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迷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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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院落对弈
—1—
古老小院，小院大树下，摆着一副棋盘。四周寂静着，叶子一片一片的落地上，发出沙沙声…
“袁师兄，我又来领教高招。”
“哈哈，明师弟，早已恭候多时。”
一位约莫有八十多岁的老头，带一小女孩走出。迎接这背负长剑的小老头和他孙子二人。
“师兄，带路吧。天儿，跟上我。”
“好，师弟爽快。小月，走前面。”
小女孩在前走，他们跟着她。左转右转，前右后左前左，几经周转，房间里露出一条通道。
“天儿，记住这里。”明落小声对狂天说到。他停下脚步，手指着一个方向，眼中露出丝丝贪婪。
“师弟，你今天还是赢不了我的，你说呢？”l
“师弟，师弟…”
袁如没听见回答，便回过头去看。明落发现了他，匆忙收回手指。
“你怎么停下来了？”
“没怎么，继续走吧！师兄，我今天准备用最简单的方法赢你。”
“有意思，那我要看看，最简单的方法是什么呢？”
不一会，四人来到院子里。他们坐在两边，摆棋局。
“天儿，你跟着小月玩去，我和你袁爷爷要战斗了。”
“小月，你木在这干什么？还不赶紧带小天玩去。”
“爷爷，我这就带小天玩去。小天跟我走。”
小天对明落不着痕迹的眨眨眼，两人离去。
—2—
“师兄，请赐教！”
“相互学习，我可不会让先。”
第一局：（炮二进五，炮8平5、炮五进四、炮5进4、炮五退二、炮5平6、炮八平五、炮6平5、仕六进五、马8进7、马二进三、车9平8、马三进五、车8进5，马五进三。红胜！）
“师弟，你这是在瞎下吧！”
袁如气冲冲的说到。
“师兄别急，我总会赢的。”
“再来！”
第二局五步过后，明落又输了。
袁如一把掀飞棋盘，弹起身来，手直直指着他说道：“师弟，这一周你和我下棋越来越敷衍。是不是看我快不行了，想着不用赢我二千局，就以为能拿到那东西。我现在告诉你，没门！”
“师弟那敢这想法，师兄身子依然健硕。只是今天状态不佳，再下一局回去，明日再来。”
说罢，附下身去把棋子拣起摆好。
棋盘摆好，袁如突然发现明落一反常态。要平时这样说，他早就发火离去。
心想，这么多年，我终于完成师傅的交代了。看来得找个时候，把那东西给他了。
“师弟，你既然状态不佳。那今天就下这一局了。”袁如平静下来说到。
第三局，袁如发现师弟的变化之后。故意放点水，终于在四十二回合时，明落赢了。
“师兄承让。天儿过来，我们走回”
“爷爷，我来了。”
“明爷爷慢走！”
“小月真乖，不像小天这闷葫芦。师兄，我先告辞了，明日再会。”
“师弟慢走！”
他们两人看着一老一小离去，露出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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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算计逃离
—1—
“小天，东西拿到没？”明落一脸期待的看着他，说到。
“爷爷，你都教我这么多技术，还不放心。小天出马，必定马到成功。”
说完，小天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玉做的棋子，上面刻着一个“帅”字。
明落一把抓了过去，细看过后，放声道：“哈哈哈！历经十年，我终于得到它了。小天今日过后，你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
“爷爷，你弄痛我了。不过话说，这东西真有那么厉害。那在袁爷爷手里这么多年，为何他不号令天下，而甘愿隐居。”
“天儿，你还不懂。棋门当年可是 天下第一门派，不知何故突然解散，我和师兄还能联系，其余人不知去向。但只要得到师傅在世时，存放的秘藏，便可以推翻天下，自立成皇！”
“打开秘藏，需要我手里的将和师兄手中的这枚帅。可惜师兄这人，没有野心又顽固不化。武功上，我又打不过他，只好接受他定下的规定。”
“他说，只要我能在棋道上胜千局，便把这东西给我。你知道吗？十年，我才胜五百多局。我实在等不及了，不得已出此下策。天儿，我们这就去开秘藏。”
几个时辰后，月落带着小天来到，一扇遍布尘埃的大门前。大门闭得死死的，看起来十分厚重，门上有两个圆形小孔。
明落小心翼翼的把白色的将和帅拿出，分别放进两小孔中。
大门颤颤的抖动着，慢慢露出小缝，外面的光打了进去。依稀可见一个金色箱子放在石台上……
—2—
另一边，在明落两人走后不久。
“小月，爷爷今天很高兴，你知道为什么吗？”袁如笑着问她到。
“难不成是爷爷跟我说的那件事情完成了。”
