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你戏弄生活，生活就会戏弄你。
2
这是条老街，小五已经连续走很多年，从上学到上班。
老街这么多年来都没什么变化，路人一向行色匆匆，街灯似乎都是一样的亮。如今这个时代，对于人们的生活，挫败自己的，往往不是贫穷与饥饿，不是事业上的停滞或生活中的琐碎小事，而是日复一日重复的单调。
小五走在下班回家的路上，路过一家旧烟酒店，和往天一样，他准备买包烟。
“今年来方城的人比去年多了，生意要好做点。”烟店老板和小五认识多年,那张脸就像不老神仙，多年前怂恿他抽烟的笑容和现在简直没什么区别。
“现在的人们都喜欢到处旅游，方城现在主要发展旅游业，人是要多点。”小五说。
烟店老板嘻嘻一笑，“哎哟，当官的就是这个口气，动不动就是这样发展那样发展，我看你也快要发展了，今年过年不来几条烟？”
“这个话题上次聊过啊。”小五白了他一眼，拿了烟转身就走。
“就这样走着走着就散了——”手机铃声响起，是妻子打来的电话。他不想接，因为他知道电话里的所有内容，买菜买葱买蒜，好吧，除了分量和昨天不一样，其他的，和昨天有什么分别？或许今天要买点姜？
但是小五还是从兜里掏出电话，“恩？”
“记住，买杨老四家的葱，王麻子家的肉，其他，你看着办，随便买点。”妻子的声音很干脆，从来不拖泥带水。
小五听到随便这个词，知道回去又要吵架了，女人的“随便”就如果包拯的狗头铡，俩字一出，男人只能跪着认错。
果不其然，一到家妻子就开始喋喋不休，“叫你买王麻子家的肉，你买赵家的干嘛？赵家的肉臭的，不新鲜......”。
小五常常想，世界上的老婆是不是都是一个老式廉价爆米花机的变身，炒出来的味道大同小异，不香不脆，但每天清晨摆在家外面卖，走出家门就能闻到，忍不住又会尝几口。
“够了！”小五终于忍不住大吼一声。
妻子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空气瞬间凝固。
“老婆，今年你的年休假还没休吧？”小五连忙说，“我的也还没休，不如，我们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
3
小五很兴奋。
是的，妻子最终还是答应和他玩一场游戏，一场各自旅行的游戏。
人作为群居动物，为什么会喜欢或向往独自旅行，无非是一些别有用心的目的。
得偿所愿的小五终于走到另一座城市，他有十年没到这座城市了。
通过某著名社交软件，他选择了一家蓝调咖啡馆和一个女孩子见面。社交软件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却疏离了情感，男人女人交往，往往一聊就倾心，甚至有时候，一顿饭就能升华革命友谊。
等待的时间从来都很漫长，这是他第一次进咖啡馆约的第一个女孩，所以他等得很耐心。
“我想知道，你迟到这么久的原因？”
终于，在小五喝了第五杯咖啡之后，女孩姗姗来迟，一身干练的露肩长裙，手臂上挂着一个褐色小包，慢慢走到他们约定的位置。
但是，女孩性感时尚的穿着完全没有引起他的兴趣，他只纠结于迟到这么久这件事，这让他觉得有些不可理喻。
“三个小时，不是每个男人都能等这么久的，你应该明白，大多数的男人都没那么多的耐心。”小五指着手表义愤填膺，“所以我需要一个理由，请你说服我，不然我们只能好聚好散。”
“你不是已经等了，我不是也来了么。”女孩淡淡的说，“迟到是一个女人的美德，男人，要有风度。”
小五完全没有想到有这样的理由，嘴唇动了动，硬是没说出话来。
女孩很从容的把服务员叫了过来，“来杯玛琪朵。”
服务员楞了一下，说：“没有这种东西。”
“来杯维也纳。”
“没有，只有爱尔兰。”
“为什么没有维也纳只有爱尔兰？”女孩问。
“就是没有维也纳，只有爱尔兰。”服务员的表情有点无奈，这样的客人到是第一次见。“我们就一座小店，您说的那些高端品种我不知道。”
