技“蛇幻术”。似乎是白蛇占据了上风,但是巨蝎后尾上的毒刺深深扎进白蛇体内。白蛇身体软下来。消失了。
那只巨蝎朝着蛊,挥动着螯钳,摇摆着后尾,攻击过来。
蛊退后几步,口中念道:“康宁之剑,请拿我的精气作为你的祭品,生发出你的真正实力吧。”
灵师康宁之剑里产生出三条眼镜王蛇,突发出来,困住巨蝎。
股看见对手也在祭献精气。就在那只巨蝎行将覆灭之际,那巨蝎突然脱皮而出,从它的肚子里钻出三只都各自有三条毒刺尾巴的中等大小的蝎。
三条眼镜王蛇与三只三尾蝎相战。结果双方仍旧势均力敌,都各自击中对方要害消失在月色下。
一切结束了,两个人的精气都快耗尽,皆筋疲力尽。不能再进行战斗。
“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对手。”蛊喘着粗气说。
“你也是。”那人气喘着终于开口说话。
双方不再说话,各自在相距五米的位置,恢复精气。
等到二人都恢复一些精气后。
“你武艺高超,应该建过不少功勋。”蛊说。
“即便有好的武艺,还是不能伸展,今日遇见你这样的高手,也是我平生之幸。”
“虽然知己相遇,不过你是国家重犯,我是要逮捕你的。”蛊回答。
“你我都清楚各自的实力。况且,你我精气殆尽,无法再战。”那人说。
“所谓能征善战的索典大将军,他的赫赫战功,都是我打下来的,他只不过是坐享其成罢了,我拼死为他打下这样的战功,他却只给我这样的官职,我怎么能心服?除了这一点,他还把经常在他身边溜须拍马、不卖力气的两个人升为礼部左右侍郎我怎么能不憎恨?更加可恨的是他霸占了我的妻子,我是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受此大辱,这就是我杀他的原因。”
“清帝国看似强大,实则外强中干,一盘散沙,我还不如从此行走江湖,倒落个潇洒自在。你我相遇,也是缘分,后会有期。”
说完,那人不见踪迹。
“这就是官场所谓的勾心斗角吗?着实没意思。”蛊站起来,看着前方那人所站立消失的位置,痴愣愣地看了很久,最后离开了。
至于姚云顾,他没有捉拿到罪犯,自然无法逃脱被免职的命运。
听说被免职的那天,他一个五十余岁的大男人,像一条疯狗一样大声痛哭说道:“钱财没了!钱财没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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