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之恋》是张爱玲具有代表性的一篇短篇小说。小说描述民国时期,落魄家族白家小姐白流苏,经历了一次失败的婚姻,身无分文,在亲戚间备受冷嘲热讽,看尽世态炎凉。偶然认识了多金潇洒风流的单身汉范柳原,两个情场高手在恋情中勾心斗角,终因战争生死之刻两人走到一起。
电视剧《倾城之恋》倾城之恋——我要的是婚姻
上海为了“节省天光”,将所有的时钟都拨快了一个小时,然而白公馆里说:“我们用的是老钟。”他们的十点钟是人家的十一点。他们唱歌唱走了板,跟不上生命的胡琴。胡琴咿咿呀呀拉着,在万盏灯的夜晚,拉过来又拉过去,说不尽的苍凉的故事 ——不问也罢!……胡琴上的故事是应当由光艳的伶人来扮演的,长长的两片红胭脂夹住琼瑶鼻,唱了,笑了,袖子挡住了嘴……
文章开篇描写到胡琴演奏,胡琴本身曲调悲凉,读者不知觉走进悲剧色彩笼罩下的民国上海旧式家族白家。而在白家中离过婚,死了丈夫,身无分文的女主角白流苏受尽各种冷嘲热讽。就连流苏自己的母亲也没丝毫爱护和偏袒。在这种环境下,白流苏感觉白家没法住人了,迫切想逃离。但是她身无分文,没念过两句书,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六亲无靠,这种社会条件下的女人寄希望于一个婚姻,一个能够“谋生的婚姻”。于是当机会来临时,她不顾在自己妹妹相亲场合上,凭借自己的擅长跳舞,把相亲的男主角范柳原给抢了过来。
相亲舞会上她有倾国倾城的美貌,“那娇脆的轮廓,眉与眼,美得不尽情理,美得渺茫。但最让范柳原动心的不是她的美貌,而是流苏有着东方女性那一低头的温柔。
白流苏下了一场赌注,赌范柳原爱上她,并能给她一个她想要的“婚姻”,于是去了香港寻找范柳原。
当流苏见得范柳原 ,一颗心依旧不免跳得厉害。 那范柳原虽然够不上称作美男子,粗枝大叶的,也有他的一种风神。
也许白流苏对范柳原含有爱意,只是白流苏更希望有一个能够长久安稳“谋生的婚姻”。柳原道:“你放心。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就拿你当什么样的人看待,准没错。”流苏做出安心的样子,向车窗上一靠,低声道:“ 真的?”
对于范柳原的“死生契阔—— 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她不懂。在流苏看来,不过是范柳原不结婚的借口,流苏的“爱情”,结果也无非是从一个男人走向另一个男人,从一个家庭走向另一个家庭。这与她第一次的婚姻没有实质的不同。
柳原说:“在上海第一次遇见你,我想着,离开了你家里那些人,你也许会自然一点。好容易盼着你到了香港……现在,我又想把你带到马来亚,到原始人的森林里去……”范柳原渴望白流苏与他真心坦诚相待,但是白流苏一直压抑克制自己,她只希望拥有一段婚姻。也许那个曾经内心渴望爱情的姑娘已经不在了,现实就是让这个六亲无靠的她不得不这么做,那是生活教会并让她这么做的。马东曾在奇葩说里说过:曹雪芹在《红楼梦》里特别喜欢姑娘,终有一天姑娘会熬成婆,她们会接受社会的不公,认清现实,让曾经历过的苦难轮回到他人身上,所以《红楼梦》里的姑娘都得写死,活下来的都成了婆子。而白流苏曾经也是一个姑娘。
当范柳原渴求流苏懂他,了解他时,渴望以真心来换取流苏的真心时,流苏只是自私考虑到自己,想着如果赌赢了,她可以得到众人虎视眈眈的目的物范柳原,出净她胸中的这一口恶气。姑娘熬成了婆,可那又如何了?
虽然最后因为战乱,她与他享有婚姻,只是范柳原在她身上已经不相信死生挈阔的爱情,后来柳原不跟她闹着玩了。他把他的俏皮话省下来说给旁的女人听。那是值得庆幸的好现象,表示他完全把她当自家人看待——名正言顺的妻。然而流苏还是有点怅惘。当爱情婚姻成为纯粹的谋生手段,成为“废墟之爱”——无爱的婚姻,成为一种交易,那爱又该何去何从?
