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少年不再迷茫（十八）:等了好久的雪

愿少年不再迷茫（十八）:等了好久的雪

祁正冬缓缓起身，伸了个懒腰，看了眼手表，已经七点多钟了，而此时此刻的其他宿友仍在熟睡中。他赶忙下床，拉开窗帘，发现外面的世界已被白皑皑的大雪遮住了一切。

他拉起窗帘，又看了一眼眼睛紧闭的宿友们，披了一件又大又厚的外套，轻轻地走出门外，并且小心地关好了门。

寒风不断地涌进他的衣内，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把身上的衣服紧紧地裹好。他走到楼廊间，看着鹅毛般的大雪从他身旁飘过，放轻松地笑了笑，摊开手掌接住雪花。朝远处看去，宽敞的公路已被寒冰封住，行人和车辆都顶着狂风暴雪缓缓移动。

“大冬天不回去，还出来，不怕被冻死啊？！”

祁正冬往后看去，是披着黑色大衣的柏吉雨。如果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是衣服自己飘起来了！

祁正冬摇摇头:“不怕，我自带防寒属性。”

“哥，早点回去啊，反正我得先撤了！”说完，柏洁羽就火速地溜回宿舍。

祁正冬站在楼廊间顿了一会儿，然后转身走回宿舍，宿友们多多少少醒了几个，开始洗漱。祁正冬走到江晨叶非的床边，轻轻地拍了下他的脑袋。

江晨叶非迅速地弹起，撇了一眼祁正冬，又瞧了一眼自己的手表，重新进入被子的温暖怀抱中，咂咂嘴说:“还早着了！”

祁正冬冷笑一声，江晨叶非再次迅速地弹起，拿起身旁的衣服，鬼喊道:“呀~七点半了，迟到啦！！！”

祁正冬拉开窗帘，叹了口气说:“放心好了，今天下大雪，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上课了。”

江晨叶非缓了口气，眼睛慢慢闭合，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摇摆起来。“那就好，这说明我可以再睡……”

祁正冬走到他的身边，疯狂地摇晃着他的身边:“睡你个大头鬼，快点起来！”

江晨叶非推开他的双手，定眼顿了一会儿，举起自己的右手道:“明白了，我这就起来。”

祁正冬拍拍手，“快点啊，我先去洗漱了！”

祁正冬和江晨叶非走到操场边，跑道已被冻成滑冰场，其余的地方全被白雪盖住。祁正冬小心翼翼地走到跑道上，江晨叶非赶忙伸出手，大喊:“哎，别去啊！”话音刚落，一个巨大的雪球正中他的脸。

江晨叶非擦了擦自己的脸，“有意思吗？”

祁正冬捧腹大笑:“有意思呀！看你这狼狈的样子就很有意思！不行，我要拍照纪念下！”

“看这里！”祁郑东刚回首，还未来得及看清楚是谁，脸部就受到了巨大的冲击。随后听到的是圣霄渝“淫荡”的笑声，以及手机拍照的“咔嚓”声。

祁正冬用力擦干了自己脸上的雪，握紧拳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奔向圣霄渝。圣霄渝吓得在跑道上狂奔，扭头看向祁正冬，发现和自己相差大半距离，不禁伸出中指嘲笑道:“看你那大长腿，有什么用？”说完，转回头就摔了个大跟头。

祁正冬停了下来，故作无奈地摇头道:“这就是报应啊！”

祁正冬不安地坐在位置上，眼睛不敢直视站在自己面前的圣霄渝。

“说！元旦那天晚上是和谁在一起的？”

祁正冬伸出手，想碰圣霄渝嘴角上的伤，结果被圣霄渝的一巴掌打了下去。

祁正冬瞪了一眼圣霄渝，“干嘛哟！”

“别跟我来这套，我问你话了！”

祁正冬吐了吐舌头，斜过脸说:“我姐好不，真是的！”

“哪个姐姐？”

