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长安,二月时,玄鸟初至禖祠。/ 百啭宫莺绣羽,千条御柳黄丝。/ 更有曲江胜地,此来寒食佳期。——唐·鲍防《忆长安·二月》
鲍防(722~790年),字子慎,襄州襄阳(今湖北襄阳)人。唐朝官员、诗人。
先说玄鸟。《诗经·商颂·玄鸟》中说:“天命玄鸟,降而生商。” 玄鸟类似燕子,它喜欢居住在屋檐下。我们耳熟能详的是:“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王谢”是谁?似乎应该专指东晋时的王导、谢安,这些世家大族在乌衣巷居住。乌衣巷的故址在今江苏南京镇淮桥东。原是东军营,因军士多穿军衣得名。
再说禖祠。禖,求子的神。禖祠,就是供奉禖神的祠。《汉书·枚皋传》 “立皇子禖祝。” 说的是汉武帝生了皇子后请枚皋写祝词。于是,枚皋与禖祠扯上了关系。枚皋是汉代大文学家枚乘的庶子。
黄莺,又名仓庚、黄鹂。黄莺与柳树的故事屡见不鲜。西湖边就是柳浪闻莺一景,还有“两只黄鹂鸣翠柳”,是不是耳熟能详?不过,有一位摄影记者凭他多年对黄莺的跟踪发现,它喜欢栖息在槐树上。不过,他也私下认为,这或许并非古人不识杨柳,而是文人“明知故犯”。柳就是“留”,是离别是不舍,如诗经《小雅·采薇》“昔我往矣,杨柳依依”;而杨亦叫“鬼拍手”(注:指风吹过杨树叶子发出的声响),意味着坟墓和死亡,如白居易《寒食野望吟》“棠梨花映白杨树,尽是死生别离处”。故古人多不写杨,写柳是柳,写杨绝大多数还是柳。
既然说到了“寒食”,我们再回转头来看鲍防的“更有曲江胜地,此来寒食假期”这句诗。寒食是夏历二月里特有的节日,是为晋国大臣介子推专设的。据史籍记载:春秋时期,晋国公子重耳为躲避祸乱而流亡他国长达十九年,大臣介子推始终追随左右、不离不弃;甚至“割股啖君”。重耳励精图治,成为一代名君“晋文公”。但介子推不求利禄,与母亲归隐绵山,晋文公为了迫其出山相见而下令放火烧山,介子推坚决不出山,最终被火焚而死。晋文公感念忠臣之志,将其葬于绵山,修祠立庙,并下令在介子推死难之日禁火寒食,以寄哀思。
寒食节在夏历冬至后的105日,清明节前一二日。除禁烟火,只吃冷食外,还有祭扫、踏青、秋千、蹴鞠、牵勾、斗鸡等。有意思的是,寒食节是汉族传统节日中唯一以饮食习俗来命名的节日。
陈水河整理于2024年元月21日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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