倾城一爱,我追求死生契阔的爱情
范柳原是个风流多金的浪子,但虽然外表放荡不羁,但是内心渴望拥有浪漫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超越生死的灵魂式爱情。起初,他被流苏东方少女似的含羞的低头所吸引。如徐志摩笔下的“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白流苏正是以这种温柔、妩媚、优雅、风情万种的姿态捕获了范公子那颗漂泊的心。但是他们之间的爱情就像面对那堵墙时所说的:
这堵墙,不知为什么使我 想起地老天荒那一类的话。……有一天,我们的文明整个的毁掉了,什么都完了- -烧完了,炸完了,坍完了,也许还剩下这堵墙。流苏,如果我们那时候在这墙根 底下遇见了……流苏,也许你会对我有一点真心,也许我会对你有一点真心。”
不难看出,范柳原虽玩世不恭,风流多情,但是内心孤独渴望一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古典爱情,希望发自灵魂深处的爱情。
范柳原曾说:“我回中国来的时候,已经二十四了。关于我的家乡,我做了好些梦。你可以想象到我是多么的失望。我受不了这个打击,不由自主的就往下溜。你……你如果认识从前的我,也许你会原谅现在的我。”虽然范柳原家产万贯,但是却是极度的孤独,灵魂缺少爱的养分,他的游戏人生的态度只不过是他面对荒唐、庸俗、市侩以及虚无人世的一种反抗和挑战。“我自己也不懂得我自己——可是我要你懂得我!我要你懂得我!”他嘴里这么说着,心里早已绝望了,然而他还是固执地,哀恳似地说,但白流苏最终没能懂。
柳原笑道:“我的意思是:你看上去不像这世界上的人。你有许多小动作,有一种罗曼蒂克的气氛,很像唱京戏。”流苏抬起了眉毛,冷笑道:“唱戏,我一个人也唱不成呀!我何尝爱做作——这也是逼上梁山。人家跟我耍心眼儿,我不跟人家耍心眼儿,人家还拿我当傻子呢,准得找着我欺侮!”柳原听了这话,倒有些黯然。白流苏的心敏感而脆弱,这样不同品阶,不同价值观,各怀私心的处在一起,这样爱的相处就会变得勉强。
一天深夜,范柳原对着月亮在电话里和白流苏吐露心声。柳原不语,良久方道:“诗经上有一首诗——”流苏忙道:“我不懂这些。”柳原不耐烦道:“知道你不懂,你若懂,也不用我讲了!我念给你听:”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的中文根本不行,可不知道解释得对不对。 我看那是最悲哀的一首诗,生与死与离别,都是大事,不由我们支配的。比起外界的力量,我们人是多么小,多么小!可是我们偏要说:”我永远和你在一起;我们一生一世都别离开。“——好像我们自己做得了主似的!”流苏沉思了半晌,不由得恼了起来道:“你干脆说不结婚,不就完了!还得绕 着大弯子!什么做不了主?你这样无拘无束的人,你自己不能做主,谁替你做主?”柳原冷冷地道:“你不爱我,你有什么办法,你做得了主么?”流苏道:“你若真爱我的话,你还顾得了这些?”柳原道:“我不至于那么糊涂。我犯不着花了钱娶一个对我毫无感情的人来管束我。那太不公平了。对于你,那也不公平。噢,也许你不在乎。根本你以为婚姻就是长期的卖淫——”这是范柳原最后的呼喊。
永远有多久一场战乱在这动荡的世界里,钱财,地产,天长地久的一切,全不可靠了。靠得住的只有她腔子里的这口气。她突然爬到柳原身边,隔着他的棉被,拥抱着他。他从被窝里伸出手来握住她的手。他们把彼此看得透明透亮,仅仅是一刹那的彻底的谅解,然而这一刹那够他们在一起和谐地活个十年八年。他不过是一个自私的男子,她不过是一个自私的女人。在这兵荒马乱的时代,个人主义者是无处容身的,可是总有地方容得下一对平凡的夫妻。
范柳原最终没能真正爱上白流苏。他现在不跟她闹着玩了。他把他的俏皮话省下来说给旁的女人听。那是值得庆幸的好现象,表示他完全把她当自家人看待——名正言顺的妻。然而流苏还是有点怅惘。这并不是范柳原的风流多情,而是内心极度孤独,对社会人心失望,寻求真爱的一种玩世不恭。
本来还为现代女性有了经济地位,千千万万女性同胞已经经济独立而高兴,能够为自己爱情做主人了。但又想到有些姑娘正在熬成婆的路上,有些爱情还是勾心斗角为物质经济,拜金主义等为私欲而存在。所幸社会是在不断进步的,它在一步一步迈向更好更幸福的地方。我期待着,我们期待着······
独孤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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