祁正冬站起身，眨了眨眼睛:“嘿嘿嘿嘿，我女朋友行了吧！”

“女朋友！姐姐！”江晨叶非和潘婷突然蹦到圣霄渝的身边，祁正冬吓得往后一缩，大喊:“我靠，你们俩什么时候来的？”

潘婷指了指门口，笑着说:“我们也是刚到的。”

祁正冬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叹了口气，江晨叶非把他揽到一旁，小声说:“放心好了，我和潘婷不会说出去的！”

祁正冬瞟了一眼微笑的潘婷，又看向站在一旁憋笑的圣霄渝，没好气地说:“我知道你们是会保密的，哎……算了算了，麻烦死了！”说罢，气冲冲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潘婷用手臂顶了顶圣霄渝，“哎，你早就知道了吧！”

圣霄渝收起笑容，咳了几声。“好啦，别问这事了，我只是想确定一下。”

上课铃声响起，潘婷和江晨叶非互看了一眼，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圣霄渝走到祁正冬的面前，小心地问:“生气了？”

祁正冬啧啧嘴说:“也不算吧，只是突然让你们知道，心里怪怪的。”又抬起头，瞪了一眼圣霄渝，忽然斜嘴笑道:“哎，你说你这么关心我，四不四真的喜欢我哦！”

圣霄渝和他一同笑了起来，然后迅速地冷了下来:“你能别瞎想吗！”

祁正冬看了看空空的讲台:“嗯……其实……现在……已经上课一分钟了！”

圣霄渝调头望去讲台，又转回头说:“这节课是语文老师的吧，她怎么到现在还没到？”

“这我不知道，但是你应该回到位置上，全班只有你一个人站着，而且也只有你，和我说话！”

圣霄渝环视了整个班级，正如祁正冬所言。他故作镇定地走到讲台上:“这不是班上没老师吗？我要维持秩序啊，你看班上多安静啊！”说完，又探出头望了望门外，坐到讲台旁的板凳上，翘起脚，虎视眈眈地看着台下的每一位同学。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左右，语文老师迟迟还未现身。圣霄渝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眼神有些焦虑地瞟向门外。

又过了几分钟后，圣霄渝靠在讲台上，眼神开始慢慢松懈下来，整个人软绵绵似的。就在他快要进入梦乡之时，洛丹匆匆地走进教室，圣霄渝整个人立马调整回之前的状态，脚有些不自然地站了起来。

洛丹双手撑在讲台上，头上冒着汗说:“今天的语文课上不成了。”

祁正冬放下手中的书，内心感到稍稍不安。“为什么啊？”

“语文老师在来学校的过程中，摔伤了腿。”

班上同学们纷纷放下手头的事，和身后以及身旁的人窃窃私语。圣霄渝站在一旁，看着洛丹焦虑不安的模样，内心开始担忧起来。

“接下来的课，大家就上自习课吧！从今天下午起，所有人回家自习，下星期二来学校考试。”

有些同学耐不住动了动椅子，洛丹伸手示意大家安静，看向身旁的圣霄渝:“大家回去的路上小心，到家后记得发信息在班级群内，由班长清点人数。”

圣霄渝点点头，洛丹转回头继续说:“我还有事情要做，大家自己安静点，不要惹班长生气了，班长最近也挺累的。”

全班同学点点头，洛丹笑着走出了门外，一瞬间，班上跟炸了锅似的。圣霄渝无奈地叹了口气，使劲地拍桌喊:“班主任刚刚说的话，大家都忘了吗？安静一点！”

“班长，我发现我们班蛮衰的！又一个进医院了！”

江晨叶非站起身，狠狠地瞪向说这句话的男生:“怎么，难道你想下一个进医院！”

男生不屑地说:“我可不想为了个女生而眼睛瞎！”

