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驴得水》中,张一曼总共穿了六套高开衩旗袍,每一套旗袍都展现了张一曼的性格,或者是展现了张一曼的生活状态。但也暗示着剧中其他人的狰狞面目。
整部电影,张一曼就给观众印象最深地就是她的放荡,想要自由,睡服是王道!
她的出场就注定她要被贴上这样的标签:一袭红黑格子高开衩的旗袍,配上米白色的开衫,拿着红色衣料布在镜子前比划。红色对于男人来说,就是诱惑色,加上插科打诨随口就来,这就让张一曼这个角色更具荡妇色彩。在培训铜匠的时候,那撩人的姿势和白皙的大腿再次证明了这一点。
但是一曼也是一个有浪漫情怀,怀揣少女心的姑娘:
第二套青白横格子的旗袍体现了她的浪漫情怀。这套衣服接待特派员不失大方,在把蒜皮当作雪花撒出去的时候也不失浪漫。当裴魁山坐在她边上时,唱完《我要你》,咬咬嘴唇说"我要是在上海有周璇什么事",体现了她的娇羞与自信。当裴魁山问她愿不愿意到西南联大时,她问到"昆明能下雪吗?浪漫吗?"她的浪漫情愫再次流露。当裴魁山给她表白时,她的那句"对不起,我就是想活得自在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没人管我的地方,你别管我了行吗?"将她的浪漫情怀升华。在民国时代的背景下,女子追寻自由,是这么的单纯,又夹杂着一股倔强的劲,这应该是对女性不甘于被男权束缚的一种称赞与褒奖。就像离婚后的张幼仪,不被梅家认可的孟小冬……
第三套旗袍的出场是在与铜匠告别的时候。菱形格子的旗袍,显得活泼但娇羞。活泼是一曼本身的性格,娇羞应该是对铜匠还是略有动心,如果没有一点点动心,为何又要将自己一束卷发留给铜匠呢?当铜匠离去的时候,给了一个远景,将一曼置于这个景别之中,制造出别离的伤感,这不仅在表现铜匠对一曼的不舍,也在渲染着一曼的不舍,毕竟戏子也有留情处。
但是一曼可以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感,晚上大方的和校长在学校的灯景下漫舞,一身洁白的旗袍显得她高贵典雅。略带名媛气息……这是她的一次成长与蜕变,因为学校有了变化:吕得水老师被评为教育家,得到了三万块的慈善基金,这三万块的诱惑力要比一曼这个女色的诱惑力更强,这是利益的诱惑。但是一曼坚守住了自己的底线,片中没有过多的展现一曼面对利益诱惑的表现。但一曼从歌舞升平的城市,来到乡村当老师,就足矣展现她对利益的态度。
两个月后,铜匠的老婆来"收拾"睡服铜匠的一曼,她身穿蓝色旗袍,手拿针线,面对泼妇一样的女人,却如此淡定自若。当裴魁山说"谁干的谁承认"时,一曼从容地说"铜匠让我别认,我认了就把铜匠给卖了",证明一曼也是一个很讲义气的人。面对铜匠的留恋,她用"牲口"来激怒铜匠,致使铜匠痛恨自己,铜匠丢弃那束卷发愤然离去后,一曼走向那束卷发,蹲下并捡起来,向远去的铜匠道歉,这一幕再次展现一曼是善良的。
但是这个漂亮善良的荡妇,最终的结局却是悲哀的:在男权高高在上的背景下,那些奉行着"得不到就毁灭"的利益权势的男人,毫不怜惜地将一曼毁灭掉。裴魁山将一曼的尊严剥得体无完肤,骂她是"臭婊子""过街老鼠",但是一曼选择的是忍。铜匠将一曼的美貌毁于一旦,他要求打一曼,一曼自己动手,7个巴掌,每一个巴掌都似乎在呼唤在场的每一个人(在场总共7个人)该醒醒了,别在为利益而丧失道德心了,但是这7个巴掌并未唤醒在场的人。铜匠要求剪掉一曼的头发,剪到最顶端,这在表达这铜匠要彻底的毁掉一曼的心理。
当一曼见到自己短发后的疯掉了,一个身着蓝色旗袍,知性优雅的女人就这样被毁掉了,就如同特派员吃掉得水,孙校长放弃驴棚一样的残忍与荒谬。
疯掉的一曼,身穿红白条纹的旗袍,听从孙校长的"什么也别听,什么也别管,衣服做不好别出来"的指令,深居香闺,为老师们做校服……
最后结局一声枪响,应该是一曼自尽,她应该也穿着这一身红白条纹的旗袍离开的。这是校服,属于一曼的校服,这一身旗袍代表着纯真与初心。一曼来这里是为了自由,一曼离开是为了保存初心。
六套旗袍,花纹根据场景变换不停地变化,唯一不变地是旗袍的样式:高开衩长旗袍。于一曼来说,不停变化的花纹就如同身边来来往往的男人,高兴了就睡服,不高兴了就不再招惹;不变的样式暗示着一曼追求自由的初心没有变。于剧中其他人说,不停变化的花纹就如同不停编造的谎言,一个谎言的编造,需要更多谎言的圆场,最终以为结局完美,但还是被毁灭,就像穿蓝色旗袍的一曼最终结局是被毁灭;不变的样式却暗示着这些男人们至始至终对利益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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