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腔孤勇,一世绝情

作者: 麦麦栀言 | 来源:发表于2020-04-22 09:25 被阅读0次
    图片来自网络微博

    楔子

    当陆谦皓来找许桉清的时候,她正在织她过冬要穿的毛衣,织得专注,便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以至于听到那句“许奶奶”时,还把她吓了一跳。许桉清扶了扶她的老花镜,抬眼静静地瞧着面前的小伙子,看着那熟悉的眉眼,桉清竟有些出神,“许奶奶”,看着许桉清没有回应,李谦皓便又叫了一声。

    “啊”,许桉清缓过神来,“不好意思,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她轻轻地答道,听她这么说,陆谦皓确定他没有找错人。

    陆谦皓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条围巾递到了许桉清的面前,“许奶奶,您看您认得这条围巾吗?”桉清接过来紧紧地攥着,身体有些颤抖,认得,怎会不认得,这是当年她为他织的,她还清楚地记得那是她第一次碰针线活,有一边的起针还起错了呢。

    沉默了许久,才听见许桉清问:“他,还好吗?”

    陆谦皓这才看到桉清脸上划过的泪痕,他知道她问的是谁,便说“许奶奶,您要不要自己问问?”

    看着陆谦皓递过来的手机,还是那串熟悉的电话,原来他一直没有换过。桉清接过来,但迟迟没有拨出去,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1

    漫长的假期终于结束了,桉清在家里待的都快发霉了,五六个小时的车程,来到了黎都大学,许爸爸把车开进了学校的停车场,看着大学的校园,桉清心里有点小激动,未来四年就要在这里度过了。

    可能是今天报道的人太多了,许爸爸去的停车场实际是一个老操场。

    “您好,请问您的孩子是新生吗?”一个穿着红色马甲的男生询问桉清的家长,看起来应该是个高年级的学长。

    “对,是的。”

    “叔叔阿姨好,那个,我是咱们学校学管会的学生,我现在大三了,来做我们迎新的志愿者,我想问一下您的孩子办电话卡了吗?”

    许爸爸许妈妈似乎也不清楚,便看向桉清,“还没有呢。”桉清这才看清楚了这个学长,眼前一亮“哇!挺帅的呀。”桉清心里乐着。

    “那要不要办一个,我们这是移动的,优惠力度挺大的。”想着这个学长还挺帅的,况且早晚都得办,桉清就对爸爸妈妈说:“要不然办一个吧。”之后选了个手机号,交了个定金便被学长领着去本院的迎新点了。

    “哇塞,学长学姐这也太好看了吧。”当来到自己学院的迎新点的时候,桉清由衷的发出了感叹,想想自己满是痘痘的小脸,“啧啧,”桉清有些小小的自卑了。

    办完一些必要的手续之后,桉清就去宿舍了,看起来也没那么差,和妈妈一起稍微收拾了一下,忙活了一会就到下午一点多了,桉清的爸爸妈妈寻思着要不然别再找个宾馆住一晚了,现在就赶回去吧,第一次离家那么久,桉清心里有些不舍,爸爸妈妈走的时候,桉清一直嘱咐着“爸爸,你开车慢一点,高速上人那么多,你开慢一点,妈妈,到家了给我打个电话。”就这样一直啰啰嗦嗦的。

    “好啦,我们走了,回去吧,有事打电话给我们说啊。”

    桉清手里还拿着刚才妈妈从车上拿下来的饮料和火腿肠,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苦涩,看着远去的车,桉清知道自己是真的要长大了,以后的事情要自己面对和解决了。回宿舍的路并没有很长,但是桉清走了很久,看着熙攘的人群,思绪万千。

    桉清是第一个来宿舍的人,自己在宿舍无聊极了,待了将近五个小时,舍友陆陆续续的都来齐了,看起来都是很好相处的小姑娘,桉清心里挺开心的。接触了两三天以后,就要开始可怕的军训了,听说这次来的教官都是武警部队的,桉清倒是不怕吃苦,就是担心经过这烈日曝晒之后又该爆痘了。

    这一天终于到了。因为时间比较紧张,桉清就潦潦草草的涂上了防晒霜之后就去操场了。天气真的是热,刚刚过了八点,太阳就灼热的厉害,排好队站了一会儿同学们就都晒得有些难受了。“那是我们的教官吗?”站在桉清旁边的同学悄悄地说,桉清朝她看的地方看过去,六七个身穿军装的男人围成了一圈,桉清笑了:他们难道是用猜丁壳来分配谁训练哪个方队吗,哈哈。当她再次抬眼望去,便看见其中一个教官朝她们这边走了过来,这个时候,桉清却不曾想到,就是这个人,会让她深爱一辈子。