江晨叶非推开自己的椅子，十分气愤地走向男生的身边，祁正冬赶紧起身拦住了他，眨了眨眼睛。江晨叶非放下刚握紧的拳头，低下头。

“怎么，还嫌事不够多？班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们到底还想怎么样！！！”圣霄渝怒吼道，整个身住不自主地颤抖起来。

祁正冬把江晨叶非推回原位置，放轻松地朝潘婷笑了笑，潘婷焦急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祁正冬走到圣霄渝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圣霄渝看了一眼祁正冬，不耐烦地来回走动，“我TM真的懒地管这个班级，咱们班最近什么样子，大家心里面没有逼数吗？”

吴语放下手中的笔，坐直道:“咱班该什么样子就什么样子呗，反正从一开始就没多少希望，还能指望做什么事呢！”

祁正冬咬了咬自己的嘴唇，低下头，思考了一番，抬起头冷静地说:“现在大家就不要讲话了，各做各事。反正今天下午都放假了，不要留下什么不愉快的事。”

不少同学低下头，将视线重新回到自己的事上。还有些同学盯着讲台，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圣霄渝走回自己的座位，倒头就睡。祁正冬站在讲台上，捧起一本书，完全不在意那些人的眼神。

第四节课下后，许多同学背起书包就走出门外。祁正冬背起书包，看着窗外丝毫没有减弱的大雪，脚步停留在圣霄渝和潘婷一组旁。江晨叶非也走到他们的身边，脸上还剩留些怒气。

潘婷看着自己的桌面:“发现咱们班越来越不如以前了！”

江晨叶非跺了跺脚，压着怒气说:“这些人是犯贱吗，没事找事做吗？唯恐天下不乱吗？！”

“好啦，不要为这些不值得的人生气了！咱们要做的，就是做好自己。”

圣霄渝舒了一口气说:“关键不是为他们生气，而是为了老师，为了这个班级。”

祁正冬看着他们一脸忧心仲仲的样子，带有些无奈地说:“我知道，但是有些事情我们是无法改变的。我们能改变的只有自己。而老师他们，也是在尽他们自己的一份义务。”说完，又爽朗大笑道:“好了！难得下一次雪，不出去体验一下大自然赐予我们的恩惠吗？”

潘婷蹦了起来，“是呀，是呀！难得的一次雪天，一定要好好享受一番。”

祁正冬看着火锅内不断冒出的气泡，长长地叹了口气。

潘婷举起筷子，边嚼边说:“叹什么气哦，赶紧吃！”

祁正冬无奈地笑了笑，“我早就该知道你除了吃，就是吃。”

江晨叶非放下手中的筷子，咽下嘴里的肉，“能吃是福！”

祁正冬撇了一眼正吃的火热的圣霄渝，默默地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肉，边叹气边咽下了这块肉。

四人站在路灯下，静侯着出租车的到来。晨日的大雪早已消失不见，现有的只有无尽的黑夜，以及那零落的灯光。潘婷踮起脚，笑眯眯地看着江晨叶非的侧脸。

圣霄渝挠了挠头发，看着对面的小餐馆，忍不俊地舔了舔嘴角。

祁正冬的双眼无神，挺直地站在路灯下，脑子里也是空空如也。

“车到了，咱们走吧。”

祁正冬恍然醒悟，看着他们上车，微笑地说:“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事了，拜拜！”

“那行吧，注意安全，我们回去了。”圣霄渝关上车门，出租车压过祁正冬的影子，飞驰而去。

祁正冬抬起头，看向挂在黑夜的那颗透明的圆珠，不偏不移地穿过马路，毫无目的继续前行。

圣霄渝掏出衣兜内的钥匙，打开门，家里是乌黑一片。他关上门，走到自己的房门前，轻轻地推开门，脱下身上的外套，扔到了圣霄雿的脸上。

圣霄雿拿起脸上的衣服，丢到一旁，圣霄渝打开台灯，坐到他的身旁。圣霄雿撑起上半身，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玩的有点嗨。对了，爸爸妈妈他们了？”

