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在夜晚身体里是会长出无数仙人掌的刺的，疼痛让她前进。

消失

夜晚要来临的时候，外面的风紧的很，凉风吹的树叶哗哗地响，吹散了满街的人。林海回头望了一眼黑色的厚重的铁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了，他只得无奈的转回身，拉紧大衣又竖起了衣领，低下头一步一步匆匆赶着路。街上寂静去死灰，风再大点吹的街上的塑料瓶碎纸屑随地滚，林海抬起头看看天，天上一片暗沉，什么都没有，奥，不对，仿佛就在他抬头那瞬间他看见天空唯一一颗刚刚还亮着微弱光的星突然消失了，他分明听到了消失的声音，不是蹦的一声，是，砰——然后就就消失了。

从夜晚走到天放亮，大街上一副大风过后的破败景象，所有商铺陆陆续续开了门，惺忪的店主各自扫着门前吹来的垃圾，还没有注意到，这里彻底消失了一个人。

今

     这条街的两旁大都是商铺，不是特别的节日倒也不是十分繁华，紧靠着商铺后面的是一栋栋住宅楼镇上的人生活起居都在这里，每家都把自己的商铺住宅装扮的明朗干净，倒是显得这条街最北边的一家破败不堪了，走进才能看到门的左上角挂着一块上了锈的铁牌，写着商铺109，这是一间不大的店面里面的一面墙上粘着一面镜子，镜子下一张半旧桌子，上面摆了些简单的工具，一大瓶洗发露，一大瓶护发乳，还有些大大小小的剪刀，边上还搭着两条蓝布毛巾，一条腿包着白布条的椅子靠在桌子边上，地上零零星星都是碎发屑，大概是几天前有客人理发后还未打扫的头发。

早上八点的阳光在这明媚的春天显得格外刺眼，阳光透过玻璃照进这间109商铺，里面一个高而瘦的女人，年纪50岁左右，精神萎靡，。但是看起来皮肤很白，保养的很好，他正蹲在墙边吃早饭，碗里一碗白米粥，手里拿着个白膜。他低着头也不管街上来往的人。

当他正聚精会神吃着饭的时候，门口站了一个人，那人并未立马开口说话，她才抬起头，发现不过是一个熟人。又低下头继续吃起来，那人自觉的拉出板凳，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时不时嘴角露出貌似轻蔑又难受不敢相信的笑，“听说昨天晚上你丈夫死了？！还是死在自己家里？！”女人没有抬头，冷冷地说:“他早该死了？！”“真不知道什么原因，说是有人故意放火，我一早过来的时候看见你丈夫家门口围了好些警察呢，都拉了警戒线也不让进去，本来我还打算替你看看里面的情况的。听说啊警察已经查到了人呢，今天下午估计就要抓人了，你说，会是谁呢，哎，对了，你女儿呢今天怎么不在。”女人这才停下，她怔了一下，小林今天怎么不在，估计是走了吧，再也不会回来了吧，想到这她心头一阵慌乱，对面的男人仿佛看到她紧张的神情了:“怎么？女儿不见啦？估计是做了什么错事不敢回来喽！”

女人生气的白了他一眼，“我女儿什么脾气我不知道，她做没做我最清楚，你别乱扣帽子。”

“那她怎么跑了，要不是心虚跑啥跑，不过我才懒得管你那丫头呢，我只不过不想她惹出什么麻烦，影响我们俩的事。”

“你就不要给我添堵了！”

“好好好，添堵，我走行了吧！”

那女人叹口气，准备把吃完饭的碗筷洗洗，突然门口就涌进了好些人，都是些穿着警服的警察，最前面的警察掏出了证件，然后就问起女人:“昨晚离这不远的镇上发生了一起火灾，死者正是您的丈夫，还有他的女朋友，对此，您是怎么认为的？”

“我和丈夫分开也都几个月了，自从我搬到这个镇子上对他的关注就更少了，虽然我们分开了，但是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警察莫非是怀疑我杀了他？”

“我只是调查，据我所知您是被丈夫赶出来的，因为您丈夫最近一次去外地做生意发了财，顺便又带回来一个女人，把您和您的女儿都出去了。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确是这样，我和我丈夫结婚很多年，他虽常年不在家，但是一直努力做生意，供养我们母女生活，近些年我们都觉得老了，他本来说做完这次生意就回来，不做了，在镇子上开个商铺，不出远门，颐养天年。没想到……”

