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四月份就要来临了，是时候该回趟家了吧。
朝着窗外看去，外面天已经暗了下来，灰黑色的云像吸足了水的海绵，膨胀了，仿佛会随时掉下来。我从我的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了了一包烟，中华，这是前几日与老友聚餐时朋友留下的。我已经好久没抽烟，这几日心里烦，总是沉不下心来。用火柴点燃了一根，这烟的味道很苦，不过是我想要的，吸足了一大口，让这口白色的令人沉醉的烟雾充斥在口腔中。我向来不会把烟吸入肺中的，初中看了一幅吸烟多年的肺的照片，着实令人恐惧。外面终于下起了雨，葡萄大小的雨滴从天空落下，砸在地面上，在沙时里砸成了一个个小坑，然后扑通扑通，噼里啪啦，雨水瞬间把这些小坑填满了，形成了一个大水坑。我把口中的烟朝着窗外慢慢吐了出来，像一条长长的白色状的小蛇，从我的口中钻出来似的，我看着它缓缓变大，蜷曲得越来越模糊。在烟雾缭绕中，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人，我伸手想去抚摸她温和的脸庞，但摸到的只是空气罢了。不知不觉，已经抽了半包烟了，我清扫了烟灰，又将剩余的烟都扔垃圾桶里，洗了个澡，便躺在床上了。
我从小就喜欢大海，喜欢听海浪拍打海岸的声音，因此当我工作后拿到项目提成，便迫不及待在海边买了一套小别墅，一来是图个安静，二就是觉得流浪的日子实在是太苦了。这海风声和海水声极大，呼啦呼啦的，令我惊讶的是，自己竟然能够在这种情况下快速睡眠，而且这一年来未曾受干扰过。
今夜注定不平凡。在半夜两点一刻左右，我突然就醒了，没有做梦，也没有什么东西吵醒了我，我看了看房间，依靠着写字桌上发出的微弱的灯光，看见了乔薇花在墙壁上的投影，那影子就像是一幅剪影画摆在房间里，没什么不和谐的。我突然感觉到一阵阴森森的恐惧，就像是一个人身处在原始的森林里，黑暗和未知包围着，但我这里，除了安静，什么也没有。偌，就是这安静！这安静令人窒息，耳朵听不到一丝丝的声音，甚至自己的呼吸声似乎都被湮灭了，平时这嘈杂的声音到哪去了？我一个人坐在床上，就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妓女，我想大声叫出来，但我又害怕，害怕自己等下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到了。就这样子，我蜷缩着身体，用平常睡觉用的的白色丝绸毛毯裹住身子，下巴紧紧贴住了两膝盖合拢的地方。
我想起了我的妹妹婧，她生日就还有一个月就到了，那时我又该如何去看她呢，我究竟是穿一身正装，还是休闲一点的好，又应该穿什么色的衣服才好？这时我又有点愧疚了，我觉得自己实在是对不起我的妹妹，这一年来，因为工作特别忙，我都没有去看过她。我想，她一定很孤独吧，我觉得自己下个月去看她的时候，一定会哭的，凄凉的坟墓，爬满了各种不知名的花花草草，还有几根烧完的剩下的蜡烛柄。
我真是一个不称职的哥哥。妹妹和我关系甚好，小时候，我特别讨厌说话，喜欢独处，可跟妹妹在一起就不一样了，她总笑着，纠缠着我要我带她出去玩。我每次开始是拒绝的，但她会撒娇，跟我说哥哥最好了，哥哥最疼妹妹了，最后我总是妥协的，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知道自己会答应她的所有要求，可还总是一开始拒绝她。我喜欢带她去我家后面的那一小山上玩，小山，其实也就是地面上稍微凸起的一块小坡，她从很高的地方滑下来，我就在下面接住她，看着她无邪天真的笑容，我心情总是极好的。我当时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哥哥了，然而，就在我高二的那年，有一天上午，在上课的时候，我的心就像是被什么给狠狠击打了一下，那一刻感到特别痛苦，然后一个上午，浑身没劲，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终于熬到下课了，我一个人闷闷的跑回家去，在家门口我看到一堆人围在那儿，他们看到了我，然后眼神木然充满了怜惜之情，我终于抑制不住自己了，挤进了大堂，看到的是一具被覆盖的尸体，我嚎啕大哭起来了。从此，我再也不想跟人说话了。
