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叫?小心哥哥我把你们全吃了。”秦添顶着一个奶奶灰的“鸡窝”对着百米开外的鸡鸭鹅群一阵怒吼。
正提着鸡食的小姑娘冷不防的被吓了一跳,转过头来,待看清窗子里光着膀子的男人正饶有兴味的打量她时,脸色悄悄的红了一下,“那个……我这就让它们住嘴!”
秦添挑眉,他倒是想知道她怎么这群不懂人性的小东西闭嘴。
小姑娘扁了扁嘴,转身又是“咕咕”又是“吭吭”地模仿鸡鹅叫,手更是不停的抛洒着桶里的玉米粒子。
秦添嘴角荡开了笑容,“原来是饿了的呀,不过,那些你打算怎么办?”说完,还指了指枝头上“吱喳”个没完的麻雀。
它们总不能吃下比它们嘴巴还大几倍的玉米粒子吧?
小姑娘咬咬牙,跺着脚转身回屋装了些谷子出来,往地上一撒,挑衅似的看了眼秦添,像是在说,“这不就解决咯?”
秦添自觉好笑,道了声“谢了”后又自顾自地关窗继续睡大觉。
他太累了,奔波辗转了两天两夜才来到这个小山村,替他母亲探望她的老姐妹儿。
不,与其说是受命来探亲,不如说他是想来“毁亲”。
等秦添再次醒来,已是午时,窗外依旧鸡鸣鸟叫,但他已经不感到烦躁,而是觉得清心又安宁。
他忽然有些明白,那富甲一方的周家大小姐为什么会选着跟一个穷小子隐居在深山老林里了。
“叩叩”敲门声响起了,“大哥哥你睡醒了吗?”
“醒了,不过还没起。”秦添听出了小姑娘的声音,有心逗弄,又道:“你可别进来哦,我喜欢裸睡。”
门外捧着一系列洗漱用品的盛菲菲脸色瞬间爆红,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应对。
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先走开时,房门毫无征兆的就打开了。
她看了看眼前这衣着整齐的男人,话不经脑袋的蹦了出来,“你穿衣的速度真快!”
秦添睥了眼悔得欲咬断牙根的小姑娘,似笑非笑道,“我脱衣服的速度更快,小姑娘可想看?”说着还恶劣的把手放至腰间,撩起衣摆。
“登徒子!”盛菲菲嗔了一句,把手上的东西往他怀里一塞就快步逃离。
“呵,不经逗就算了脾气还不小!”秦添笑了笑,转身回屋梳洗。
2
“红姨好!”秦添规规矩矩的站在周红前打招呼的样子,看着俨然就是一个乖宝宝。
盛菲菲嗤之以鼻,内心里诽腹着,“呵,假正经却!”
“好好好!”周红笑的一脸的温柔,“小添快坐,饿了吧?咱先吃饭。”
“好!”秦添也是裂嘴一笑,坐在了盛菲菲的对面,“小妹妹好!”
还“小妹妹好”呢,有胆再把“小姑娘”三字叫的轻浮至极呀?盛菲菲心中再次诽腹了一次某人。
“想什么呢?人家问你好呢!”
听到母亲的问责,盛菲菲才不情不愿地回了一句::“小哥哥好!”
秦添回以一笑,但眼里给人的意味却是:瞧,我们都一路人。
言下之意让盛菲菲气到想打人。
周红看了眼眉来眼去的两年轻人,心里说了个无数个好,想着,这事准能成了。
“红姨,盛叔叔呢?要吃饭了,怎么没见人?”秦添忽然转过来问周红一句。
周红是他妈妈的手帕交,按理来说,他应该唤周红的丈夫为“姨父的”,但是不知怎么的,他忽然有些避讳。
“哦,他去隔壁村喝喜酒了,今晚还不一定回来呢。”周红笑笑。
“哦,原来今天还是个大喜的日子呀!”秦添说着转头又看向了盛菲菲,“即是大喜的日子,小妹妹想好怎么过了吗?”
“噗……”盛菲菲刚进口的汤水全喷回了碗里,瞪着眼睛看向了罪魁祸首,“话要好好说。”
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天是他们大喜的日子呢。
“这话没毛病呀!”周红看着两人笑了笑,“好日子是肯定会有的嘛,到时候中西式可以自己选一个哦!”
说完还看向了秦添,“小添有什么想法吗?”