“你的丈夫好像很喜欢他新交的女朋友啊，自从回来他们一直住在一起，听说那女人一直逼着你们办离婚证，还让您的丈夫断绝您和您女儿的经济来源。”

“到头来谁都不能依靠，你看，我这不自己借了钱开了这家理发店，虽然生意不太好，可糊口还是勉强可以的，我也没什么好奢求的了。”

“夫人一直娇生惯养的没想到还挺能吃苦的啊！”

“生活所逼，我也没有办法啊！”

“难道您就不恨您丈夫？”

“不恨，没什么恨不恨，怨不怨的。”

“就算您不恨您丈夫，我想那个女人你一定恨透了吧！”

“我现在自己营生，谁也不恨。”

“奥？！我可不这么认为，我向您邻居打听过，您从小就生养在富家里，过惯了食指不沾阳春水的生活，那女人断了你经济来源后，你亲自跑到他家，不过还被羞辱了一番，听说当时您女儿还用水果刀刺伤了那女人。”

“我女儿从小跟我跟我长大，脾气倔，不忍心他们羞辱我才一时冲动的。”

“您身边这位先生？！”

女人慌乱地憋了一眼“奥，我的一个朋友，帮助我很多，今天来照顾我生意的，”

“奥？！可是我怎么打听到这是您新交的男朋友啊。”

“……我和我丈夫早就要离婚了，他有他的生活，我也该有我的生活了。”

“奥，算我多问了，那请问昨天夜里您在哪里呢？”

“我在家”

“我问过你的邻居，昨夜一晚都没有开门和关门的声音，说明你根本不在家。”

“可能邻居没注意吧，毕竟昨晚那么大的风，也可能没听见。”

“是啊，昨晚的风太大了，一旦有一点点的火，顺着风也根本控制不了。”

“这些都是无法避免的，没有人可以左右哪天刮不刮风，下不下雨。”

“是没有可以改变自然，但是要是有人知道要刮大风而故意为之呢。”

“怎么？！您依旧怀疑是我杀了我丈夫，既然是强加的罪过，我也实在无法辩解。”

“不，我怀疑的不是你。”

“奥？！”

“我怀疑您的女儿，所以希望她能配合我们的调查，和我们去一趟警察局。”

“为何怀疑小林，他一向乖巧懂事，是不会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的！”

“人在逼急了的时候，什么都有可能做，现在请麻烦您的你女儿和我们走一趟。”

“警察没有证据不可以随便抓人去问话的！”

“您放心，我们不会拿您女儿怎么样的只是问个话而已。”

“那您为何非要怀疑我女儿？”

“这镇上和您丈夫会有仇的人并不多啊，而且昨天晚上我看见您女儿了。”

“她在哪里？”

“在火灾现场不远的桥上站着，和冯叔家的儿子一起，后来就走了。”

“我女儿不在。”

“她在哪？”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昨天晚上你见过她吗？”

“没有！”

“我理解你作为母亲的心情，但是希望你不要让您女儿继续犯错了。”

“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里，也已经两天没见到她了，我女儿肯定是十分讨厌我这个母亲吧，就是因为我的懦弱斗不过那女人，加上我一直喜欢赌点钱基本都供不起她上学，最近认识了李先生她就更不愿回家了。不信的话，你自己搜吧。”

“你们进去找找！”

“没有”“没有”“……”

“那您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

“那烦扰您了，再见。”

“您慢走。”

姓李的一直坐在理发的板凳上，警察走了才起身拍拍衣服“我也走了，明天再来看你吧！”

女人什么也没说，默默地走到店铺的角落里，开始拿扫帚扫起地上的头发。

那里

林海手里攥着刚刚作废的船票，又把她放在大衣的口袋里，码头上好多人阳光比较热，大多数人都戴着帽子，焦急的排着队，等着出去。林海拖着一个行李箱，出口太小，一时间人都滞塞了，她拿出手机，一只手翻开盖子上面显示一天未读短信。她打开，上面写着“去你想去的地方，一切都会变得明朗。”发件人:冯晨

过了好一段时间码头上的人陆陆续续都出了码头，所有人脚步匆匆，林海拖着箱子无目的地走着，她在想今天晚上要是找不到住的地方，该如何是好。她顺着街边走，一边留意路边贴的招租广告，其中有一个价格看起来很便宜，广告就贴在铁门上，透过铁门看到里面是一个比较旧的院子里面种了些花草，正对铁门是一个隔成几间房的平房，门口坐着一位正在择菜的爷爷，年过古稀，神情却很认真。林海叫了一声爷爷，他并没有听到，林海就轻轻推门进去了。