时间过得很快，我上大学了，离开了家乡，到大城市里学习。大学三年级的时候，我在教室里自习，正当我沉醉于课本中时，隐约听到有人问，同学，请问你有橡皮吗？我愣了下，抬起头来，没见到啥，然后向右扭了下头，在我的心中惊讶了一番，看到一个女孩子，身穿蓝色Polo上衣，下面是紧身裤，虽然说外貌并不是很突出，但她的眼睛，无疑吸引住了我。我望着她的眼睛，脑海中飞快的进行了相思匹配，这眼睛很熟悉啊，似乎在哪见过，我想起了我的妹妹，我的妹妹就有着这样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啊！似乎我的饿狼般的眼神，她感到不适应，转过了头往后看了看，然后又转过来问，同学你有没有橡皮啊？我恍然的眨了眨眼，慌乱中把放在文具盒里的橡皮拿给了她。后来，我也看不下书了，那时真希望自己的后脑勺长着一眼睛啊，这样就可以看到她的眼睛了。最后，我终于鼓起了勇气，去问了她的QQ号，她似乎很惊讶。
晚上，我开始主动跟她聊天，我跟她说，你的眼睛很像我的️一个故人。接下来的几天，我跟她聊了很多，她叫陈颖，是个大四的，正在准备考研。我觉得在我看到她的第一眼起，就认定了她是我一生中必须追求到的一个女生，她是大四的，比我高一级，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向来是不在乎这种由于社会和学校带来的标签，大一刚进来时，一个大二的学生趾高气昂，脖子上带着一牌子，上面写着什么我也记不太清了，只晓得他当时仰起他那满脸是痘印的脸，不停要求我喊他学长，我当然只是笑笑，默不作声，心里想着这人是个傻逼吧！学长，不过就是比我先进入这学校吗。就跟我向来厌恶那些穿着冠冕堂皇的贵公子，在大街上开着一辆跑车，长按喇叭还嘴里不止冒出脏话，我经常看不起他们，出身先天条件本就给了他们优人一等，然而他们表现得也就像个村妇一样，有了一点与人不同的资本便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人们都向往自由，畅谈要平等，可结果呢？领导就是领导，天生带有光环，走到哪里，屁股后面便会跟着一堆巴不得把脸贴上屁股的双面人。甚至是在学校里，有了一点权利，就开始去呼风唤雨了，命令着底下的人要怎么怎么的。中国文化也是这样子，现在很多人都呼吁着，要让小学生学习国学文化，什么三字经百家姓都得强制要求背，文化传统不能放弃，需要传承。妈呀当我第一次听到现在还有人一直在宣传这些时，就觉得这个社会真的是可笑，继承传统？我看这又是某些人高举着高尚的牌子维护自己利益的手段罢了。
我刚开始追求陈颖的时候，她跟我说我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她身上。我从来就是个固执的人，特别是当妹妹离开了后，如果我想要得到某些东西，我就会努力获得的。记得在高三上学期时，我说我要参加物理竞赛，别人都笑话我，说我这个阶段还去参赛是不务正业，我不管，那时我每天晚上1点才睡觉，早上5点就起床，持续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后来市里比赛拿了一等奖，班主任在班上宣布时，大家都很惊讶，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回头盯着我，而我知道我自己并不满足，在学校放十一长假的时候，我一个人背着用了四五年的双肩屁颠屁颠跑到市里去，最后，我捧了个国赛一等奖回来，这次除了我自己大家都不知道，就像平静的湖面之下，只有鱼才知道里面是怎样。