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渐渐靠近美丽幽静的柳家庄,道路两旁一排排高大挺拔的杨树,缓缓往后飘移。沿途的杨树尽管在冬天落叶归了根,但一点也不影响它的魅力,依旧如士兵站哨般执著地守护着村庄人们。雨霖透过司机前排玻璃,远远地见到爸爸在村庄入口踱步徘徊。
柳家庄坐落在娄底地区茶树镇边界平峰山与尖峰山之间,两山源头其实为一座大山,后来不知何时何因被分成了两座山。一条从山源头流下来的溪水将村庄分成两部分,溪水两边各有一大片的田地,人们紧挨着田地与山脚两边建筑两三层高的小平房。溪水弯弯曲曲穿过村庄,穿梭在田地里,流向大城市。两边的人们后来在小溪流上隔一段距离修建一座石桥,互相来往,形成一个村庄。唯一一条沥青马路,直通至村庄入口,然后又绕山去了隔壁镇,村庄的人大都姓柳,世代务农,生活淳朴善良。整个柳家庄犹如一座世外桃源。
巴士刚一停稳,雨霖迅速下车冲向柳爸爸,一把抱住爸爸强壮的腰,撒娇似地告诉爸爸,好想念他。
柳爸爸抚摸雨霖的头,取下闺女的背包拎在手中,慈祥地说道:“闺女,怎么又瘦了?快,快,咱们回家,妈妈准备好了美味的面条早餐!”雨霖挽起爸爸的胳膊,一同跨入村庄,踏上石桥跨过溪流,穿过小石街路,终于回到了久违的家。
“妈妈,爷爷,奶奶,我回来了!”雨霖刚一入院门口就大声喊道。
“姐姐回来了!”弟弟如邦第一时间冲了出来,家中的“花尾”狗也跟随出来,舔了舔雨霖的鞋子。
“帮主,在家乖不乖呀?有没好好上学?”雨霖拧了拧弟弟胖鼓鼓的腮,关切地问。帮主最初是村庄孩子们叫起的,因小时哥哥柳睦强时常会带着弟弟柳如邦,呼唤着一帮小孩上山放牛,下田捉泥鳅,小溪流里抓鱼等。哥哥上高中时,弟弟渐渐成了孩子王,成了孩子们的“帮主”。渐渐地,雨霖也习惯了叫弟弟“帮主”。
“姐,你可算回来了!你到后院瞧瞧,我们家快成了动物园啦!”弟弟拉起雨霖的手,准备走向后院。
“邦——儿,你姐还没吃早饭呢!”柳爸爸连忙拖住了雨霖与弟弟。妈妈在院子芙蓉树下圆桌摆上刚煮好的冬瓜大骨面条,还撒上辣椒串,雨霖狼吐虎咽地吃了起来。爷爷,奶奶也蹒跚着走了出来,全家人围着雨霖问长问短,雨霖一一回应。
此时的雨霖迫切想知道什么动物园,可弟弟非要等姐姐亲眼见到才揭晓答案,柳爸妈只是神秘地偷笑着。
终于,饱饱地吃完面条,雨霖跟随着弟弟打开房屋后门,准备下楼梯走向后院一探究竟。可刚一开门,雨霖立马惊呆了,楼梯不见了,池塘边低下原本低下去的空地处立起了一座红砖房子,屋顶被水泥粉刷得平平的,直直与后门平齐。
“这——这是怎么回事?”雨霖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弟弟拖着她的手跑向右侧边缘,下了楼,径直走到负一层,打开门。
“天呀,怎么这么多小猪宝宝?老弟呀,快告诉姐姐,这半个月发生了什么?”
“呵呵,上周爸爸与爷爷俩日夜砌成的小房子,这些猪是前几天才来我们家的。”弟弟解释道。
雨霖数了数猪圈,一排八间,只留出走廊过人。第一间养了一头大母猪,第二间最大,养了八头小猪宝宝,后面六间暂时是空的。小猪有纯黑色的,有纯白色的,还有些黑色上有白圈,有些白色上有黑圈,全冲着雨霖姐弟一阵嚎叫乱串。
“喂这么多猪,忙得过来吗?爸妈都不再年轻了,爷爷奶奶身体又不太好。不行,我得去问问爸爸妈妈。”雨霖拉着弟弟连忙跑上来,一头撞进迎面走来的柳爸爸怀中。
“傻孩子,爸爸还强壮得很呢!”柳爸爸秀了秀自己手臂上的肱二头肌。自从37岁那年“辞官归隐”后,十来年上山下田生活,早已练就自己一身肌肉。
雨霖知道爸爸肯定是不会告诉自己真相,只得去找妈妈,妈妈在雨霖的再三哀求下才说出真相。原来爸爸盘算着闺女再过一年半载,就要上大学了,平时种田卖菜的钱根本不够孩子上所好大学。为了让孩子读更好的学校,选择更热门的专业,爸爸绞尽脑汁,又四处拜师学艺,才开起这个养猪场。
听妈妈描述,母猪与猪仔刚进咱们家第一天时,父亲开心地像个孩子,彻夜未眠。
父爱如山!
雨霖鼻子一阵酸,暗暗发誓:一定更加努力学习,抛开一切杂念,认真专注学习,考取最理想的大学,绝不会让爸爸失望、让家人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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