    “我姓陆,是你们的教官。”这是桉清听他说的第一句话。

    接着陆博承根据身高排了一下队列,桉清因为个子比较矮被排到了倒数第三排,教官在前面说什么做什么桉清既听不清也看不见,气得桉清直跺脚。

    “先站十分钟的军姿,把手放好,放在裤缝中间,站好了。”陆博承声音里带着些寒意,桉清心想:完了,摊上个厉害的主儿。即使这个方队里都是女生,陆博承也没有松懈半分,他一个一个地规范她们的军姿,桉清也怕被训,所以自然很认真。当教官走到桉清这一排的时候,桉清仔细地看了看他:嗯,身高到位,还挺帅,还那么认真,一定是个优秀的男人。

    训练了两三天之后,桉清才发现原来陆教官不是她想象的那样的。教官也会说:“这遍练好了就休息”“刚才踢了这么久的正步,都捶捶大腿”他也会带她们和其他方队抢阴凉地训练,当然,这也只是陆博承的一面,他还会说:“把腿都给我抬起来”“谁让你把腿放下的”“走不齐了是吧,你们自己看看这是走的什么。”桉清不知怎么了,想起教官来总会笑,这不,还笑出声来了,“桉清,笑啥呢?”舍友杜若涵看着桉清问道,桉清当然不能说出来:“没笑啥,没笑啥。”杜若涵又对桉清说:“你觉不觉得咱们教官很帅啊?”看着舍友也和自己有一样的看法,桉清便不再控制自己的花痴脸,直点头:“嗯嗯嗯,有啊。”其他舍友听闻就都围了过来,“你们去要教官的联系方式吧,快去快去。”张瑜儿怂恿着桉清和杜若涵,这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去。桉清看着教官们休息的地方,拿出手机,偷偷摸摸的半蹲着找好了角度打算偷拍教官,“拍什么呢,不能拍,都删掉,快点。”桉清吓得连忙跑了回去,但是她怎么可能听话的删掉呢,看着手机上的照片,虽然拍得有些模糊,桉清心里依旧在笑。

    “你们快看啊,”桉清把手机递给若涵她们。

    “我看看,我看看。”

    “快发给我们。”

    这几张照片直到现在还安安静静地躺在桉清的手机相册里。

    和陆教官相处了几天之后,方队里的女同学好像都对他产生了兴趣,因为桉清在后几排,根本听不到前面的女生在和陆博承说什么,只能远远地看着教官一会儿泛红,一会儿冷峻的脸庞,就算如此,桉清的眼神里也是透着爱的,这是当时的桉清不曾察觉的。

    累了一天了,回到宿舍,刚坐下,就看见若涵风风火火地跑过来:“我们隔壁班的教官给她们他的微博了,咱教官啥也不说。”“真的啊,快告诉我。”桉清有着自己的小心思,很快,她找到了另一个教官的微博,她并不是想要看那个教官发了什么,而是先去他的关注找自己的教官,就这样,她自己一个人坐在凳子上默默地找着,像是在找什么宝物一样,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手机屏幕。

    “找到了,我找到我们教官的微博了,你们快来看看这个是不是。”桉清突然大叫,兴奋地跟个孩子一样。她点开那个微博名为92G的头像,那可不就是陆博承吗。“就是他,就是他,你怎么找到的?”李雪凝问道。“我就一个个地看那个教官的关注粉丝什么的,就找到了。”桉清依旧抑制不住地开心。“就咱们宿舍知道,千万别外传了。哈哈。”张瑜儿笑道。

    桉清怎么会傻到告诉其他人呢:“对对对。”

    再站军姿的时候,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桉清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陆博承,他的一举一动都会牵动桉清的心,脸上的笑容是抑制不住的。桉清心里也会想,本不是相信一见钟情的人,是真的喜欢上他了吗?

    后来听到了前排的女生问他有没有女朋友,桉清心里一咯噔,竖起耳朵好好听着,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也害怕着,但最终也没听见他的回答,倒是听到了他的年龄,他都已经二十二岁了,比桉清大了整整四岁,而且他的家乡在外地,离桉清的家有998公里,桉清心里有一种不可表述的滋味。

    终于到了军训最后一天,激动人心的汇报演练结束后,就听见前面一阵喧哗,起初,桉清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当听到“教官们都走了”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她有种揪心的痛。她记得释迦牟尼的一句话:“放手只要一瞬间,牵手却要很多年,无论你遇见谁,他都是你生命中该出现的人,绝非偶然。”其实桉清知道他会走,从他来到他身边的第一天起她就知道,他只是她的教官而已,可是她就是没忍住的去靠近他,现在他真的离开了,那种整个人都崩溃的感觉让桉清真的正的明白了自己的感情,这么多年,爱一个人原来是这样的痛。

    2

    大概只有遇到特别喜欢的人,才能治好桉清那三分钟热度,没有耐心和喜新厌旧的毛病吧。

    军训结束的这一天晚上,桉清看着手机发愣,手机界面是陆博承的对话框,她没想到那么容易就要到了他的联系方式,她只是在微博上给他说了她是他训练方队的一个学生,他就直接来了一句:“加这个,不要再外传了”,后面附着的是他的手机号码,看来有很多女生加他啊。