“大爷，您的房子现在出租吗？”

“租，租，丫头是来租房子的吗？”

“是啊，今晚就可以住进来吗？”

“可以，可以，现在就可以收拾收拾进来住，房间是最里面的一间，有阳台，我带你去看看。”

“嗯嗯”

“这房子啊，原先是我和我老伴住的，今年她走了，我一个人嫌空，就租出去了，以后啊，你就住这间，水电自己交，卫生间可以随便用，出入也自由，只要晚上不要弄太大声打扰我休息就行了，你看看吧！”

“行，那我就住下来了，等会自己打扫一下，那爷爷您忙吧。”

“好，好”

一下午的打扫，林海终于停下来，晚上和爷爷一起吃了饭就回到房间关上门，她脱下了那件深蓝色大衣，穿着黄色的毛衣，披着头发坐在了桌子前，她忽然觉得心里很慌，也很空，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才17岁的自己啊！她不想想太多，可是又抑制不住地去想，就在昨天夜里她还极其愤怒地拿着两罐汽油要浇在她爸爸和那个女人的房间外，而今天她终于可以摆脱了，她可以离开那个不顾亲情的爸爸，那个狠心的女人，还有她无能的妈妈。

第二天早上很早林海就出门了，她想在这里找一份兼职，顺便申请这里的大学。等到傍晚回来的时候，她的工作已经有着落了，就在附近的小餐馆，工资不高，但是比起在镇子上那些拮据到揭不开锅的日子但也好多了，他很开心。在这里的日子她不在和镇上的任何人联系，她努力工作，努力上大学，她总觉得美好的未来在等着她。她要做的就是努力，然后过自己的生活。

遇见

林海现在在一家金融公司工作，她一主要负责文案工作，她的领导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只可惜她们很少说话。

六月就要到了，厦门的天气已经很热了，周末的时候林海忙完工作，决定好好欣赏一下这所城市。她特意跑到附近的商店买了一套好看的泳衣，准备一个人尽情地享受一下沙滩和大海，等她来到海边的时候发现来这玩的人真的很多，她坐了环岛的船，船上可以吹着海风，看着海浪打着船，很是舒服。她转身的时候竟然看见她的领导也在这船上，正拿着相机拍照呢，就走过去和他聊了起来，工作的时候竟然发现不了领导也是一个热爱生活，幽默风趣的人呢，一天过去了，他们聊的很投机，快到晚上的时候领导把他的外套披在了她身上，又开车把她送回了家。

以后得日子，工作的时候他们还像以前一样各忙各的，周末的时候就一起出来玩，后来的一切都顺理成章了，他们成了未公开的男女朋友，林海觉得自己幸福极了，就像经受了太多苦难终于见到自己的阳光一样。

意外

周一的早晨，她刚刚推开门，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人，她楞住了，她认识他，他是镇上当初她走时新调去的警察，他穿着很随意，并没有穿制服，他们到了附近的一家咖啡馆坐下来。

“这些年我一直在查当年那场火灾的凶手。”

“您查到是谁了吗？”

“查到了。”

“那为何今天还来来找我。”

“是想问你那天为何你和冯晨会同时出现在火灾现场？”

“只是当时我就在那不远处，看到火灾发生赶来看看情况，刚好遇到冯晨。”

“那为何你要在那天晚上连夜逃走呢？”

“你怎么知道我是逃走的，我很早就买了船票想离开那儿而已。”

“好，我总觉得这件事另有隐情，不过我总会查清楚的。我今天来找你不是为了这件事。是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

“另外一起凶杀案。”

“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现在不过是一个公司员工。”

“死者正是你的领导。”

“怎么可能，不可能！”

“看来你消息不怎么灵通啊，我昨天局里接到上面递下来的资料，因为这起案件和几年前的那起都和同一个人有关，所以就负责当年那起案件的我来负责。”

“你怀疑他是我杀的？”

“是的！”

“我有什么理由杀他？他是领导，我是员工，我们各司其职我没有理由杀他。”

“可你们正在交往吧？你知道他结婚了，觉得被欺骗了所以杀了他，不是没可能啊！”

“不可能，怎么可能呢？他不可能结婚了啊！”

