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在昔
每年春节来临前我都是忙忙碌碌的,今年也不例外。每次我都说,今年一切从简吧!我说的从简,是凡事不要弄得那么繁琐,怎么省事怎么来。
倘若真的一切从简了,年,还叫年吗?
每次过完年,我回想起领着儿子每天穿梭于各个市场和超市,心里都觉着累。明明不需要准备很多,口头上自己也常念叨着,可是临了,恨不得把整个市场都给搬回来。看着塞的满满的冰箱,还有那些塞不下的,就觉得自己贪心。家人们爱吃我做的鸡爪,于是去一次超市便买一些,三袋子鸡爪就占了将近一个抽屉,因为我屯的鸡爪实在太多了,本来说要买一只土鸡的,也只好作罢了!
唯有过年的时候花钱不心疼。本来说好蔬菜类的不屯了,吃多少买多少。可是今天早上,还是和儿子神不知鬼不觉的出门了。菜花五块五一斤,一个菜花十几块;黄瓜六块一斤,三个西红柿十一块……还有香菜,转了一圈,在一个摊位上不多的香菜里面捏了一小把,五元。“好了!不买了,走——带你去冰面上玩会儿!”我对儿子说。
过年在我眼里无非就是买买买,好像什么都缺,什么都不够,直到把家里屯满为止。
小时候过年,不论是平民百姓还是那些小商贩们,都要关门回家过年的。所以人们在年前就把东西备齐了。如今街里的很多商铺、超市都不关门,人们把年看得越来越淡,把钱看得越来越重。即便是这样,每逢过年,我还是把家里的日用品,再到年货,都准备的妥妥当当。
过年时人们花钱花的理所当然,吃的更是心安理得。一年到头了,不论是成功与失败,都应该好好的犒劳自己,在一杯酒里,一碗肉里,让那些往事随风去,把那些劳累抛脑后……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
下午给妈打电话,妈说爸在和弟弟挂灯笼,四十块钱买了一对红灯笼。“以前的呢?”我问。妈说,你爸嫌那个不红了,便买了新的。听到这儿,我的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了他们挂灯笼的那个画面。过年了,从小年那天,爸便喜气洋洋的。喜气洋洋,这个词,形容我眼里爸对待过年时的心情,竟是那样的贴切。
上午去了公园旁的市场,用人山人海,接踵摩肩——都不足以形容当时的盛况。我买了一个硕大的面板,把它挡在胸前,顺便遮盖住我的背包,一手拉着儿子,挤进人群里。人们举步维艰,可是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快乐。一个个菜摊被清空了,再贵的东西,人们也不预备讨价还价了。
富人有富人的过法,穷人有穷人的活法。那天去银行存钱,一个穿着军大衣戴着火车头帽子的六七旬老人来取钱,我帮他抽好票,营业员问他:“取多少?”老大爷整个脸都是黝黑的,只有牙齿是白的,来回转动的眼睛让我感到这张脸还是生动的。他搓弄着漆黑的双手,不知所措地说:“全部取出来吧!过年了……”“卡里有一千零五,取一千还是一千零五?”营业员不耐烦了。
“全部取出来吧!过年了……”他显然没有听清营业员在说什么,他心不在焉的重复着那同一句话,嘴里嗫嚅道:“过年了,要花呢!”
我出去时,看到外面停着一辆小三轮车,上面坐着一个老太太,衣衫褴褛,同样看不出颜色。旁边垃圾桶里,一个老妪蓬头垢面的在翻找着什么,她乱糟糟的头发上插着一把断齿了的梳子,看着神志不清。
“即便是这样,他们也在自食其力。”先生说。
富也过年,穷也过年。人都是有欲望的,只是或大或小,贵在知足而已。
今年春节不让放鞭炮。晚上站好最后一班岗的先生回来已是九点多了,他开门时手里的袋子窸窣作响。该买的都买了呀!我在心里想。“呀!鞭炮——”儿子欣喜地跑了过去。原来是孩爸托朋友从新区给儿子捎了一些摔炮和仙女棒。
我们都是从稚嫩的孩子变成了老顽童的模样,还好,心里的那一丝童趣尚未流失,就像冬天蛰伏在大地黑暗处的一粒种子,当春意萌动时,便蓄势待发。年,是心灵停歇的一个小站;是一年奋斗终了,给自己举行的一场盛会。
不要再说没有年味了!年味藏在心里,在对未来生活的向往里,在对美好过去的缅怀里;在忙碌中,在美食前,在和家人团聚的那一瞬间。
2019.2.3记。
准备了很多现做的食材,可是思来想去,不做甜米和蒸碗感觉像是少了点什么!就连孩爸都说,少了蒸碗,就少了点年味!于是,又是一顿瞎忙活——
青年路市场 甜米 年味儿 年味儿 年味儿 蒸之前 年味儿 蒸好后。 年味儿 年味儿 年味儿 肉丸子 我烀的猪头 炸好的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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