    过了好久,桉清简单的做了个自我介绍,而陆博承也只是平平淡淡地回复了几句。毕竟陆博承是在部队,并不是每天都有手机的,桉清便整天盯着手机,生怕错过了他的消息,但她却整天都会给他发消息,吃饭会告诉他:“我要去吃饭了。你也要按时吃啊”;开心时便告诉他:“今天学生会面试通过了,哈哈”;不开心时告诉他:“最近事儿特别多,都一天没吃饭了”;睡觉会和他说句‘晚安’就连路上遇到一条小狗都忍不住想要告诉他。我想,这便是爱吧。

    后来桉清在翻看他的微博的时候,不经意的看到了11.01这个数字,这是陆博承的备注,桉清想,这会不会是他的生日啊,看吧,女生的心思总是那么敏感。有了这个猜测之后,桉清便开始纠结送他生么礼物好呢?深思熟虑了好久,要不然给他织个围巾吧,马上过冬了,就算这天不是他的生日,也可以当做一个普通礼物送给他。刚想好桉清就着手去准备,从未碰过针线活的她在网上买毛线,熟悉她的人要是知道可能都会笑掉大牙吧,挑了好久,最终她的眼神停留在一家店铺里,看起来还是不错的。她去咨询客服买什么颜色的比较好,客服问:“是要给男朋友买吗?”看到这儿,桉清不知如何作答,想了想,隔着屏幕,笑着打下“是的。”后来的桉清怎么也不会想到,之前的她那么可笑。

    拿到毛线后,桉清便赶紧跟着视频有模有样的学起来,刚好下午她是没有课的,就把整个下午奉献给“纺织事业”了。起初,桉清都被自己笨手笨脚的样子给逗笑了,但织着织着,她发现,是真的难,就只是起针,她也没搞明白怎么弄,织了拆,拆了织,再好的耐心都快把她给逼疯了,屋里没有开灯,若不是感觉眼睛有些疼,桉清都不知道已经傍晚了,看着手里残星零点的针线,她有些气愤,但却不足以让她放弃,毕竟是为他织的。

    在之后的两个月里,桉清可谓是生活得水深火热,舍友在追剧,她在织围巾,舍友在吃饭,她在织围巾,舍友在午睡,她在织围巾。这是桉清以前从未想过的,她不知道她可以为了一个男生做到这种地步,之前她很不屑为了女生为男生这么卑微的付出,而后来她也不过是活成了她讨厌的样子。

    “怎么还不睡啊,这么晚了。”瑜儿揉了揉眼睛问道,“再等会儿,我织完这一点,你先睡吧。”看着桉清还在织着围巾,瑜儿笑着说道:“爱情的力量啊,那你早点睡啊。”其实桉清很累,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但是距离陆博承的生日不远了,好有好多呢,她怕来不及,便不敢偷懒。

    可是到了这天桉清终究还是没有织完,她尽力了,熬到晚上零点给陆博承说了句生日快乐,没想到第二天收到的却是:“今天不是我生日,是十一月初一,你农历公历不会算啊。”

    说不难过那是假的,桉清只是看着手机,沉默着,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以为她会流泪的,在她的眼里却看不到眼泪的影子,只是那样静静地坐着,过了许久,桉清回了句:“好,我知道了。”朋友们都替桉清不值,觉得这陆博承太不知好歹了,说话怎么能这样伤人,可只有桉清自己心里清楚,他是个好人。他也会时不时地关心她,他也会对她说晚安,他也会在她说饿的时候督促她去吃饭,只不过是他的性子本就冷淡,说话比较直而已,毕竟他们两个认识也不久,不可能像十年老友一样侃侃而谈。

    看到陆博承战友的微博,是一个视频,是皲裂的手掌啊,桉清想:这正值冬季,我们家老陆的手想必也是这样的吧。便寻思着给他买了个护手霜。

    这天晚上听完报告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迟迟未回复的消息终于有了动静:“你要我地址干嘛?”桉清把围巾寄给陆博承自然是要地址的:“给你礼物啊。”“不用,我这啥也不缺,再说了,寄件部队都是要检查的。”陆博承回道。桉清急了:“可是我花了心思的,好不容易弄得。特别实用的东西。”

    “实用的?你难不成织了个围巾啊。”接着是陆博承的笑声。这是桉清第一次听见他笑。后来那段语音她重复听了好多遍。桉清笑了,他竟然一下就猜出来了,便不再隐瞒,“怎么了,不行吗?”

