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归家时,母亲在县城中医院调理身体,我奉命直达家中,承揽了给老人们做饭的活,定了目标,就风尘仆仆行动起来了。
路过巷口,看到早市上新入场的黄桃老人爱吃,挑了一些,还赶上几个老人抢桃拌嘴的情景,不由得想到父母是否也如他们这般,任性而计较,犟脾气上来,当仁不让呢。
车子总是这样,当你心急如焚,赶时间的时候,它就使出磨洋工的派头,可是在路上荡呀晃得,任凭你心里一下一下计着前行的距离。
因为慢行,百无聊赖看向窗外,
风唿啦啦吹着树叶,几树黄金槐的叶黄色似乎更亮了。而围栏内花圃中,一簇簇的白色玉簪花正袅袅婷婷立在那里,以无比优雅的姿态,笑对轻风。路过几棵黄栌,枝头几片叶子红了,在绿叶的映衬下尤为醒目。
也不禁感慨,北方的秋天,秋意尚浅,但还是翩然而至了,而且很美。
一路奔走,大巴与班车交替行走,到了地儿时,小3个小时过去了,路过政府门前,几树枫,如披头士般的叶子垂下来,几枝上各色的枫叶尽显,唯美而浪漫。
赶到家时,远远就望见父亲坐在一楼阳台上的瞭望地,看见我了,折身开门去了。
一见门,一边笑,一边大声说,怎么这么久,他硬是在阳台上坐着等了3小时,坐得屁股还疼了。
我笑着说,好我的爹,7点从家走,马不停蹄,可一刻也未停歇。
见他只在应,估计压根没听到说得话。
想象坐在那里,害怕耳背听不到敲门声,即使是上厕所也小跑着,等待与难熬交织着,分分秒秒都漫长,心里觉得很心疼。
于是,赶忙开始边做饭,边与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我说得话,他听见的不多,他说得话,除了家长,跟前事,跟前的人,多数我不太知道,就这,他说得很尽兴,可能因为天气,因为这样那样的事,好久没人陪他唠嗑了。
常常和母亲说,人咋老这么快呢,来不及尽孝,来不及享受,一下子就老了。
当然不止是精力体力,更多的是没心劲了,啥也意兴阑珊,提不起兴趣来。
母亲也笑着答,人人不都这样,人就得老了,要不还不成精了,那不好。
父亲自耳背了之后,眼晴愈发好使,我做饭找不到食材,只要一比划,一个动作,他立刻就领会了,两人一面闲扯,一面饭也基本到位了。
烩菜炖了,苦瓜腌了,和了一小团面,再将父亲爱吃的油糕放出来,他不让早做,想让母亲回来时吃一碗热乎乎的的饭菜。
母亲到家时,十二点多一点,十几分钟的事,基本饭就到位了,许是一大早忙碌,老两口都饿了,看着他们吃得香,抬一抬累累的手,好像胳膊也不那么酸了。
有时候就在想,大人们也是如同我们这般,经过青年,壮年,再升至老年,也应该有过机遇,奋斗,有过独挡一面的高光,但不论前期如何都挡不了老去的脚步,而在这样的路程中,我们也在一点点成长,还包括再下一代的成长,好一个大轮回。
每每想到一天天衰老,心中不舍,每每想到他们七旬八旬,还生活自理,自得,又觉得很欣慰,这是他们的福,也是做儿女的福。
这样想来那些,老去的时光,也耀眼起来,一直闪烁着,照亮前行的路…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