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间风行刘文典的那些传闻轶事,大多突出他的“狂”与“傲”以及特立独行的各种怪癖。
剧院刘文典有许多雅好,喜饮好茶、吸好烟。
说到抽烟,刘文典有一雅号——“二云居士”。“二云”者,一指“云土”,即云南鸦片;二指“云腿”,即云南特产火腿,味鲜美。
国民党政府曾明令禁烟,但对云南两位名人却不禁止,一位是龙云,一位是刘文典。
除吸烟品茗外,刘文典还喜欢听戏,尤其是滇戏。当年在昆明时,刘文典几乎每晚都泡在滇剧场中。
光华剧场的头排两个座位被他常年包下,每晚偕夫人必到,风雨无阻。他与耐梅、碧金玉、张子谦、栗成之、彭国珍等名艺人交往很深。
如果有人以此来猜想刘文典的生活一定是铺张奢华,那他就大错特错了。刘文典生活简朴,衣着无华,常不修边幅,有时竟将长衫扣错纽扣,头发长了也不理发,除非理发师登门。
现实生活中,刘文典潜心学术,于家务俗事一无所能,既清贫又乏生财之道,往往等到无米下锅才发觉囊中羞涩,不得不向知交告贷。
李鸿章之孙李广平与刘文典是好友。刘文典每逢断炊便手书一纸条,上书四字“刷锅以待”,使人交于李广平。李广平见字后知道刘文典“难以为炊”,便慷慨送钱救急。
鲁迅先生鲁迅先生有一句话:“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判断一个人人格道德是否健全完善,亲情与家庭生活是一个很重要的方面。刘文典的长子刘成章因敦促国民党政府积极抗日,卧轨请愿,不幸染上风寒英年早逝。这对刘文典打击很大,给他留下了一辈子无法抹去的伤痛,使他一度神志消沉,沉迷鸦片。
正是因此,他对次子刘平章格外溺爱,上课时也带在身边。刘平章年幼不懂事,常忍不住在课堂上嬉闹,甚至跑出教室玩。每逢这时,刘文典便大窘,急忙追出。
古人言:“无狂放气,无迂腐气,无名士怪诞气,方为放达者。有诵读声,有纺织声,有小儿啼哭声,才是人家。”刘文典当是如此。
1949年末昆明解放前夕,胡适曾计划将刘文典送往美国,已为他联系好具体去所,并为他们一家三口办好入境手续,但刘文典谢绝了。他说:“我是中国人,为什么要离开祖国?”
刘文典并不认为自己是圣贤,是完人。他生前常说:“我最大的缺点就是如此,但是并不是在任何人面前都骄傲自大。”这是他的真心话。 他说在西南联大文学院只有两个半真正的“教授”,陈寅恪是其中之一,而他只能算半个。
对于陈独秀,刘文典曾屡屡帮助、保护,常私下对人说:“陈独秀是个非常好的人,为人忠厚,非常有学问,搞不成政治——书读得太多了。”
1943年,联大中文系代主任闻一多决定将刘文典解聘。因为刘文典擅自离校,到云南普洱县的磨黑呆了半年。原因是他喜欢抽鸦片,而磨黑产上好鸦片。当地的朋友知道他的爱好,就邀请这位大学者去。他自作主张地一口应承,只跟少数人打了个口头招呼就丢下课程走了,而且乐而忘返,一去半年不回。
闻一多先生更加匪夷所思的是,他平时上课都是边吸鸦片边讲,还要求校方给他安排一个杂役提着茶壶随时为他加水,影响很坏,深为师生诟病。闻一多坚决主张不再聘用,语言学家王力为他讲情,说老先生从北平随校南迁,还是爱国的。闻一多发怒道:“难道不当汉奸就可以擅离职守,不负教学责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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