“咳咳……”秦添显然也被呛到了,“那个,红姨,我觉得这事……”
“你也觉得这事可以是吧?”周红高兴的就要拿起手机给好姐妹打电话。
“不是,红姨,我们……”
“啊?怎么呢?”
“妈,算了吧,没人把你曾经的口头约定当回事的。”盛菲菲顿了顿,又道:“况且你女儿我也不恨嫁!”
周红看着两人,“可是……”
“红姨,我这次过来确实是想退……”
“替你母亲过来看我的是吧?那就多住几天吧,顺道说说这些年你母亲过得怎么样。”
秦添动动嘴皮子,在周红满脸的期待下他最终只道一个了“好”字。
“我吃饱了。”盛菲菲快速扒完碗里的最后一粒米饭,“啪”地丢下饭碗。
“等一下,还有没有礼貌了?人家客人还在呢,你这什么态度?我平时这样教你的?你……”
周红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顿教训,盛菲菲不但红了脸也红了眼眶,“本来娃亲就没有法律效力,正好你提了,而我刚好也没想要跟你捆绑在一起的意思。”
说着解下脖子上拿下一条项链放在秦添的手心,“既然退了亲,东西也该还给你。”
一时间,秦添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紧握着手中里的东西看着那个倔犟的小姑娘慢慢的淡出自己的视线。
他想,他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可是,婚姻不是过家家,他不想把他的一辈子囚禁在父母编织的牢笼里。
周红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想勉强你,可是那孩子一根筋。”
盛菲菲模样虽然不是顶好,但是生在农村也算是村花一枚了。自小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盼着她长大,可是,她都没正眼瞧过别的男孩一眼,不是害羞,而是她自认为作为一个有未婚夫之人,该是守妇道的。
“对不起!”
3
第二天一大早秦添就走了,带着盛菲菲最美的梦。
原也以为不会再有什么交集,盛菲菲自然也不会去想念(假的)。可是谁来告诉她,他为什么还会回来?回到这鸟不拉屎的村庄支教?
回来支教就算了,村支书明明有安排地方住为什么不去住?还偏偏要来住她家?
盛菲菲一脸的费解。
“小姑娘,让让呗!”不同于上次的两手空空,这次染回墨发的秦添足足带了三个大密码箱,不禁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把家都般过来了。
“不让。”瞪着小眼睛掐腰的盛菲菲端的那个凶悍样。
“一人独自飘零他乡,这举目无亲的,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嘛?”
“刚好村庄里有几户人家要招上门女婿,你可以去试试。”
秦添:“……”,有句话怎么讲?孽是自己作的,哭着也要偿完?
“红姨!”秦添可怜兮兮的瞟向了盛菲菲身后的周红。
周红叹了一口气,提着自家女儿的后衣领让出一条道:“进吧!”
“哎!”秦添欢快的手脚并用,麻溜的把行李搬进了盛家大院。
“妈!”盛菲菲跺脚以示不满。
周红却只对着堂屋里努努嘴不说话。
盛菲菲朝屋里看了一眼,虽听不见声音,但光看她那正襟危坐的老爸和规规矩矩的站的笔直的秦添也能猜到些什么了。
秦添最后还是留了下来,而且还住在她隔壁房间,美其名曰方便互相照顾!
盛菲菲好想嗤一句:方便个鬼!
第二天一早,二楼并排而立的房门同时打开了,秦添先是一愣,扬起薄唇浅笑:“好有缘哦!”
盛菲菲翻了个白眼没说话,转身便下楼去。
今天学校开学第一天,她得早点过去。
哦,之前忘记介绍了,她刚师范毕业就被村支书连哄带骗的拐回了自个村的小学里教书,如今已经有一个教学年龄了,算是有经验。
“盛老师早!”
“美丽的菲菲老师早!”
盛菲菲的出现的地方,欢呼声一片,一点也不亚于明星出场。
“你还挺受欢迎的!”这句话秦添是用一种“看不出来啊”的语气说的。
不过盛菲菲没有理会这个非常欠揍的人,面带笑容的对着村里的老大爷老大妈,叔叔婶婶们,孩子们回以问候:
“早,大爷早!大妈早……”
身后的秦添委屈的跟个小媳妇似的:他大清早的就与她晤面了,别说“吱一声”了,连个好脸色也没给他呀!哭……
不知走了多久,盛菲菲终于停了下来,后面的秦添一个没注意,差点儿把人给扑倒:“怎么,怎么停了?”
“校长室在那!”
秦添顺着盛菲菲的手指看去,笑了:“原来你是担心我找不到地儿报道呀?”