“桌上有菜单的，你照单点就可以了。”小五忍不住指了指面前的方桌。
女孩转过头看了他一眼，说，“不用了，给我来杯开水。”
“什么都不懂还来喝咖啡。”服务员嘟囔着走开了。
小五心里一阵嗤笑，“第一次来吧？”
女孩没搭理，拿出手机开始拍照。
小五说，“哎，你这人怎么这样，会不会聊天，迟到我都不追究了，一坐下就开始拍照，当我是空气？”
女孩抬头看着他，“这算是你幽默的开场白吗？”
小五耸耸肩，“我们是不是该聊些什么？比如第一次见面，觉得你真帅什么的？”
“你确实不帅啊。做人不能太违心，违心有伤天合。”女孩边在手机上拨弄着，边说。
气氛有点尴尬，小五觉得这样的聊天难以为继，令人哭笑不得，直接下了逐客令，“好吧，再见。”
“这不是你家，不是你说了算。”女孩动也不动，继续玩手机，“噢，就你这模样，估计在家也没什么发言权。”
“你......”小五气的说不出话来。
“好吧，跟你开玩笑呢，瞧你那小气样，”女孩笑了起来，“来，咱们来谈谈之后的行程。”说着，手里变魔术似的多了一张地图。
“谁跟你谈行程。”小五这样说着，但还是低下头去。
“今天的景点，因为时间关系，只能到一处，游览结束就共进晚餐。”女孩指着地图说。
“咦，一间房，晚上我们睡在一起吗？”小五看着女孩规划的行程，“第一次见面，就可以睡在一起吗？”
女孩白了他一眼，“你这人怎么这么矫情？没和女孩子出来玩过？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啊?”
“我就是，我就是觉得有点太突然。”小五支支吾吾，但是说完就后悔了，感觉像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是哦，”女孩想了想，“不过没关系，虽然只有一间房，但我订的是两张床，一人一张，没关系的啦，我洗澡的时候别偷看就行。”
言多必失啊，小五真想给自己两大刮子，呵呵干笑了两声，就不说话了。
景点游览从来都是走马观花，小五的心思显然不在那里。
夜晚很快来临，小五很早就上床了，但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看着女孩拿着睡衣进入浴室，换了睡衣出来，又慢慢走进去，背影妖娆得像一只老鼠，爬到他心里一直挠挠，他浑身发痒，无数次想冲过去一把抱住女孩，狠狠的蹂躏她，但是小五始终是个循规蹈矩的人，从小到大，除了偷着抽烟，就没干过违背父母意愿的事情，所以直到第二天早上，顶着熊猫眼一宿未睡的小五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第一次约会已经草率的结束了，这让小五觉得有些沮丧，书上说的都啥啊，什么泡妹套路完全没有用武之地，他感觉自己是逊爆了。
“再见了，小朋友，祝你旅途愉快。”洗漱穿戴完毕的女孩，甚至都没亲他一口，就像一阵风刮走了，小五甚至都还沉浸在昨晚女孩洗澡时刷刷的水声里。
3
这世上先有规矩，才会有循规蹈矩。
4
小五最为自傲的是自己的开车技术，开车三年了，他记得驾校师傅的每一句叮嘱，熟知每一条交通规则，从来没有超过道路规定速度行驶，任何不合理的路况，他宁可绕行，绝不强行通过，所以他罕见的没出过一次事故。
自从会开车后，小五就非常喜欢走山路，山路并不像城市道路，永远是一成不变的直线，开车行驶在山路上，看着前方的路时而弯曲，时而笔直，远处的风景不停变换又渐渐统一，听着喜欢的音乐，微风慢慢地从两旁车窗拂进，世界仿佛不再面目可憎，心也会慢慢平静。
这是通往另一座城市的道路，按照行程规划，他要在这条路上载一个搭车的女孩。
有人的地方就有风景，有风景的地方总会有人，这是一座旅游城市，并不缺少搭车的背包客。背包客，又可以叫他们驴友，是小五向往的所在，可是对他而言，那已经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了。