他用手指点了点小月儿的头说：“你呀！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聪明了。”
“那都是爷爷教得好。”
“好了，先带爷爷去看看那东西。明天是时候，交给明落了。”
两人去往厢房，小月把桌上的盒子打开，里面正是一枚白色的“帅”。
“小月，这东西你一直放在桌上？”
“是呀！爷爷，你不是常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嘛！”
袁如拿出棋子，一边观看一边说道：“说的也是，明落进出这里不下百次都没发现。但要是他知道在这，月儿你可就闯大祸。我先看看这个，明天好给师弟。”
“遭了，这被调包了。月儿赶紧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另外，开始九曲棋杀阵。”袁如边走边焦急的对月儿说到。
“爷爷怎么会，昨天都是好好的。”
“你确定？”
“确定！”
“那你今天和小天玩耍中途，有没有离开过？”
小月迟疑一会说：“有一会，难道？时间不够呀，就一盏茶功夫。”
“不用想了，就是那时候小天换的，他本领不可小。”
“爷爷都怪我，我不那么大意就没事了。”
“爷爷不怪你，师弟都策划好几年了。难怪今天他一反常态，我还真以为净化掉那魔鬼了。”
“爷爷，那该怎么办！”
“只好按师傅当年说的，我们赶紧跑。把这座房子的九曲棋杀阵打开，师弟对不起了。只可惜小天这孩子了，英年早逝。”
一刻钟后，小月对袁如说道：“爷爷，收拾好了，可以走了。”
“等下。”
袁如把院子里的棋盘扣进石桌里，拿出几个棋子倒放在上面。一束红光闪过，一滴血出现并悬浮在棋盘上。
“小月，九曲棋杀阵已开启，我们走。”
两人都有习武，远离院落数百里，小月才问：“爷爷，我们为什么要走？”
袁如沉思了许久，才开口说道：“你还记得，爷爷曾经给你说的那件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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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灭门，棋门局
—1—
十年前，棋门以纵横布局为基，又精通天演地推之术，无人胆敢冒犯。
棋门有一个怪癖，弟子三千零七，但亲传弟子只能有七个，被称为棋门七子。
因棋门没有称霸天下之心，皇家也没进行针对。但受棋门弟子恩惠者遍布天下，他们都与棋门有约定。有朝一日，棋门弟子执信物号召他们，不可不从。
当年我和明落同为棋门七子之一，与那几位共同学习棋门功法。其中我进展最快，然明落入门较晚，功法却只比我差一点点。
有一日，不知他从何得知，棋门信物这件事。他同我说起，问我要不要去找师傅看看。
我当时没拒绝他了。后来见他，垂头丧气的从师傅房间走出来。我想，应该是师傅拒绝他了。
直到有一夜，我听到外面有兵器相接的声音，走出房间。
—2—
看到的是，看到的是遍地尸体，血液从尸体里不断流出，诡异的汇聚在一起，径直流向广场中央。死的人正是棋门弟子，广场中央有两人激烈的打斗着。
这两人居然是明落与师傅，我印象最深的是明落那白色眼睛，十分空洞。令我惊叹的是，师傅竟然落于下风。明落的功法怎么会，怎么会这么高？
我正打算出手，帮师傅时。这时，师傅发现了我并对我说道：“袁如别过来，我等下还有别的事交给你。”我停下脚步，不敢违抗师命。
只听见师傅念道：“棋封之绝，天地为名，以血为引。棋道三千弟子以命为祭，布外围法。其五亲传，以身磨灭，以筑内法。吾以命血为勾，棋道封阵现。三千道，棋以封。”
语落，周围的血液形成一座大阵，其中五股精纯的血液构建起阵中阵，师傅从体内逼出三道血液，凝聚成圆球。
师傅飞快捏出几套法决，顷刻周围的尸体血液消失，在半空中形成一个“封”字。
它径直砸进明落的身体里，使他倒在广场上。我发现师傅的头发拉长，变白，又一根根飘落四方，变成了光头。
“袁如你过来，我有事交代给你。”师傅带着微弱的声音叫我。
我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生怕踩着什么。直到走过去，看到师傅苍老的面孔，感到陌生。
“袁如，下面我说的，你可要答应我，必须做到好不好？”
“好！”
—3—
“袁如，你还活着，有不有感到不可思异？”
“有，为什么他们都死了？师弟会那么强？”
“我给你讲些故事，你就会知道，这一切是什么情况。”
其实，以往的棋门都是一脉相承，招五个弟子，最后只能有一个人活着并成为掌门。直到我师傅逝世，我担当棋门掌门后。我改变了这个现象。
师傅去世的时候，叮嘱我说：“日后这广场会有一个婴儿出现。那他就是不详之子，叫我一定要杀死他。否则，棋门必定没落。”
棋门宗旨便是与天斗争，谋那一线生机。
我想除了杀他，应该有其余方法。我翻阅棋门以往典籍，终究找到一个赌博之法。
这个方法是，用棋门封绝阵封印不详之子。封印之后，便以秘法净化掉他心中的不详魔鬼。