后来，在每周一的升旗活动时，校长讲话，咬文嚼字似的说我们学校某某某同学获得了全国物理竞赛一等奖，叫我上去领奖。其实这发生倒也不奇怪，中国的学校是崇尚人资理论，可底下的学生都炸了窝，都在揣测着这某某某同学是何方人士，竟然这么牛逼，就连现在我们前面的班主任似乎也很疑惑，莫非学校还有另一个同名同姓的同学，他用余光扫了扫我，看到我迈开步子向前走时，脸上现起了两个酒窝。现如今陈颖委婉的拒绝了我，倒是更加让我想要得到她，每天早上，我给她买早餐，送到她寝室门口，又刻意跟她在同一个教室上自习，就像男孩子拒绝不了美丽的女孩子的强烈诱惑，陈颖在一个月后终于答应跟我在一起了。
我也并不是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喜欢她，在爱情方面，我从来都只是个婴儿，只不过我喜欢她的眼睛，我觉得自己离不开这双眼睛。如大部分恋人一样，我们一起去吃饭，一起散步，一起旅游，拥抱和亲吻。犹新记得的是我俩第一次做爱，那天她刚面试完研究生面试，天气有点闷热，太阳的余晖洒在学校的湖面上，倒映出天空中鳞次节比的五彩斑斓的云朵，我跟她一起手拉着手围着湖走了一圈。在一个幽辟安静的角落里，我跟她一起接吻，她喜欢咬我的舌头，每次我把舌头放进她嘴里的时候，她就用她整齐的牙齿轻轻咬住，然后保持着这个僵硬的姿态，一直到她累了才肯罢休，湖旁边种了大量的柳树，微风吹过，几根长长的柳枝轻轻打在我们身上，如同母亲抚摸着熟睡着的婴儿。陈颖今天有点不正常，我第一眼看到她就发觉了，在长长的亲吻之后，她跟我说想尝试一下做爱的感觉，我很惊讶，但还是毫无犹豫的答应了她。我们在学校旁边找了一个豪华旅馆，开了一间套房，她表现得像一头饥渴的母老虎，一进房间，便把我摁倒在床上，然后轻车熟路的把衣服脱了，也把我的衣服脱了，说实话，那时我甚至有点害怕了，我害怕她是个被人践踏过的姑娘，如今又要来践踏我。令人轻松的是，事我看到床上的一摊红印记，在白色床单上显得格外鲜艳。有了第一次性的教育，我和她更加密切了，我们后来基本上是每周要做两三次，这还只是因为住宾馆太费钱了。她的胸部不大，刚好我一手掌大小，但很结实，她的皮肤也很滑嫩，如同婴儿的皮肤一样。
后来我毕业了，不过我没有考研，而是在她上学的城市找了一份做程序员的工作，我在靠江边租了一房间，她也顺理成章住了进来，那段日子我们几乎是天天做爱，甚至一晚上能做几次，有一次她说要跟我玩点SM，她从包里拿出一根绳套，让我勒住她的脖子，我不敢使劲，害怕一不留神就会把她勒死了，她却觉得不够劲，大声嚎叫要让我使劲点，说我不是个男的没点力气，我开始感到点儿愤怒了，仿佛魔鬼附身，拼命往后拉，最后看到她面部红通透，血管都爆裂出来了，我才放手了。看着陈颖她挣扎时痛苦的表情和此刻的诺无其事，我心里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额头上冒起米粒大的冷汗。
迷迷糊糊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醒来时已是中午十一点了，今天是星期一，我不用上班。我所在的公司就在我房子不到两公里处，老板是个女的，长得挺漂亮，但是一直单身着，偶尔听到同事说老板因为曾经被男朋友抛弃过，所以才一直不谈恋爱。也许是我跟她经历有点相似吧，她对我倒是挺好的，她经常板着脸，可一碰见我她也会笑笑，同事便取笑我说八成老板是看中我了。我是被公司花重金请过来的，在毕业两年后，因为一些原因，我整天宅在租的房间里，然后对着电脑和资料书进行研究，基本吃全靠外卖，房间里的衣服乱糟糟，一堆堆的在角落里，有时候翻开一件衣服，还能看到一只老鼠从里面跑出来。就是这样邋遢的过了大概半年，我在互联网上倒混了个南方区第一黑客的称号。当时一堆电话打上来，全都是想招我进他们公司的，我都拒绝了。