他在一个加油站载到的女孩，一个背包的女孩。
那时候正是午后，女孩穿着探险者长衣长裤，背着一个大旅行包，像一个蜗牛，站在加油站边上，对每一个过路的车辆招手。
那时候阳光正好，女孩戴着遮阳帽，也只遮住了半边脸，看起来有些憔悴。
“你看起来经常在这里搭车。”小五的心情有点细微的波动，几句寒暄后，他终于忍不住说。
女孩已经脱了外套，里面是一件泛白的短袖T恤，“去过的地方有点多，不记得以前是否来过这里。”
“这样子随便搭车，不害怕么？”
“在我们的世界里，面对新的事物，只会有新奇与兴奋，从来不会有害怕，”女孩轻轻摇下车窗，“害怕，就不会走这条路。”
“是，你说这个我知道。但是，你面相看起来不太像背包客，但是你的一举一动，又像个老手。”小五说，“这种感觉真奇怪。”
“人不可貌相。”女孩说着，在小五吃惊的眼神里，从裤兜里拿出了一包烟和打火机，抽出两支烟，“你抽么？”
“不抽，我开车的时候不抽烟。”小五有些慌乱，减慢了车速，驾校师傅告诉他的，状态不好的时候开车，一定要减速慢行。
女孩轻笑一声，打响打火机，轻轻点上烟，动作熟稔，像个多年的烟客。
“咳咳——”女孩突然呛了一下，皱起了眉头。
“有些日子没抽了。”女孩说。
那些文艺的女孩子不应该是温婉如水，清净如风么？小五心情突然有些沉重，不知道要怎么把话题接下去。
倒是女孩话开始多起来，一路上都在绘声绘色的描述自己的多年来的所见所闻。当然对于小五，大多是闻所未闻，只是小五关心的，已经不是再是这个，他只是沉默的听着，偶尔转过头去，看着说得眉飞色舞的女孩，应酬式的干笑几声。
但是，这并没有影响了晚上的故事。到了另一座城市，已经是很晚了，他们吃饭的时候，小五点了一瓶酒。
这世上有几个喝醉的夜晚，能挡住欲望的步伐，人与人之间，逢场作戏你来我往各取所需，彼此不过过客而已。
所以晚上，他们还是睡在一起，这次小五已经汲取经验，没有说多余的话，他们像野兽一样折腾了一宿。
天亮的时候，小五醒来，女孩已经走了。为什么每个偶遇的故事都一样，总是男孩醒来，女孩已经走了呢，小五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她怎么不给我留下点纸条什么之类的纪念物啊。
5
旅游城市的灯光总是五彩缤纷。相对于一般城市一本正经的统一着装，显然，小五更喜欢这样的多姿多彩，哪怕它闪的眼睛有点疼，疼得也让人心生愉快。
人到了不同的城市，就会期待有不同的美好的故事发生。小五白日里一个人游玩了这座城市的大部分景点，并没有遇见不同，所以他愈加向往着夜晚的到来。
按照之前的规划，晚上要去一个叫“一米月光”的酒吧。
酒吧门口灯光闪烁不停，音响声音震耳欲聋，一大群身着短裙的女孩站在两边到处招呼，不停的拉客人。
小五从来没进过酒吧，所以刚走到酒吧门口，突然过来拉住他手的女孩就让把他吓了一跳，身体有些发紧。
灯光太亮，小五看不清楚她的脸，所以有点紧张。
“哎哟，帅哥，第一次来？”女孩吃吃的笑着。
“咳咳，你慢点，别拉这么紧。”小五干咳了一下，说。
“帅哥，别怕，我吃不了你，走吧，我带你去个好位置。”女孩说着，就拉着他往里走。
走进酒吧，和女孩聊了几句，小五就一个人坐着喝酒了，不是每个女孩都能和他有交集，这个女孩，只是个服务员而已，她还要招呼别的客人。
但是，这一次仍然和期待的不一样。
小五坐在酒吧里，看着在大厅里随巨大的DJ音乐节奏扭腰弄臀的人们，感觉他们面相丑陋，一举一动獐头鼠目，和禽兽没什么两样。而小五自己，就像在大海里流浪的帆船，随浪漂浮不定，隔离于这个环境。
这并不属于我，那么哪里属于我呢。烟雾缭绕中，小五突然开始回想自己的人生。二十七年过去了，结婚也有了两年，除了要孩子这件事，小五已经习惯于种种的被安排。