    “没想到你还会织围巾啊,拍张照片我看看。”陆博承依旧是笑着的,怕是第一次有女生为他这么做,他像是有些害羞。

    幸好有之前舍友在她认真织围巾的时候偷拍她的照片,就随便挑了一张给陆博承发了过去,看了之后,他算是真的相信了,连忙说着谢谢,陆博承一开始以为许桉清只是一时的新鲜感,竟没想到这小丫头来真的。桉清觉得这么久的努力没有白费,一直酸疼的脖子也突然感觉不到疼了。

    这次是真的到了陆博承的生日,桉清把织好的围巾小心翼翼地放在准备好的礼盒里,说来,她还真有些舍不得,毕竟第一次做的事情,总归会有些不舍。然后,她又把护手霜和写满心事的日记本一同放了进去,说是日记本,其实都是关于陆博承的,不管是好的,坏的都记在了里面。填好个人信息后便把东西都寄了出去,说来也快,晚上,桉清就收到了陆博承的消息:“你这是要搬家啊”,带着一张礼物的图片,因为东西确实有点多,桉清分了两个箱子,看起来确实有点像搬家。

    “你收到了啊,怎么样,有何感想啊”,桉清问道。

    “我很喜欢,谢谢你,围巾我会放到我的箱子里好好保存的”,陆博承的语气仍然是淡淡的,没有一点波澜。

    虽说心里有些失落,桉清还是挺开心的,毕竟他收到了她的心意,凑巧碰上查晚自习,桉清便匆匆说了几句就把手机交上了。

    用最质朴的方式喜欢一个人,不是套路,也不是撩拨,是那种,好喜欢你啊,想对你越来越好。

    3

    脚下的雨水被路人踩得“啪嗒啪嗒”作响,阴郁的天气让桉清的心情更加的沉闷,陆博承已经五天没有回她的消息了,整个人像消失了一样,就像这个人从未在她生活中出现过,那么真实,这种感觉很糟糕,桉清却无可奈何。

    “今天是第六天了。”桉清说道。

    “什么?”瑜儿不解。

    “他已经消失六天了,”桉清开玩笑说,“真是太纵容他了。”虽然嘴上开玩笑这么说,她内心的感情却复杂得很。一是担心,担心他是不是出任务了,会不会有危险;二是生气,气他就这样一声不响的消失了,也不曾提前告知她;三是落寞,她清楚的知道她在他心中的分量,但是这样明目张胆地暴露出来,心里自然是不好受的。

    接下来的几天里,陆博承依旧是没有消息,桉清心里越来越慌,若不是联系人里躺着他的名字,桉清真的以为他们没有相识过。她时常在想,若他真的下定决心不再理她,她也真的是没有办法。桉清每天都在数着第几天了,听得瑜儿的耳朵都长茧子了,但想必也只有瑜儿这个旁观者能看清她有多爱他。

    在第十三天,陆博承终于出现了,但上来的第一句不是解释这些天他去哪里了,而是“你怎么发了这么多消息”,桉清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要他的解释,便说:“额。是有点多,你都看了么?”“刚才都看了,你发的消息我都有看。”陆博承打下这句话的时候却不知道屏幕那边原本心情低落的桉清笑得有多开心。后来桉清还是没忍住,小心翼翼地询问他:“这几天你去哪了,消息也不回。”他说:“最近很忙,魔鬼周训练,我不回你消息的时候,你应该知道的。”虽然他的回答依旧不咸不淡的,但所幸不是故意不回消息的,桉清便放心了。接着又随便聊了几句,陆博承说他困了,两人互道了晚安之后,他是真的睡了。

    之后的日子和以前没有什么区别,桉清依旧把每天遇见的事发给陆博承,即使是一些鸡毛蒜皮,不值一提的小事,她也一件不落地告诉他。桉清忙了一整天没有吃饭了,刚好陆博承发来消息:“我们吃完饭了,你吃饭了吗?”桉清便实话实说:“没有。”“怎么还没吃?”他接着问,桉清就给他解释了一下,“那也不能不吃啊,现在去吃吧。”桉清想,他可能是忘记现在已经晚上九点钟了,没想到他接着说:“我给你订外卖吧,地址给我,你想吃什么?”桉清听到这句话,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因为她第一个想到的是,他只是想要还她人情而已:“不用了,我和我舍友一起买。”让她更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说:“帮你们两个一起买,速度。”这命令的口吻,啧啧。桉清便问他:“怎么突然这么好,为什么要给我买。”“哪有那么多理由,不让买拉倒。”桉清觉得他可能认为她太磨蹭了,但她确实不想让他还她人情,也是不松口:“不用了,我们买完了。”

    后来,还是因为桉清没吃饭,陆博承说给她买点零食,饿的时候可以吃,桉清这次不知道怎么拒绝了,便去咨询她们宿舍的情感大师若涵,了解了桉清的顾虑之后,若涵说:“那就让他还,如果还完之后他还肯给你买,就说明不是还人情啦”,好像有些道理,桉清就把地址给了陆博承,隔了些日子,桉清便收到了快递,拿这些零食跟个宝儿似的,都不舍得吃,这时,桉清才觉得陆博承是真实的。

    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桉清又认识了陆博承的两个战友,乔逸和张文泽,这两个人倒是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想让桉清帮他们介绍个女朋友,桉清其实很为难,毕竟刚进入大学,认识的人还并不多,就算认识,也仅仅只是点头之交,没有熟悉到把人家介绍给别人,但又因为是陆博承的好兄弟,桉清便不好拒绝,想着尽力而为吧。后来,因为经常询问陆博承的消息,桉清便和他们也渐渐熟悉起来,那个时候,桉清不会想到,他们两个也会给她重重的打击。