“他们有事去了，今晚就你和我。”

圣霄渝走到衣柜旁，拿出一件睡衣丢给圣霄雿，捂住鼻子说:“你是不是喝过酒啦？赶紧去洗个澡，还有，和我睡觉一定要穿上衣服。”

圣霄雿坐起身，拿起睡衣:“行啊，现在就嫌弃哥哥啦！”

“这不是嫌弃，这是原则。”

“唉！我听说你们班最近发生的事蛮多的呀。”

圣霄渝点点头，转过身说:“嗯，洛丹姐告诉你的吧。”

“对呀，我看她最近蛮焦虑的。”

圣霄渝咬着嘴唇，轻笑道:“哟，观察挺仔细的。”

圣霄雿双手握紧，甩了甩:“你呀，放轻松点。”

“怎么好好的跟我说这些话？平时也没见你这么关心我学校里的事。”

“以前那是不了解，现在了解多了，肯定要说说了。”圣霄雿站起身，拿着睡衣走进浴室。

圣霄渝嘟起嘴，摇了摇头。

祁正冬停了下来，接通了手机:“喂，找我什么事啊？”

“你大半夜不回家，在外面鬼混什么呀？”

“什么叫在外面鬼混，我只是在外面晃晃而已。”

“哦……”祁正冬听到这样的语气，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怒气冲冲地说:“好啊，你诈我！”

“这怎么叫诈你，这叫身作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祁正冬嫌弃地翻了翻白眼，“好了，好了。大半夜找我到底干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想和你说话。”

“那你想说什么？最近吃了什么，最近干了什么，最近又和那些人鬼混了。”

郑依然疯狂地甩了甩头发，“哎呦，这不是想让你多了解我这里的生活吗！”

祁正冬抬起头，看着小雪花慢悠悠地坠落到地面，加快步伐往前前进，“行哦。我这里开始下小雪了，我要赶紧找个地方过夜。”

郑依然走向窗旁，用手擦了擦玻璃上的热气，小雪花同样在这所城市中肆意飘荡。“难得我们广州也下了雪呢！”

祁正冬走进一家民宿，“今年的雪来的蛮快的。说实话，我等了这场雪等了好久呢！”

一名接地气的阿姨笑着走到他的面前:“小伙子，开房啊！”

耳旁传来郑依然诧异的声音:“开房？”

祁正冬慌张地摆摆手，“哎呀，不是你想的那样！”

郑依然换了个手拿着手机，“那是哪样？”

祁正冬尴尬地看了一眼身旁的阿姨，阿姨笑眯眯地看着他，浑然不知手机的另一旁发生了什么。

“说说瞧，又带那个妹子出去溜达了？”

祁正冬长吸一口气，“什么叫又，我是那种人吗！？”说完，把手机放在阿姨的手上，甩了甩手，生气地说:“告诉她，就我一个人，没有任何人在我的身旁除了你！”

阿姨先是惊讶了一声，然后瞬间明白了大概发生了什么，笑着应答手机另一旁的郑依然:“放心好了，你男朋友就一个人，让你误解了，十分抱歉！”

“啊，没事的。谢谢阿姨。”

阿姨把手机递到祁正冬的面前。祁正冬撇了一眼手机，十分孩子气地把手机拿到耳旁，大吼了一声“拜拜”，挂掉了电话，同阿姨一起走到吧台前。

“你要订什么样的房间？”

祁正冬呼了一口气，眼睛向自己的鞋瞟去，“肯定是单人房了。”

江晨叶非推开自己家的门，发现所有的灯光亮起，他犹豫地换好拖鞋，只见母亲端着水果盘从厨房走到他的面前，满颜笑容地说:“叶非，来吃点水果。”

江晨叶非放下自己的背包，径直地走到沙发上，略显不开心地说:“你怎么来了？”

