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谈人:巴奴日
受访者:简书作者 苏花
巴奴日:您昨天刚刚在简书发布了一篇新小说,名字叫《一天》,从目前反馈来看,简书读者都挺喜欢这篇小说。我个人也对这篇小说很感兴趣,所以很想和您聊聊,谢谢您给我这个机会。
您这篇小说写了多久?
苏花:其实加起来就写了三四天吧,都是有时间就写一点这样。
巴奴日:好快啊。您的写作时间一般固定吗?我知道您从事的是文案工作,平时上班应该挺忙。
苏花:哈哈哈,做文案就是文字的搬运工,变着法子做包装的活儿。写作时间相当不固定。
巴奴日:您的所有小说都是挤时间抽空写的?
苏花:我只要有灵感就会找时间写,有时会被某些突然出现的情节击中。
巴奴日:哦,您一般什么时候最有灵感?
苏花:路上啊,坐地铁,走路,坐车,哈哈哈,还有洗澡的时候。
巴奴日:OK,听起来很不错啊,全天候小说家(为什么我洗澡的时候从来都没有灵感……)。那您这篇小说的灵感来自哪里?
苏花:其实也没有很确切的灵感来源,看多了外国的小说、电影和美剧,宗教真是个无孔不入的话题,我自己没有宗教信仰,但我都尊重他们,最近看了个美剧,挺震撼的,就是讲信仰、人性和家庭的,有几集我都看了两次,触动挺大的。就想写写。
巴奴日:哦?哪个美剧?
苏花:《守望尘世》。
巴奴:OK,这个剧我没看过,您能简单介绍一下吗?触动您的地方在哪里?
苏花:怎么说呢,这个剧的背景就是地球上2%的人突然消失了,大概就消失了1.2亿人。等于每个家庭消失一到两个人。然后就是讨论这些人消失以后,留下来的人要怎么过。
根据基督教的千年教义,当基督再临人间时,最忠实的信徒将「被提升天」。在本剧的设定中,「升天」事件已经发生,全世界有2%的人口「失踪」了,其他未被选中的信徒仍然留在尘世。当该剧开始时,「升天」事件已经过去三年时间。剧中人不会调查那些「升天」的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只想知道他们自己该如何继续生活。
这是关于这部美剧的一点介绍。里面涉及到很多本来笃信上帝的人怎么面对自己的信仰的问题,消失事件发生后留下的人自发成立了一个「沉默救赎会」,一个小的教派。信仰、认知、价值观,与家人的相处方式,与别人的相处方式,都是这部剧里所谈论的问题。这是一部很严肃的电视剧。
巴奴日:OK,从您对这部美剧的描述来看的话,这篇小说最后讲到的那个被处死的人估计就是被当作升天了。
苏花:其实不是呢,我这篇跟这剧没有内在的关系。
巴奴日:好吧。
苏花:事实上,我写这篇小说的时候有些不同的想法,总结起来,哈哈哈,大概是以下几点:
1.很多人觉得自己皈依宗教就能获得安全感,所以他们就只皈依了仪式和教条,而不是信仰;
2.恐惧是绝大部分人投身宗教的原因,因为他们无法面对自己,无法跟自己相处;
3.服从能让人产生病态的快感;
4.洗脑很容易,所以不论多么荒唐的教义和仪式,都可以让人信服。
当然,这部小说不是在影射任何教派。
巴奴日:OK,看出来了。我初看这篇小说时,还以为您的创作灵感可能来自您身边女性朋友的减肥行为呢,这篇小说里面的人物吃完再呕吐,并且认为这样才健康洁净,这让我马上想起可怕的女性减肥场面了。不过看来我想多了。
这篇小说构思之初,出现在您头脑中的第一个情节是什么?您刚才说您有时会被某些突然出现的情节击中。
苏花:就是一群人聚在一起不说话啊。
巴奴日:OK,挺普通的一个画面。然后那个主教一样的人物便以一种颇为滑稽的方式从天而降了,肩膀上趴着一只猫……这只猫的设定从哪里来?
苏花:很多教派都会涉及动物,哈哈,猫有灵性,宗教本来就会利用有灵性的动物来增加宿命感和神秘感。
巴奴日:确实,我很喜欢这篇小说的结尾。结尾就是以这只作为旁观者的猫的姿态结束的——它可比那些吃了吐吐了吃的教众们舒服多了。
巴奴日:您的小说画面感很强,这是很多简书读者的共同感受。这种画面感的营造有所师承吗?如果要问您的小说师承的话,您会把谁或者什么作品排在第一位?
苏花:哈哈哈,真的没有师承,我是乱炖型,想到啥写啥,我觉得模仿太难了。
巴奴日:您看约瑟夫·康拉德的作品吗?他的小说也很有画面感。
苏花:知道他的作品,但还没看呢。
巴奴日:好吧。您在简书已经写了不少小说,对性器官的描写或者说性话题是这些小说一贯的主题,您为什么对这种主题感兴趣?您觉得自己是个女性主义者吗?
苏花:不算典型的女性主义者吧,也不激进。只是觉得性跟吃饭睡觉一样,是每人每天的指定节目啊。这个性不是单指性交,而是欲望。你看一个人好看,也是性的驱动力。
再啰嗦几句。其实宗教,无论大教或小教,暴力和性都是永恒的主题和手段:举最简单的例子,我很小的时候看《巴黎圣母院》就已经有这种感觉了。
巴奴日:OK,可《巴黎圣母院》不会赤裸裸地写性器官。
苏花:雨果哥哥比较含蓄。
巴奴日:说起性,我现在倒是想起另一个问题:您觉得性别对小说家写作的影响大吗?比如说您,您会觉得您的小说是女性风格吗?
苏花:我觉得影响不大,除非你很在意自己的性别。
巴奴日:您不在意吗?
苏花:哈哈哈,我写的时候会尽量去掉「我」,没有「我」,没有「女人」。
巴奴日:OK,我忘了,您一般不用第一人称。
苏花:哈哈,也有用「我」的,但此「我」非彼「我」。
巴奴日:当然。您尝试过用男性视角写作吗?
苏花 :我写小说的时候都是无性别视角的。<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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