    这天,桉清正在逛着超市,突然收到了张文泽的消息:“陆博承现在没有手机,他让我告诉你,明天外出,他请你吃饭。”真的有种网恋奔现的感觉,桉清看到这个的时候,已经吓到没有言语和表情了,等她缓过来的时候,赶紧跑到瑜儿的身边:“怎么办啊,瑜儿,明天我和他要见面了,怎么办啊,我好紧张啊。”张瑜儿也有些惊讶:“啊?真的啊,那多好啊,你们终于要见面了,你们见面了就好好谈谈把你想说的都告诉他,多好的事啊,别紧张。”桉清本来不是一个遇事就紧张的人,但当她爱一个人的时候,慢慢变得不再神秘,不再冷淡,开始敏感,吃醋,脆弱,这是她不曾在外人面前表露的,可这正是她爱你的时候啊。

    一整晚失眠,桉清反反复复地在想明天见他穿什么,应该和他说什么,那个场景她一遍一遍地想象,但她唯一没想到的这次会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第二天桉清更加紧张了,他们约好的是下午,张文泽说到时候会通知她,十一点钟的时候,桉清便草草地吃完了午饭,开始准备下午的见面,从眉毛到唇角,一寸一寸画得都那样的精致,下午一点了,桉清想想也该到点了,就穿上大衣,准备消息一到便直接可以出去了,“行了,别出来了,中队临时下通知,不外出了。”消息来的倒是来得准时,却没想到内容是这样的,桉清瘫坐在床上,一句话也没说,脸上写满了委屈与无奈,她知道他的工作性质本是这样,怪不得他,可心里却依旧还是憋屈的很,可那又能怎么办呢。桉清最终还是回复了个“好。”

    晚上陆博承亲自回复了她:“对不起啊,临时通知,我们也没有办法,明天可以的话等明天吧。”有了一次教训之后,桉清便小心翼翼地:“确定明天可以出来吗?”“不确定。”回答的倒是干脆,桉清苦笑:“好,我知道了。”

    第二天桉清醒的很早,却没有想要起来收拾收拾自己的意思,因为她并没有对今天他能出来抱太大希望。已经九点钟了,消息提示音始终没有响起,桉清已经妥协了。“出来吗?我们在金鼎大厦。”突如其来的消息把桉清吓得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她低头瞅了瞅自己,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身上还是松松垮垮的睡衣,身后的兔耳朵一翘一翘地像是对她的挑衅,对着镜子看看自己那油光满面的脸蛋儿,桉清想抽自己,为什么不早点起来,因为陆博承那边一直在催,并且他们十一点多就要回去了,桉清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飞快地收拾着自己,到学校门口打了个出租就去了。

    他们在三楼,桉清觉得从一楼到三楼的距离十分漫长且难熬,电梯上,她的眼神都是迷离的,两只手都成了拳头,但手心攥住的满是冷汗,之前那么多次面试桉清都不曾如此紧张过,她现在脑子一片空白,连见面应该说什么,做什么她都已经不想去思考了。

    三楼。

    “这儿,”这句话虽然是乔逸喊的,可桉清却只看到了和乔逸一同站起来的陆博承,藏蓝色的羽绒服,中间镶嵌着白色条纹,里面则是一件格子衬衫,再加上宽松舒适的黑色运动裤,那样的陆博承,是许桉清这一辈子也无法忘记的。“喝点什么吗?”依旧是乔逸在说,桉清轻瞟了陆博承一眼,看不出是什么样的表情,还没等桉清回答,就听见陆博承说:“买杯奶茶吧。”说着径直便走向了奶茶店,“我不喝奶茶。”还没等桉清说完,陆博承已经走远了,桉清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等他回来的时候,桉清也始终没敢抬头看他,他把奶茶递了过来,“我不要。”陆博承像是有些不耐烦了,“拿着。”桉清是真的不喜欢喝奶茶,但因为对方是陆博承,到底也是接了过来。因为桉清来得有些晚,所以他们急着回中队,一起待了不到五分钟,他们便走了,手中的奶茶还未凉,桉清的心却已经凉了一大截。她还没有好好和他说句话,她还没有记起给他偷偷拍张照片,她还没有见到他不开心的表情从脸上消失,就这样草草结束了。桉清觉得今天好糟糕,好像什么都让她搞砸了,回过神来之后,她掏出手机给他发了条信息:“不开心吗今天。”他的回复马上发了过来:“没有,就是今天时间太紧了,着急回去。”桉清的心情这才不那么压抑。