母亲失望地低下头，把水果放在茶几上，转而继续微笑道:“这不是大雪天，担心你吗！ ”

江晨叶非站起身，走到自己的房门前，刚准备打开房门，母亲突然喊住了他。江晨叶非调头看向她，她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右手，犹豫地开口道:“叶非，今年过年……回家好吗？”

江晨叶非果断地关上房门，丢下一句“不可能”。

母亲的双眼湿润，昂起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尖，强忍着泪水，可还是仰止不住，哭声不小心释放了出来。江晨叶非倚在房门上，倔强地仰起头，听到门外断断续续的哭声，慢慢地打开门，冷淡地说:“就这一次！”

母亲停止哭泣，惊讶地看向他。江晨叶非走到衣柜旁，拿出换洗衣服，“怎么，不开心？”

母亲擦了擦哭红的眼睛，摇摇头笑道:“没有，十分开心！”

祁正冬站在镜子前，用吹风机清理着自己的小寸头。手机忽然响起，他放下吹风机，接通了电话。

“喂，冬冬，怎么到现在才接电话？”

祁正冬站在原地顿了会儿，才想起耳旁的人是自己的亲姐。“哦，姐姐呀，找我什么事啊？还有，你怎么知道我这个点没睡啊？”

“你是我的亲弟弟，我怎么能不知道呢？这次打电话是想告诉你上次咨询我编导的事。你有两种选择，一是转到专门的艺术学院去学习，二是自己报名参加艺考。”

祁正冬照着镜子摸了摸自己的寸头:“当然选择二了，要是告诉我爸妈，他们肯定不支持。”

“我记得郑依然学的就是编导吧！你是以她为目标吗？”

祁正冬走到床旁，关掉了一直在吵闹的电视机，拉开窗帘，坐了下来。“算是吧！”

“有个目标还是不错的，不过我想提醒一下你，你最近和郑依然来往的太过了，虽然爸妈认为没什么事，但有些人还是会胡言乱语的。”

祁正冬看向远处的大楼，沉默了一会儿，低沉地回答:“哦，我明白。”

“其实我也不大清楚你和郑依然的关系，但你应该明白我们家和她家的关系。”

“哦，那个……姐姐，我想睡觉了。”

“那行吧，记得我说的话，先挂了。”

“嗯，拜拜。”祁正冬将手机扔到床上，随即自己也躺倒在床上，不耐烦地敲了敲自己的头。手机再次响起，祁正冬拿起手机，看到“郑依然”三个字，犹豫了一会儿，默默地将手机放下。

圣霄渝走进办公室，发现洛丹的桌上十分干净，没有任何东西。往后看去，洛丹捧着一箱东西，低着头从他的身边擦肩而过。

圣霄渝想喊住她，却发现自己的嘴巴张不开，而且全身都在莫名地颤抖，一种恐惧感扑到他的后背，使他慢慢下坠，无法挺直地站起。

“怎么了？”

圣霄渝睁开眼，看见圣霄雿一脸担忧地看着他。他坐起身，咽了咽口水，沙哑地开口:“没什么，就是做噩梦了！”

“什么梦？”

圣霄渝擦了擦自己头上的汗水，“梦到好多人，但最清晰的是洛丹姐姐，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可能是最近发生太多事了，你也太累了。”

圣霄渝撇了一眼圣霄雿，挺直身板，“你是不是起来抽过烟了？”

圣霄雿笑了笑，“是的。”

“都说了，我可讨厌酒和烟味了。非要跟我睡觉，真是的，好无语！”

“难道不和自己亲弟弟睡，去到外面找小姐？”

“得了吧，人家小姐还不一定看上你了！”

窗外传来很大的风声，圣霄渝挪开被子，走到窗前。凌晨的寒风在这座城市来回穿梭，大雪们偏离了自己最初的方向，随着寒风狠狠地坠到地面。圣霄渝内心的不安不停地往上涌，这场大雪似乎为了这个时刻已经等了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