盛菲菲给了个“你想多了”的眼神,转身便往她的办公室而去。
其实这所小学人不多,从学前班算起到三年级,满打满算也就六七十号人,安排四个老师加一个校长已经是绰绰有余,如今再来一个秦添,盛菲菲想到了一个词——无处安放。
只是,当盛菲菲看到秦添一边教学生们画妙趣横生的图形,一边教他们英文时,她就有些刮目相看了。
“学校以前没有安排上英语课,你这启蒙老师也算是合格了。”至少引起了学生们对外语的兴趣。
“我会的可多了!”秦添不禁有些嘚瑟。
盛菲菲撇了撇嘴,转身又不再理那已经开屏了的花孔雀。
事实证明,这只花孔雀确实有炫耀的资本,因为不管想传达什么知识给孩子们,他都能用一种非常直接,也非常有效的方法去引导。
比如,在盛菲菲还在头疼着怎么教同学们区分声母d,b,q,p时,秦添已经走上了讲台画了一只美丽的蝴蝶,然后跟同学们说其实蝴蝶的翅膀其实就是有这几个声母组成的,让同学们找一找与蝴蝶翅膀对应的字母在哪里,又怎么读。
除了教学的本领,秦添基本上吹拉弹唱样样精通。所以他很快的就成了这所学校,哦不,这个村的新宠儿。
被打入冷宫的盛菲菲不禁问道:“还有你不会的吗?”
秦添认真的想了一想,“跳舞不会。”
盛菲菲狡邪一笑,对着操场上的孩子们大吼了一声:“来,同学们,你们的秦老师要为你们跳支舞啦,咱们鼓掌!”
“啪啪……”掌声整天动地。
秦添挑挑眉,好整以暇的看着盛菲菲不说话。
“怎么,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盛菲菲被对方盯的有些心悸。
“有。”秦添说着就伸出了手,只是却不是摸上她的脸……
“喂,在学校呢,不要勾肩搭背……”
“那是不是在家就可以了?”秦添强势的搂住了她的小蛮腰,又握上了她那还拿着粉笔的小手,嬉皮笑脸:
“我是不会跳舞,所以……菲菲你教我呀!”
盛菲菲刚想骂“不要脸”,哪曾想一首《爱的华尔兹》响起了,“咱学校就是太沉寂,如今趁着机会活跃活跃也好……重要的是,可以让同学们开一下眼界也没什么不好。”
“好,校长说的太好了!”其余三位老师异口同声道。
秦添温柔的垂下的眼眸,“瞧,他们都很期待。”
盛菲菲骑虎难下,最终踩了下秦添的脚,恶声恶气道:“一会脚废了你别赖我!”
秦添一脸幸福的撇了眼被踩白了的黑色运动鞋道:“它的荣幸!”
说罢,带着盛菲菲就在广阔的操场里翩然起舞。
两人虽然都是运动装,但是根本没人觉得它有影响到曼妙舞姿的优美。
自从那天跳舞后,盛菲菲成了一只受了惊的老鼠,见了他就躲。
这让秦添很丧!
但好在他有对策。
这天秦添起了个大早,非常骚包的倚在盛菲菲的门口,打算美色诱惑。
只是,大长腿都站酸了也没见盛菲菲开门出来。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白着张转身便跑下了楼去:“红姨,菲菲怎么没起床呢?是不是不舒……”
“咦,你不知道?”
“该知道什么?”
“她早就出去了,好像是去聚会?”周红从厨房里探出了一个脑袋儿道。
“聚会?”秦添拧眉。
盛夏秋把眼睛从报纸上移到了秦添的身上,“同学会。”
“大清早的聚什么同学会?”
“原本没有,但是……”盛夏秋话没说完,但是秦添却知道盛菲菲故意躲他去了。
“……”万恶的同学会!秦添忍不住骂娘。
“那盛叔叔知道地点吗?”
“那就抱歉了。”盛夏秋耸肩。
秦添犯难了,本来就人生地不熟的,要是漫无目的地去寻找,他怕人没找到就先把自己给弄丢了。
“哦,对了,读书时菲菲有很多的追求者,你……”盛夏秋话还没说完,眼前便没了秦添的身影。
“我们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
“怎么会不好?难道你不想你的大孙子?”
“想!”
“那不就结咯!”盛夏秋搂着爱妻,嘴角勾勒出一种名为腹黑的弧度。
“那要是他们遇不上,或者好不上呢?”