后来现在的老板，亲自到我住的地方过来，给我带了点盒饭，我俩就蹲在房间里边吃饭边聊，她跟我聊了很多，说她以前创业之初的时候，住的也是这样的廉价出租屋，每天邋里邋遢的，其实她家里挺有钱的，父母是搞房地产的，从小算是娇身冠养的吧。可因为当时她父母看不起她谈的男朋友，一定她分手，她一气之下，跟父母闹翻了，自己一个人跟那个男朋友住着。说到这里，她眼神有点黯然，我心里想她现在肯定十分后悔吧。后来她又补充，当她看到那男人抱着另一个女孩时，她其实并没有多伤心，反而明白了，人不应该是两个人活，而是应该一个人自私的独立的活着，要让其他人仰视。后来她回家了，向他父母借了一点钱，就办成了现在这诺大的公司。我倒有点同情她，我觉得我能够在她身边感受到一种孤独的味道，这孤独固然不是普通的孤独，是她这些年来一个人奋斗的执着。随后她又来了几次，我觉得我跟她有一种缘分，便答应去她公司了。她待我也是极好的，当时我一进公司，就给我买了一辆车，奥迪A8，我也不是那种白白拿别人东西的人，头一个月，我便帮着他们做了一个大项目，而且做得很成功。因为在公司里我基本是没有压力的，平常基本没什么事可做，于是乘着空闲，我开着这奥迪A8，两三年时间便把全国的风景基本看光了。
在旅途的时候，只需一天花一两个小时处理下工作，其它时间就是自由的，有时候我也会去当地酒吧里喝酒，喝得酩酊大醉，然后抱着旁边的同样喝醉的姑娘去开房了。有一次在去西藏的路上，碰到一个女孩子，叫阿惠。一个人骑着山地自行车旅游，我当时很佩服她，便跟她聊了很多，她跟我说，她太讨厌城市里的生活了，城市里的每个人，都过着虚伪的人生，还喜欢自欺欺人。我觉得她很有意思，便把奥迪车寄存在附近小镇的一个修理厂里，又租了一辆山地自行车，增添了装备后便与她一同去旅游了。那时候刚入冬，天气是变化无常的，白天的太阳毒得很，仿佛阿波罗就在我们头顶架着太阳车一样，可是一到晚上，温度却又降到零下了，如果下霜了，更是能冻死一头牛。我们俩经常是相互摩擦着取暖，我把她抱得死死地，那时我们说我们已经融为一体了。
西藏沿路的风景很好看，时不时还能瞧到一群藏羚羊横穿着马路，最令人惊叹的是有一次一只秃鹫竟然跟一头野牦牛打起来了，那秃鹫在高高的天空中盘旋了一会儿，然后像一利箭往野牦牛那儿发射，野牦牛皮虽厚，但也被这天空上的佼佼者给激怒了，它横冲直撞着，想反抗这只还没它脑袋大的怪物，然而鸟类毕竟灵活性太强了，任凭它怎么嚎叫，用上全身的力量也丝毫伤不了秃鹫。阿慧和我就站在马路中间，看着这仙境一般的自然美景，广阔无垠的荒漠，五彩的云霞。也许受到天性的解放吧，我跟她就在旁边的一个小山坡上做爱了，如同两野兽一样，不需要遮挡，不在乎除自身外的一切事物。她似乎是最懂得享受做爱的女人，淫荡的叫喊声从她的喉咙里嘶声力竭发出来，贯彻了整个平原。我揉了揉她的胸部，她的胸部跟颖的差不多大，摸上去很舒服。唉，不知道颖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那时我拿了第一个月的工资就买了一枚戒指，准备向陈颖求婚，那天她过生日，我和她一起去我经常去的一家餐厅，在晚上九点的时候，餐馆里没有多少人，红色的荧光灯散发出温暖的光线，照映了平滑的玻璃材质的桌子，她在低头玩着手机，长长的流海差不多挡住了她半只眼睛。我转过身去，从我的上身外套里面拿出了盒装的戒指。然后我向她求婚，我对她说我想花一辈子去了解你，她抬起头，脸上满是惊讶的细胞在跳动，大概就这样持续了十多秒，她站了起来，大概说了几句拒绝我的话，我也记不大清了。如同一阵闪电劈在我身上，我内心遭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我就这样坐在餐馆里，看着她慢慢模糊掉的背影，我当时想，我的人生肯定是世界上最悲催的，比那些天生智障的人还可怜，甚至不如大街上的那些乞丐。后来她也就没有跟我联系了，像一块石头扔进大海里，从此在我的世界里蒸发了，我不会去主动联系她的，就像她不管我一样。也就是在那之后，我开始讨厌面对现实，当我步行在大街上，看到一个个人从我面前经过，我看到他们的笑容里藏着淫邪的面孔，跟戏曲里的黑白无常一样，让人心生寒意。