    桉清是走回学校的,路上行人很少,凄凉的景象就好比现在的许桉清,这样的一天够让她后悔无奈一辈子了。接下来的几天,桉清一直在懊恼,责备自己怎么在他的面前表现得那么僵硬,而且后来的日子里陆博承从未回过她一条消息,直到跨年夜那一晚,桉清实在是忍不住了,去问了张文泽和乔逸:“陆博承最近很忙吗,联系不到他了。”他们两个像是约定好了一样:“想听实话吗?”桉清突然很慌,莫名其妙的问题让她手足无措,但她还是想听实话的:“你说。”“你和陆博承是不可能的,你不是他喜欢的类型,而且,他有喜欢的女生,他们也快要在一起了。”桉清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内心却是一片狼藉,满地灰烬。从前,她以为世间最痛的也不过是枪林弹雨,直到此刻,她才明白,书中说的为情所伤,原来是这般的痛。眼泪流下来的时候,桉清立马擦掉了,她仍然记得他说过他认为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都应该坚强,都不能哭。模糊的眼前是舍友们在为跨年欢呼,她们的笑脸告诉桉清不可以悲伤,不可以把自己的情绪带给她们。“让他自己告诉我。”说完,桉清便放下手机,和舍友们一起倒数,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桉清失眠了,她想不出来是哪里出了问题,她处处为他考虑,不想给他添麻烦,从不要求他为她做什么,从不开口要礼物,从不叫他抽时间理理她,从来都是他需要的时候马上出现,他说过很多让她以为他喜欢她的话,也做过很多让她以为他喜欢她的事,为了那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喜欢,桉清等了好久好久,却等来了“你们不可能”。

    直到两天后,桉清才收到陆博承的消息:“许桉清同学,我们真的不可能,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知道你对我好,我承认你很善良也很有魅力,但我真的做不到不爱你还要伤害你,这样只会让你更受伤害,对不起。”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桉清的脑袋是懵的,像千万只蚂蚁在她的心房筑洞一般绞痛,没有眼泪,只有局促的呼吸声,想要说些什么却都哽咽在喉,她揪着一颗心,想起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他的关怀,他的晚安,他的温柔,到底是她自作多情了,窗外树叶肆无忌惮的摇曳着,桉清看了好久,像是清醒过来,她重新拿起手机敲打着,不知道她回复着什么,能看见的只有她颤抖的双手,手指放在“发送”上却迟迟不敢点下去,终于,“我想再熬一熬,跟你没有关系,是我喜欢你,好吗?”被桉清发了出去,心,慢慢疼,慢慢冷,她闭上了眼睛,任由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

    在许桉清的心里,她认为,一辈子真的只能爱一个人的人,才是最幸福的,因为她的心,不需要重来一回,她所有的记忆都是和他的,这个才是做幸福的。所以,就算是在他拒绝她之后,她仍然满眼都是他,她是真的爱他。

    4

    不管你曾经被伤害得有多深,总会有那么一个人,让你原谅之前他对你的所有的刁难。陆博承对于许桉清来说,便是这样的。他的世界是许桉清最勇敢的一次冒险。

    陆博承不曾想过许桉清竟如此爱他,她的爱一点点的打磨着他想要放手的信念。可陆博承足够成熟,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做。

    “喜欢”这个词成了陆博承和许桉清之间的禁忌,他们彼此也都默契地谁都未再提起过,可桉清对他的好却是一分不曾减少的。他还是每天都会收到她发来的她的生活,他们还是会互相关心问候,他们每晚还是会互道晚安,就像那一次的拒绝与他们无关一般。

    日子说来过得也快,桉清马上就要迎来寒假了,因为要等别院系的同学,桉清便成了宿舍最后一个走的人了,自己待在宿舍无聊到头顶都要长蘑菇了,桉清订的是晚上的车票,去车站的路上桉清给陆博承发了条消息:“我要回家了,九点的票。”陆博承的回复已经是在桉清上车之后发过来的了:“走吧,走吧,我就记得你是今天回家。”“好。”桉清心里也是有些小窃喜,没想到他记得。“怎么买这么晚的票,你自己吗?”看到他的消息,桉清便给他简单地解释了一下,“那你看着点,别坐过站了,你爸爸接到你了给我说一声。”桉清嘴角的笑容已经挂不住了,那种开心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好嘞。”两个小时的车程在桉清的梦乡中度过的,下了车,出了车站,桉清便看见了爸爸妈妈:“老爸,老妈,这儿呢。”许爸爸许妈妈看见女儿别提有多开心了,急忙跑过来抢过桉清手中的行李:“哎呦,闺女,终于回来了,想爸妈了没啊。”“当然想啦”桉清挽着妈妈的胳膊说着,和同学道别后,桉清便和爸妈上车回家了,在路上,桉清赶紧拿手机,已经十一点多了,这个点估计陆博承已经睡了吧;“我爸妈接到我了,你睡了吗?刚才人太多不好拿手机就没立马告诉你”桉清解释着。“接到你就好,太困了,我睡了,晚安。”没想到他还没睡,一直在等她,知道他每天训练也很累,桉清便说:“好,赶紧睡吧,晚安。”

    回家之后,许桉清更想念陆博承了,虽然这和之前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桉清就是很思念,很思念,以至于后来陆博承再一次失去了消息,桉清紧张的不知所措,她不是一个对手机有瘾的人,却整日整日地抱着手机,什么也不做,只为等一个消息。“我在家,家里出事了,我回来了,我先忙了。”就只有这一句话,说完便又消失了,桉清想想,也罢,知道他不是故意不理她就好。