“只能证明咱的女儿太难骗了。
“难骗?”难不成她也是被骗来的?这般想着……周红眯着的眼睛散发出一种名为危险的寒光。
盛夏秋周身一冷,低头就在爱妻的脸蛋上“吧唧”一下,“媳妇儿,我要上班去了,你好好在家等我回来哈!”
说完,也一阵风溜了出去。
4
后山小湖边,七八个年轻男女正沿着文化走廊走走停停,说说笑笑:
“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看到这么美丽的天地,我忽然也就明白盛菲菲同学为什么能长得这么水灵了。”
秦添刚赶到就听见一不要脸的丑男正恶心巴拉的对着盛菲菲放屁,他一个气不过也就怼了上去:
“所以看到你的长相,我估计也能知道你的生活环境有多么恶劣了。”
一群年轻男女寻声而来,眼神似乎都在问:这人是谁?怎么这么不会说话?
盛菲菲扭头到另一边,打算彻底不认识这个不懂得尊重人的人。
“你是谁?”刚才夸盛菲菲的男子黑着脸盯着秦添,那眼神凌厉的好像想要把对方千刀万剐。
秦添手指着正背对他的盛菲菲,“她的家属。”
“家属?”一群人眼睛瞪得比田间的牛眼还大。
“对啊,作为东道主,我特地来请你们去寒舍喝杯小茶,吃个便饭。”秦添说着还上前搂住了盛菲菲的小蛮腰,“小菲儿,难道你没跟他们说我在家备了午饭?”
盛菲菲想反驳,但到了嘴边的话却变了个味:“快到午饭时间了,不如都到我家去吃个便饭?”
不为别的,只为秦添在她耳边嘀咕了一句:借你快刀斩断桃花枝……
那男同学不死心的又追问了一句:“他真的是你的家属?”
盛菲菲看了看众同学,又看了看正温柔的注视着她的秦添,低下了泛着红晕的小脸,“嗯……”
秦添顿时喜上眉梢,抱着盛菲菲原地转了几个圈,“走,咱回家庆……盛情款待同学们。”
秦添确实露了一把好手艺盛情款待了盛菲菲的同学们,但他们却食不知味,放了饭碗寻了个理由纷纷逃走。
周红也寻了个理由去窜门,家里顿时只剩下相对而望的两人。
盛菲菲轻咳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我在后山?”
“乡亲们很热情,就差带我过去找你了。”
盛菲菲:“……”,这秦添到底给他们灌了多少迷魂汤才使得他们纷纷举着要把她卖了的大旗呀?
“呵呵……”秦添轻轻的笑了笑,走过去把她搂在了怀里,“刚才你答应让我做你的家属了哈。”
“刚才是刚才!”盛菲菲挣扎,试了几下都徒劳无功,“你先放开我再说。”
“那你先答应我恢复咱们的关系。”
“嗯。”
“嗯是什么意思?”
“秦添你别得寸进尺!”盛菲菲红着脸吹胡子瞪眼睛。
“我就得寸进尺!”说着,低头附上了她的樱桃小嘴儿。
事后,盛菲菲红肿着小嘴趴在秦添的怀里小声嘀咕:“那你怎么又回来了?”
秦添摸着她的小脑袋笑笑:
其实他那天草率退婚回家后,就被他爹妈两人一人拿着扫帚,一人拿着锅铲小区里狠追了七八圈,边追边骂他是狼心狗肺,不知恩图报……
后来,他终是跑累了回头问:“退了亲的怎么也该是骂负心汉,陈世美吧?换了我这怎么就是狼心狗肺了?”
“你还有脸问?”秦父一锅铲直直拍在了秦添的屁股上,恨铁不成钢的道了一句,“就因为你这小兔崽子,咱秦家欠了人家盛家的大人情呐!”
原来,在秦母临产之际秦父忽然调到了外地出差,而当时不知有身孕的周红便自告奋勇的来照顾了秦母坐月子,照顾只会哇哇啼哭的秦添,一个月多下来没有分过昼和夜……直到周红意外落红,是流产的征兆!
秦添听了深受感动,但他还是不服:“报恩的方法有很多,怎么也不用把我的一生都搭进去吧?”
“啪”地一声,一把脏兮兮的扫帚拍在了秦添的后背,“你不是总说梦见自己差点淹死了吗?”