阿惠和我大概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流浪在西藏的旅途中，其中我们一起经历了许多事，一起穿越了冰冷的川流，一起抵抗狼的突袭，我们还做在不同的奇特地方做爱，包括在羊群中，和在悬崖边上。我很享受跟她在一起的生活，不过我也明白我们两之间并不是真正的爱情，有的只是满足不同的需求罢了，因此在我们分别之后，我俩都没怎么说话，互相打了个招呼连联系方式都没留就散了。
在一家早餐店吃了一碗羊汤面，我决定去公司见一见老板了，这次我决定了，我现在就要向公司提出提前休假几个月，我得回家乡去一趟。公司就在广建大厦的上面几层，在大厦建好之前，公司一直是在一个废旧的厂房里的，因为人比较多，所以那时我们基本是屁股挨着屁股进行办公的，吃饭也通常没有什么正规的餐厅，四五个人围在一起，在一块空地蹲下就吃起来了，不像现在，大家都有独立的办公室，餐厅也装修得极为奢华。我走到我自己的办公桌上，发现老板并没有来，我有点小失落，因为我并不喜欢等别人，等人是一件顶煎熬的事情，你心里有事，本来预想是现在就可以说出来的，可现实是还得把事情压抑住，而且不知道还需多久。记得我桌子上还放着一本书，荣格的《红书》，这本书坚深得很，我已经把它翻了不少于五遍了，却依旧没有自信能够理解这本书的思想，荣格确实是一位伟大的学者，比弗洛伊德牛逼多了，以前我很崇拜弗洛伊德啊，每天研究那些性压抑力比多和移情，也多次尝试解梦，后来偶然间看了一本荣格的书，里面提到弗洛伊德如何为了自己的威望而放弃接受他人的理论，于是我便不再看弗洛伊德了。《红书》里的意象着实丰富，可是我发现自己也梦不到这样的奇异的梦境，唯有一次是我梦到我的裤兜里藏着一条蛇，这蛇很大，长着三角状的尖尖的脑袋，在黑暗中吐着分叉的舌头，发出嘶嘶的噪音，我很疑惑我的裤兜有那么大的空间去容下那么大的蛇吗。后来我开始解这个梦，最终得出结论，这条蛇也许一直藏在我的心里，当然也许是童年时进来的，它是我内心的恐惧，因为现实中我是很怕蛇的，至于它代表什么具体的意义，我并没有什么确切的想法。不知不觉到了吃中午饭的时候了，老板还没有来。我决定给她打个电话，接通了，听声音，电话里的那端她似乎很伤心，不过我也没时间去关心了，我直接就跟她说我想休假三个月，至于原因我没说，她也没说什么，没问我休假的原因，就答应了，最后还不忘关心我注意安全。我觉得我自己实在不够意思，她是多么好的一个人啊，可在她处于低谷时，我竟然帮不了一点忙，还给她添烦了。
终于要回家了，经过飞机火车的长途跋涉，我来到了生活了二十年的小县城，大口呼吸了空气，好舒服啊我想。在吵杂的街道里买了一些水果，吃了一碗汤粉，然后提着水果走了一个小时到老家了。小时候我家里很穷，父母靠着干一些杂活维持着生活，后来我赚了钱，想接他们去县城里生活，可是活了大半辈子的土地哪有那么容易可以离开啊，我也没办法，就把房子给他们翻修了一遍，算是回报吧。爸妈知道我要回来了，便把家里的鸡鸭都杀了，说来也是奇怪，在外面吃了那么多的豪华食物，可最后回到家里尝了尝母亲做的饭菜，还是会觉得母亲的手艺真是天下第一呀。在家里跟父母谈了一天，觉得与他们实在是有代沟了，不过我还是很乐意听他们的唠叨的，村里哪家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一一跟我聊了。
过了一晚，一大早我就起床了，随意穿了件休闲衣，便离开了家里。昨晚下了一阵小雨，这田间的小路上泥泞着，看着前面不远处的小树林，一条小径弯弯曲曲的向里延伸，又消失黑色中。我停下了脚步，抬头往天空望了望，依旧是蓝色的天和白色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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