这么多年，从上学到工作到结婚，父辈早已安排好了一切，连和妻子的相遇，也是父辈斟酌的结果，在遇到她之前，小五连恋爱都没有过，他甚至都不认识这个女子。
这一切和预想的都不一样啊，老婆。小五这样想着，思绪回到旅行的前一天。
“老婆，今年你的年休假还没休吧？我的也还没休，不如，我们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
“你想要旅行？”妻子丢下手里的葱。
“是啊，好久没出去玩了。”
“你想去哪里玩？”
“我不知道，我就想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不需要知道明天要去哪里的那种。”当时小五有些兴奋。
“呵呵，说得倒是轻松。”妻子不置可否，“你小说看多了，就是想去艳遇吧？”
小五当然听出了老婆的试探，连忙说，“哪里，我们一起啊，正好出去散散，然后要个孩子。”
小五确认是要孩子这件事让妻子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因为这个事情，妻子已经和他说吵了很多次架，但是小五都没答应，他害怕有孩子之后那种重复单调的生活更加无法改变。
“我们可以一起去，然后玩个游戏？”规划路线的时候，小五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故事，试探性的对妻子说。
“什么游戏？”妻子问。
“一个关于旅行中的小游戏。”小五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的计划。
6
坐在酒吧里的小五情绪有些低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不可预料呢？酒吧里，女孩的身影在人群中像蝴蝶一样穿来穿去，她熟练的在酒吧门口招呼男人进来，陪每一座的男人女人喝酒，眼神时不时瞟到小五这边。慢慢的，她的身影和妻子的身影重合在一起。
她熟悉这一切，而我，像个坐井观天的傻瓜一样，以为看到的井口，就是天空的全部。
是的，眼前的这个女孩，和昨天的前天的女孩，是同一个人，都是自己的妻子，在扮演不同的角色，第一个，假装来自微信摇一摇，第二个，假装是旅途邂逅，现在，假装是酒吧艳遇，对于这个游戏，妻子已经乐在其中，或者，妻子只是在某一个环节，做回了曾经的自己？
她和每一个男人都打招呼，接过他们的酒杯和烟，暧昧的眼神在酒精里仿佛已经发酵，随着烟雾攀升，酝酿着无穷无尽的情欲。
这是小五第一次规划自己的道路，妻子尽职尽责，一切都表现得完美无瑕。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妻子。
妻子的眼神不停的看过来，小五知道，按照规划，他要主动走过去搭讪，然后成功的勾引到她。
但是为什么表现得这么完美呢？我遇到的她，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她的呢，人哪，到底要戴多少个面具才够用啊。小五心乱如麻，大口大口的吸着烟，完全没有要走过去的意思。
终于是妻子忍不住走了过来。“帅哥，一个人坐着很闷吧，不如我来陪你喝几杯。”
小五不说话。
妻子明显感觉到不对，靠着他坐下，“怎么啦，帅哥，想媳妇了？”
小五闻到了一股很重的酒味道，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很陌生，一种陌生的熟悉感随着酒精强烈的冲进他的脑海，他只觉得眼前有些虚幻，妻子的脸就像一个不知名的黑洞，吞噬掉他所有的话语，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累了么？我们去休息吧。”妻子一把抱住他。
小五有些迷乱的点了点头。
他们的房间早已预定，是一家情趣酒店，按照规划，这个夜晚，他们要比前一夜更疯狂。小五将要扮演一个变态的男人，在这个酒店玩特殊游戏。