    后来,突如其来的流感让陆博承和许桉清之间彻底产生了裂痕。

    这段时间流感异常猖獗,陆博承又好几日没有和许桉清联系,桉清非常担心,她看新闻看的都是他所在省市的流感病例,生怕与他有点牵连,眉头紧锁已是她这几日的常态,忧愁爬满了她的面容,到了大年三十,身边所有人都在说着“新年快乐,万事如意,身体安康。”而桉清不知道他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连一句新年快乐都不敢给他说,晚上,马上就要到凌晨了,就要进入真正意义上的新的一年了,桉清决定,不管怎么样,到了零点,新年快乐是一定要给他说的,“新年快乐”十一点五十八分,这是陆博承给许桉清发的,许桉清有些傻眼了,怎么会呢?桉清赶紧打了个电话过去,一直没有人接,但明明刚才还给她发过消息的啊,她一连打了好几个,始终是无人接听,桉清带着疑惑依旧回复了“新年快乐”。桉清不知道该有着怎样的心情,迟迟无法入睡。

    桉清实在没有办法了,去找了乔逸和张文泽:“陆博承有没有回来啊。”“还没有,怎么了?”他们都是如出一辙的回复。桉清便实话实说:“联系不到他,有些担心。”“担心什么,他只是回家有些事。”桉清无奈,到底也是没问出些什么:“好。”没想到陆博承突然来消息了:“我外公去世了,这几天比较忙,没有用这个手机。”陆博承告诉过许桉清,他有两个手机,另一个手机是工作需要的,部队会检查,所以桉清一直和他是用这个手机联系。又是这样,说完这句话,再次联系不上他了。桉清知道家里发生这种事不应该在这种时间去打扰他,他心情应该也不是很好,便给他发了几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也相信你会处理好的,不要心烦,冷静下来好好处理,还有,流感这么严重,照顾好自己。”之后的几天,虽然陆博承给许桉清解释过了,但是看着一天天在增长的流感病例,许桉清对陆博承不仅仅是思念,更多的是担心。

    直到那一天。许桉清像往常一样翻看着陆博承的微博,却看到了他一小时前的更新,发布的是一张他改签的机票,时间是明天,图片的上面附着一句话:“终于要回去了”,后面加上了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桉清苦笑,原来她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哪有什么心情不好,哪有什么他很忙,哪有那么多借口,桉清一遍一遍地拨打陆博承的电话,她打了多少次,就被挂断了多少次,看着微博下面的评论,陆博承对陌生人温柔细腻的回复,每一字,每一句,甚至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标点符号那么刺眼,像利剑一般戳进她的心脏,在不言不语的房间里,昏暗的灯光,墙角的冷清,周围的一切都在暗示着桉清心底的崩溃。

    “陆博承,这么多天,怕你心情不好,我没有想过过多地去打扰你,想给你时间,给你空间去解决好你家里的事情,但我对你的担心却是一分不少的,你可以回复评论下陌生人的消息,难道就不能抽出一分钟哪怕是半分钟回复我吗?你觉得我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即使现在我哭了累了。你也不会心疼我,对吗?因为在你眼里这些都是我愿意的,你才不会时刻想我的感受和种种不易,对吗?”

    “我的担心是真的担心,现在的失望也是真的失望了,之前你说你去相亲了,你去找其他小姑娘了,你以为我有多坚强,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为什么还要说这种话,我说我生气了,你却又说我连玩笑都开不起,陆博承,你是要我笑着和你谈论你和其它女生是怎么相亲相爱的吗?”

    “爱是什么呢?是快乐在稍瞬即逝地点缀,硫酸浇筑的深情,是心房承载多少毁灭你也感受不到,是吗?”

    “算了,陆博承,我以后再也不问你在干嘛了,再也不问你去哪里了,再也不会因为你和别人聊天而吃醋了,再也不会因为你不回消息而生气了,这样的结局,你可否满意。”

    许桉清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可以放下,只感觉得到心里已是冰天雪地。

    陆博承看到许桉清的消息时,脸上依旧是不挂一丝表情,却无人知他的内心已是一片狼藉。

    “我回来了,不要担心了。”这是陆博承到部队之后的回复。许桉清总是很容易地忘记陆博承对她的伤害,明明昨天才刚刚对他说了那么狠的狠话,今天看到他的消息,还是无法忽视:“嗯。”她在等他的解释。许久,陆博承什么话也没说。桉清忍不住了:“没有什么想解释的。”陆博承知道她指的是什么,犹豫了很久,便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这段时间没用这个手机。”桉清想要的从来就不是对不起,她只是想知道为什么,她想要一个解释,他的解释比多少个对不起来得都要好:“没有其他想说的了。”“你知道的,我嘴笨,不想解释。”许桉清有些生气了:“不是在部队,你明明有手机,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不用这个手机,为什么不回我消息,你觉得这些都不需要解释的吗?”陆博承又是想了好久,因为他清楚的知道,他不可以那么自私。

