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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读叶圣陶先生的散文集《没有球秋虫的地方》,其中有篇《藕与莼菜》,作者用简洁又精致的笔触,通过对故乡藕与莼菜这两件具体事务的描述,巧妙地抒发了他强烈的思乡之情。
我的思乡之情,也常常系于故乡具体的某物。而且是现居地没有的,只有故乡独有的某物。
譬如,家乡的红皮白心萝卜,白皮圆茄子,白花菜,妈妈做的臭豆腐干——发现了什么?都是吃的哦!我的吃货属性又不小心暴露了。
老家的红皮白心萝卜,怎么做都好吃,炖汤尤其香,切丝清炒也清淡可口。白皮茄子长得椭圆的,胖胖的,家乡做法是横切了,放油煎得金黄,香糯酥软;白花菜有一种独特的香味,一般腌制了做酸菜,做配菜或单独炒了都好吃。
最值得称道的是臭豆腐干。说也奇怪,小时候发现各家的妈妈做出臭豆腐味道都不一样,但是都好吃。
我母亲做的臭豆腐,在我们家孩子眼里享受的是珍馐的待遇—— 一方面因为是咸菜,妈妈不让吃多了,毕竟没有多少营养;一方面孩子们喜欢吃就没有节制,家里霉的臭豆腐干是要细水长流的。因此一餐饭,每个孩子只能分得2-3块臭豆腐干。
总觉得一方水土滋养一方风物。《晏子春秋》中说:“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叶徒相似,其实味不同。所以然者何?水土异也。”
从小在家乡习以为常的物种,数百公里外竟然无处可寻。萝卜是有的,只有白皮的大萝卜;茄子也有的,只有紫色的细长茄子;白花菜,没有见到卖的,大概这里地里是不长的。
臭豆腐干?更是差之千里。这里人都流行吃腐乳,那又是一种做法,从不晒豆腐干。再说,也没有妈妈在这里,哪里来“妈妈做的臭豆腐干”哟?
日子久了,家乡的味道就在意识中不断地扎根、成长了。长出了思念,长成了乡愁。
天可怜见,国庆期间回老家和阔别20年的初中同学聚会,可爱的梅同学记住了我无意间流露出的想念家乡的咸菜。
临走,她一下子给我装了4—5瓶她母亲做的咸菜,有酸豆角、萝卜丝、辣椒酱、腌白花菜——终于又吃上了家乡老母亲做的咸菜。
一段时间,饭桌上端进端出,餐餐都有家乡菜的味道,对我来说,就如同天天吃大餐一样开心。
先生也对老家的咸菜赞不绝口,更对我的梅同学赞不绝口:“你同学真实在呀!怕是把家里的咸菜都给你装来了吧!估计她自己孩子都没咸菜吃了 ”
叶圣陶先生在《藕和莼菜》一文中说:“因为在故乡有所恋,而所恋又只在故乡有,就萦系着不能割舍了。”
无论走到哪儿,无论走多长时间,乡音难改,口味难变。
家乡菜,一头锁定了千里之外的异地,一头永远牵绊着记忆深处的故乡。
网友评论
早起,拜读佳作,好似一道乡味的小炒,味美,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