妻子很快洗好澡，她今天换了情趣内衣，这是结婚以来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小五要求了多次妻子都没有答应。妻子睡在床上，用他从来没听过的嗲声呼唤着他的名字。
小五连衣服都没有脱，眼前这个人，已经完全变成了陌生人，一个和他处了几年的陌生人。
“哪一个才是你？”小五喃喃的说。
“什么？”妻子没听清，慢慢的走过来。
“哪一个才是你！”小五一把推开妻子，突然掉头摔门而出。
7
旅途戛然而止，小五觉得糟透了，他甚至连回家的勇气都没有。
信任就像架在河两边的桥，任意一边倒了，坍塌的都是整座桥梁。他觉得自己无法面对这个家，无法面对那个曾经朝夕相处的妻子。
迷糊的他像个幽魂在这座旅行城市游荡，一个人度过余下的休假时光。有时他也想起结婚后种种生活状态，新婚一夜双方的各种窘迫，想着那些重复与单调，突然觉得也是一种幸福，但是再想到这一切都建立在虚假的基础上，那种幸福感就像肥皂泡一样随风破碎。
直到休假的最后一天清晨，他失眠了一宿，好不容易睡着的时候，一个电话响起。
“就这样走着走着就散了——”是妻子打来的电话。
这个铃声是妻子自己设置的，每隔一段时间她喜欢的歌，都会成为他手机里关于她的专属铃声。
小五觉得妻子真是未卜先知，难道早就预料到这一切么？真是走着走着就散了。
他没接电话，好，散吧，散吧。
“嘟嘟——”不一会，短信铃声响起。小五拿起手机，是妻子发来的短信，他已经看到了第一句。
“老公，我想你了，回家吧。”小五突然泪流满面。
“我不知道哪一个环节做错了，如果我错了，请你原谅我。我过往也有过一些故事，可能被细腻的你感受到了，我知道。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你，但是，结婚两年多，关于我的故事，你一次都没有过问我，我以为你并不在意的。你不在意的事情，我在意干嘛？是我的错，不该瞒你这么多。”
“读书时代，因为读的是旅游学校，出去旅游过很多次，也搭过车，但也就是搭车而已。我利用假期当过服务员，所以，我知道怎么取悦顾客。”
“知道那天我为什么迟到么？因为我在预定我们住的酒店的票，联系酒吧当临时服务员，买旅行的一切用具，旅游，真不是你想象的那么轻松哦，我们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是无牵无挂的人了。”
“你知不知道每天晚上你睡着的时候，我都在查询第二天我扮演角色的资料。我每天都要起得很早，做好准备，先到预定的地点等你。”
“我真的不会抽烟，装着抽烟，很难的。”
“只要你开心，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了解你，所以，关于那天你的行为，我不怪你。”
“明天就要上班了，所以，回家吧。”
“还有，出门在外的你真的不会聊天，和你说话好费劲。（笑脸）”
这是妻子发短信的习惯，她总是想到什么就发什么，不会一整段的发。小五断断续续的看完短信，突然想起母亲结婚前对他说的话，母亲说，这个女孩我们多方了解过，很能吃苦的，适合你这种书呆子。
小五一阵好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入戏太深的傻子。这场游戏，最终自己把自己玩弄了。
每个人的人生都有自己的框架，由不得我们去肆意的玩弄，很多事情，本来就是命中注定。
“恩，我回来了。”小五马上回了条短信。随即想了想，又再发了一条：
“我们要个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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