可棋门封绝阵需要三千普通弟子，五大精英弟子和数十年的棋门高手，也就是我。
于是，我广招门徒，扩大山门并让其成为了天下第一门派。叫人传下，用棋门信物便能够号令天下的谣言。没错，棋门根本没有信物，那都是为了布今日之局。
—4—
没过多久，天生异象。一道白光出现在棋门的广场中，我走过去一看，却是一个婴儿。
没错，这是不详之子明落。我取的名字，他没入门之前，被我安排在一个院子里。
（不详之子长大后会被天地掌控，六亲不认，只知杀人。三千多年前，杀千万人后被棋门古阵所灭）
当时，我从他身上取下三滴力量之血。一滴放在棋门秘藏中，一滴封在晶石里，一滴布在小院的九曲棋杀阵中。
九曲棋杀阵乃为上古之阵，若净化失败，把不详之子引入其中，便可隔绝其力量来源，使之成为废人。
我又改良棋门功法，使其更适合引导阵法启动，而我一念之间他们都得死。只有你和明落修炼的是正统功法。
你是我推演后，找到的净化不详的最好人选，所以你也是有使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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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谁是赢家
—1—
“袁如，你现在知道真相了吧！”
“你好残忍，居然下这么大的棋。连你自己都死了，值得吗？”
“与天斗对弈，其乐无穷。当年，师傅也是杀死其它弟子，才传位给我的。其中，有一位是我的亲哥。”
“原来如此，我仿佛懂棋门执念了。要我做什么，你说吧。”袁如明悟后说到。
“因为勾起不详的东西，只能是权利。所以我经营十多年的谣言，就为等他起贪婪，觉醒后封印。”
“我现在把净化诀传你，等明落醒来，你与他对赌下棋。下棋时，故意试探他心中的不详是否还在。”
“不详不在时，他任何时候，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是平静的，一定记住这个特性。那时，你就把这个白色的帅交给他，他身上有一个将，两者集齐才能打开秘藏。”
“另外，他不知道自己是不详之子，千万不要告诉他，还有灭门也不要说。秘藏对你无用，我会把我会的全教给你。”
“若日后净化失败，他拿到秘藏中的血液后，你便开启那院子里的阵法后，就跑的越远越好。因为棋门功法会再度激活他的力量，记住没？”
“师傅，记住了。”
“坐下，我为你传功。”
袁如盘膝而坐，他师傅双手引渡功法，过渡给他。他身体散发白气，大脑中出现诸多片段，功法一路直破到巅峰。
随着热气消失，他回头一看，师傅早已成为一具骨架。
他把师傅埋葬在广场中，磕三响头后说：“棋门未名弟子袁如，会完成你的交代的。”…
—2—
“爷爷，那也就是说，你利用明落体内对权利的欲望，定下他赢你千局，给他那棋的约定。”
“小月真聪明，我们赶路吧。只是可惜了，小天。”
“我们去哪里，那小天会死。”
“天涯海角，我时日已不多，从此再无棋门袁如之名…”
明落把箱子抱在广场中打开，里面只有一张纸条和一颗血珠。他把纸条攥在手里，血珠突然飞进他体内。
他眼睛瞬间变白，又呈现出空洞，扬起诡异的笑容看向小天…
小天注意道他的变化，慌张的喊道：“爷爷，你怎么了？”
明落一把抽出背上的长剑，捅进小天的心脏。他感到有个方向在呼唤着他，拔出剑，一瞬间就到达小院里…
那空洞的眼睛看到红色的血，正是他身体中的一部分，正准备伸手去拿。突然，九颗棋子出现在他身上，隔断他与天空的联系…
他面容像是被撕裂一样，扭曲到变形，终究昏了过去。
直到他再醒过来，想起之前的种种。打开手里的纸条，看了之后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被人推着再走。（纸条上写着他师傅说的那一切）
记起孙子被自己亲手杀死，儿子早年逝去，他大声吼道：“我为不详，为何世间用我与天博弈，这是为何？我自以为高明的技法，不过是别人早就算到了的，现在却成了笑话。所谓一线生机，完全没有看到。”
他拿出剑放在脖子上又说道：“小天，爷爷不该让你去换那东西。若有来生，我不做子只破局。”
话音一落，鲜血喷涌在小院棋盘上，倒地而亡。
—3—
躺在广场中的小天，胸口上的伤竟然在愈合…
没过多久，小天爬起来说道：“哈哈哈！十年后，我又回来了。老天你输了，我以不详为子，终究找到一线生机。”
小天从广场离去，不知所向…
十多年以后，一家名为“天机阁”的店铺，出现在当年棋门旧址上。
天机阁，以天为局，以万物为子，只为超脱三界，跳出五行…
几千年后，“天机阁”培养了许多神仙。其中更是有三大至尊，分别是袁如至尊，明落至尊和水月至尊。天机阁主是谁，却无人知晓…
【END】
棋道无穷，其思万遍也。人生处处现布局，怪诞有人反其道。——迷若
缺爱，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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