    “第一,我没有看到有电话进来。第二,这个手机只有你一个人,我就没有用。第三,没用这个手机就没有看到你的消息。”

    桉清数了数通话记录,觉得可笑:“我给你打了十几通电话,并且你还挂断过我的电话,怎么可能没有看见。”

    “可能睡着了,手机静音了吧。”陆博承说道。

    许桉清不想再追问下去了,她知道再问下去也是没有结果的,他在骗她,她知道:“算了。”

    之后的三天,许桉清没有联系过陆博承,她就是整天望着窗外,看着桥边的亭子里的的一位老奶奶,这个奶奶每天都来这里,一坐就是一整天,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是那样安静的像一幅画一样。桉清突然懂了很多,心里想着:放过他吧。

    “陆博承,我不联系你,你到底也是没有联系我啊,我知道,你之前说的不想解释,哪是不想啊,是解释不了吧,看着你漏洞百出的解释,我真的无力再替你找借口去骗我自己了,好多事一用力就会拆穿,所以我不纠结了,算了吧,真不敢想象我曾那么不顾一切的喜欢你,现在却不顾一切的放下你了,我也是真的有很认真考虑过要不要错过你,可你是真的不爱啊,对不起。”

    “额,哈哈,你知不知道我有女朋友啊。”许桉清已经看不清手机屏幕了,沉默,依旧是沉默,真正的绝望跟痛苦,悲伤,惨痛都没有关系,真正的绝望让人心平气和,现在的桉清便是这个样子,她想,若没有他那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她也许还会回头找他,以前他不止一次告诉过她他有女朋友,但她从未相信过,她也知道他在骗她,可这次,她却信了。

    “什么时候的事?”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勇气,桉清才打下这句话。

    “一个月前吧,战友介绍的。”陆博承回道。

    “是你喜欢的那个女生吗?”桉清说。

    “嗯嗯是呀”说起那个女生,他像是有些开心的。

    “挺好的。”许桉清除了这个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了。

    “你会祝福我的吧,你也要快点找到自己的另一半哦。”陆博承问。

    许桉清竟没有想到他会让她祝福他,但桉清心里也明白,只要他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不管他在谁的身边,她都觉得开心:“嗯。”

    她接着说:“不要再联系了。”

    一副无懈可击的样子,实际上陆博承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当说出那些冷峻的话时,他的心也在受着百般的折磨,他想,薄情寡义之人让他来做,也许结局会好些。

    后来,陆博承说了什么话她都没再看过,更没有回复过,他们的关系只是“没删除,不聊天,没交集。”

    很久之后有朋友问许桉清;“他是你一辈子的遗憾吧!”

    她说:“是遗憾,但情出所愿,事过无悔,不负遇见,不谈亏欠。”可她们不知道的是,桉清少说了一句,是“我还爱他”。

    多年后,许桉清收到了张文泽的邮件,整封信的大体意思就是陆博承要结婚了,而她的眼睛却落在他的最后一句话:“他,一直很爱你。”当年狠心放弃时都没有落下一滴泪的许桉清在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泣不成声。

    很多时候我们放弃,以为不过是一段感情,到了最后才知道,原来,那是一生。

    尾声

    “给。”许桉清把手机又递给了陆谦皓,“我就不打了。”她脸上的泪痕已经消失不见了,留下的只有皱纹堆积起来的笑容。

    陆谦皓很不解,却又不好再追问些什么,便作罢。

    “那许奶奶,您要不要听听我爷爷的事。”陆谦皓问道。

    许桉清的笑容僵在那里,那么多年了,虽然张文泽不断地把他的消息发给她,但她从未打开看过,她不是不想知道,而是她不能,任何一段关系,既然已经结束,便不可以再去打扰,况且他已经有了他的家庭,她爱他已经越界,绝不可再奢望其他了。

    “不了。”

    到嘴边的话被陆谦皓生生吞了回去,陆谦皓来这儿就是想告诉许桉清他们所错过的爱情,让他没想到的是她的拒绝,他知道不便再过多地插手了:“那许奶奶,您继续织吧,我就先走了。”道完别后,陆谦皓就离开了。

    陆谦皓走之后,许桉清便就再也不会知道陆博承当年说的话,做的事都是故意为之,也不会知道他不曾有过什么女朋友,更不会知道在他父母逼他结婚的时候他会说“我有爱人”。他用他们的未来换得了她的未来,那时候,他清楚地知道,许桉清是大学生,她以后面对的是多少高薪企业,而他退役之后什么也不是,他只有一身军装,他绝不能耽误她。而陆博承也不会知道许桉清为了他一生未嫁,她的一生只爱了他一人。

    好像在爱情里所有人都害怕错过吧,可是后来好像渐渐明白有些错过真的是无可避免,即使你哭的头破血流也没用,也终究会明白,心中有爱,哪怕不再相见,也是深爱。

    许桉清怀揣着一腔孤勇地去爱,最终也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的爱上同一个人。

    陆博承拿出了一世绝情地去爱,最终也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的等待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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