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走在路上,时常会想一件事——理想的人生应该是怎样的呢?
总结了下,在我心目中,理想的人生至少应具备两点吧:
一是有所坚持。比如,坚持不说某些话不做某些事;坚持做某些事;坚持按某种方式做事。
二是有所放下。比如某些别人趋之若骛的东西,或许看上去很美,但你知道它不是你想要的,能从心底里真正放下。
坚持是为了让生命拥有属于自己的质地,让自己真正地“成为自己”。
放下则是深知人生短暂,那些弥足珍贵的时间和空间,要尽可能用来拥抱生命里更重要的东西。
2
和同事聊天。
她随口说出一句话堪称哲理——
在最寻常的人生里,最有可能靠近幸福。
说的太有道理。
幸福是一种很玄的东西。很多时候,或许我们绞尽脑汁、拼却全力、奋力追逐所谓的幸福,结果却发现所抵达的地方跟幸福差了十万八千里,甚至完全南辕北辙。
还有那些呈现给人的所谓光鲜、优雅、精致,也多半跟幸福没啥关系。真正的幸福,其外表很可能是不起眼的,平实的,甚至粗糙的,有某种类似于庄稼和泥土的气息。
而这样的气息往往来自寻常日子点点滴滴、结结实实、不乏辛苦甚至辛酸的酝酿和积累。
3
在高铁上看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
经过一片乡村。散落的民居。青黄相间的田野。细细长长的小路。起伏的山坡。还有泛着光亮的小河。
心里有一种渴望——我要去那细细长长的小路上走一走。
无论走到河边,走向山坡,走入田野亦或村庄,都一定会心生欢喜。
吹山野清澈的风,呼吸乡间清新的空气,看天,看草,看泥,都会觉有意思。
心里没有杂七杂八、缠来绕去的东西,只有可爱的季节和自然。
那样的时刻,大概会想起顾城的诗——“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
4
SW说,他常常会在梦中回到早已拆除的旧房子。房子里的一切都跟原来一模一样。
听他这么说时,我心里的羡慕近乎妒忌。
我也想做一个这样的梦,想在梦里看到跟原来一模一样的儿时村庄和咱家的老屋。
天知道,我有多么强烈地怀念那个屋檐,那面墙,那扇窗,那个火塘,那个土灶,那个水缸,那道柴篱,那条小路,那块菜地……
它们已深深烙在我生命里。
可现实中它们却无处可寻。
老屋早就没了。村庄也早已不是原来的模样。
那些失去了的没有在这世上留下一丁点影子和图片。
它们永远也不会再现。
甚至,即使在梦里我也从未完全还原过它们的样子。
5
碰到一个多年未见的熟人。其实也不算太熟。十几年前做同行时有过一些工作上的接触,后来因工作变动渐渐失去了联系。。
偶然重逢,他告诉我,他妻子和我是老乡。
我奇怪他怎么知道我的乡籍。他讲有次去丈母娘家,听人说那边山里人用一个大锅洗澡。然后他马上想起了我。因为当年他曾听我说过,在我老家那边人们就是在一个大锅里洗澡的。
我想起来了。我当年的确说过这些。并且我好像曾跟很多人说过——我实在是个喜欢胡侃漫谈的人,一直都是。
只是没想到,自己随口说的话竟被人记在了心里。
就好像风吹过来,风其实是随意为之,然后被风吹起的什么,诸多树叶摇晃之类,就这样落入了某个人的视线。
有一种莫名的感动。
6
去看了YM。一起晃荡了一个下午和一个夜晚。去了某广场和江边,吃了墨西哥鸡肉卷、蛋卷冰淇淋之类。说了很多话。
临走时,想起我们其实应该在广场或江边合张影的。
我们都走在赫拉克里特的河里。
每一场相聚都是一期一会。
亏我当时还帮一群小姑娘拍了照。她们用甜甜的嗓音喊我姐姐。
然后我这个老姐姐一边小心地在台阶上后退,想寻找一个能把标志性建筑全拍进的合适位置,一边提醒姑娘们拍出来人会很小。
她们说没关系。
我又大声地请几个走进镜头的行人让一让。
在我做这些时,YM一直在打电话——她总是很忙。
之后我们又继续说话。
似乎每次见面我们都只顾说话。
有次在杭州讲好要带她去某家店买东西,结果说啊说就忘了,等她上地铁走了才又想起。
这次她曾提议去看某著名景观,我说算了。
我好像很难兼顾看景和说话。看景时,寂静是最好状态。说话时,往往对眼前景致视若无物。
很多别的事也自然不大会想到。比如拍照。
事实证明,图片可以很有效帮助记忆。
比如,我一直记着韶山滴水洞前的那段路,因为曾和几个朋友在那里合影。
那张照片不光记下了我们当年还算年轻的容颜,还记录了当时的天气以及某种心情和氛围。
那样珍贵。
时间愈久愈显珍贵。
7
九月里的事还有——
客厅窗边的朱顶红开了今年第三次花。
阳台上的紫牵牛朝开暮合,优美寂静。
去了一趟老家,带回了板栗、桂花和南瓜。
读了紫金陈《长夜难明》、迪迪埃·埃里蓬《回归故里》、博尔赫斯《小径分岔的花园》和洛克威尔·肯特的《荒野集》。
我认识了芭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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