“是哒,是一个小天使拯救了我!但是跟这事又有什么关系?”秦添摸着后背一脸的莫名其妙。
“自己想!”秦氏夫妇操着家伙同时在秦添的身上抽了几下后,又同时转身离开。
看着他们决绝的背影,秦添知道,要是他一直想不通,估计是要当流浪者了。
秦添摸出了兜里的月牙项链趁着盛菲菲还愣神的时候,重新给她带了上去:“没能第一时间记起你是我混蛋,但是从今往后我会把你刻在心里。”
盛菲菲脸色有些难看,“所以你是回来报恩的?”
“嗯,报恩,有心以身相许生生世世的那种。”
盛菲菲:“……”,能把报恩说得让人脸红心跳的估计只有这家伙了吧?
秦添一手搂着怀里的盛菲菲,一手抚着她的朱唇笑得一脸的春风化雨。
其实他之前说的梦见小天使,其实并不是梦。
那时他好像只有五六岁,午睡醒来觉得炎热难耐。于是在浴缸中放了一缸的冷水,三两下的就脱光了衣服了泡进去。
至于后来怎么样,他不太清楚,只依稀记得有一个小天使捞出他的脑袋,放了排水口上的阀门……
再等他醒来人就已经住进了医院,却从不记得有个小天使曾经来过,直到后来他总会做同一个梦,梦里会出现一个小天使,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可他从来没有看清楚过小天使的样貌,倒是她脖子上的项链被他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又想起两个月前他与盛夏秋的对话:
“呃,盛叔叔好!”秦添识趣地给在客厅里正襟危坐的男人满上了茶水。
盛夏秋轻轻地“嗯”了一声,不说话,不表态,秦添琢磨不准他的意思,小心的试探了一句:“盛叔叔,我是来认错的。”
“知道你红姨为什么愿意跟我深居深山吗?”盛夏秋眼都没抬,自顾自地把玩着手中的茶碗。
“为什么?”
盛夏秋没有回答。
秦添抓耳挠腮又问了一句,“远离城市喧嚣如果不算,那是因为叔叔待红姨最好吗?”
“这只是其一。”盛夏秋给了个孺子可教也的眼神,又道,“关键是你叔叔我人好貌端!”
秦添:“……”,为什么他得到的反馈是他秦添人丑,品行还不端?
“你这次回来,是因为感恩吗?”盛夏秋又问。
“这只是其一。”
“不要学老子说话!”
“是……”秦添乖乖认怂,谁让他混蛋在先呢。
“如果只是感恩,那你回去吧,你们秦家没欠我们什么。”盛夏秋放下了茶碗,认真的审视了好一会儿秦添,又道:“感情的事情儿,最是不能勉强,我不能看你把我女儿耍得团团转。”
“盛叔叔误会了,这次回来,我并没有只因为感恩,也不是抱着好玩的心态,而是真真切切的想要与菲菲过日子。”
“那为什么?”
记得那时他并没有回答出盛夏秋最后的问题,而如今他觉得他大概知道要怎么回答了。
“菲菲。”
“嗯!”
“我们小时候见过面的吧?”
“对。”想起她初见他的场景。
那时候她初到秦家,双方父母怂恿她去叫秦添起床,结果人没在床上,倒是浴室里传来了细微响动。出于好奇,她把头探了进去,却见到一个小男孩正慢慢的被水淹没。
她来不及多想,推门就闯了进去。后来人是救了,不过一直昏迷,直到她回乡下他也都没能醒过来。
想着想着,盛菲菲白嫩的脸蛋儿又红上了。
好在那厚脸皮的秦添也陷入了尴尬境地,不然又得调侃她一番了。
“我的身子都被你看过那么多次了,所以你是不是得对我负责呀?”
“不就一次吗?哪来的许多次?”
“梦里……我的梦里!我的梦里常有你!”
“所以……?”这种既紧张又期待的心情让盛菲菲一颗心都要跳到了嗓子眼。
“梦,梦中人!”情人,秦添在心里补充。
看着秦添既害羞又别扭的样子,盛菲菲笑了。
一个人的爱情太苦,两个人的爱情酸甜又美好。
嗯,是她想象中的爱情!
……
屋外墙角,周红埋头噼里啪啦的敲打着手机键盘,“可喜可贺!咱们的关系终于要晋级了。”
秦母:“成了?”
“成了!”
“姐妹熬成亲家,真心不容易呀……先容我哭一会儿。”
“那你哭够了记得过来下聘?”
“早准备好了,就等着这一刻了。”
“那你可要快点。”
“嗯,直升机过去!”
“好!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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