“她的妻子是这家公司原先的董事长的女儿。”

“不可能，你在骗我。而且我们没在交往，时间不早了，我去上班了，告辞！”林海匆匆要走。

“交不交往其实很容易就知道了，你的领导是HIV 感染者。”

林海听到这句话觉得瞬间心开始沉，往身体很深很深的地方，林海跌跌撞撞走出了咖啡厅，等她来到公司的时候坐在自己位置上的时候，对面的小婷立马凑了过来，“听说了吗？我们领导啊，昨天死啦！”“死了？！”“是的奥，就在家里死的，被捅了好几刀，刀上啊沾满了血就被扔在尸体旁边，真不知道我们领导得罪了谁？！哎，现在全公司的人都在议论呢”听着小婷自言自语地说着，林海觉得自己的心很痛，刚刚才出现的美好，一下子全都被击碎了，她有那么一瞬间觉得领导给她的美好让自己的人生变得不一样了，一瞬间又痛恨他竟然欺骗了自己。没有等到下班时间林海就请了假，她想回家好好地休息一下，她觉得最近太累了，路过医院的时候，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林海就走了进去做了检查，出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瘫了，检查的报告上写着她是HIV感染者。

回到家的时候，林海静静地躺在床上，不开灯的房间，静静地流眼泪。

她17岁以前一直活的很轻松，家里富裕，什么也不缺，即使爸爸常年不在家，妈妈经常去赌钱，但是只要一家人聚在一起都算是和谐，那时候不愁吃，不愁穿。17岁那年爸爸做生意回来带回了一个姓赵的女人，那个女人迫不及待地想要赶走林海母女，成为那栋别墅的女主人，她不仅逼着林海父母亲离婚，还让林海父亲断绝给她们钱，林海的妈妈性格懦弱却又斗不过那个女人，被扫地出门后一直都自怨自艾，她一直习惯不了穷人的生活，即使现在没有钱，她还是要去赌博，不愿去工作，直到把借的钱都输了，后来认识了姓李的，他帮林海母亲还了钱，又开了一家理发店，于是她母亲就顺理成章地和姓李的在一起了。

回忆

林海是有多讨厌那个地方，不顾亲情的爸爸，林海无论怎么求着他也不愿出她的学费，狠毒的的女人，逼着她下跪才肯给她几块钱，懦弱的母亲，为了不让她离开撕了她的申请书，把她锁在房间里。她觉得自己忍不了了，在那个大风肆意的夜晚，林海买了从商店买了四桶汽油，一个人来到他父亲的房子外准备把油浇上，那时候他看见了冯晨，她正在倒汽油，冯晨立马跑过来夺走了她手里的汽油，“你疯了吗，杀人是犯法的，你不想活了吗？！”

“我忍不了了，我实在忍受不了了，我也不想活了，你不要管我。”林海哭着叫着。

冯晨立马拉着他跑到桥那边的树林里，然后说，不要拿自己的未来开玩笑，你想做的我替你去做。林海坐在地上痛苦的哭着。望着冯晨离去的背影。

警察赶到的时候，冯晨早就回到林海身边了， 他们站在桥上看着借着大风熊熊燃烧的大火，冯晨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船票，只说了“去更远的地方吧，你想去的。”

凌晨的时候的街道没有一个人，林海来到了冯晨家的门口冯晨开了门，看见站在外面的林海，说“你怎么还没走，快走吧。”林海“奥”了一声，谢谢还未说出口，就听见冯晨砰的关门声，砰，林海仿佛听到了重要的东西消失的声音。

林海躺在床上，突然觉得来到这里的这些年她老了，因为她竟然想回家了。

回去

第二天的时候她看见那个警察又站在门口等她，林海整理了衣服来到他跟前

“有事么，还是又查到什么了？”

“人是她妻子杀的，因为她妻子发现他有外遇，加上她长期在家里待着性格多疑，所以才杀了他丈夫。”

“奥？！是这样。”

“对了？你去医院了吗？”

“去了。”

“结果呢？”

“什么也没有！”

“奥”

“我要出门了，请回吧。”

“告辞”

林海简单收拾了一下，买了一张船票，回到了她阔别多年的地方。

她来到109商铺的前面，看见妈妈正在帮一个小男孩理发，商铺里打扫的很干净，过了一会，里面理发的母子出来了，林海妈妈就出门来拿扫帚，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林海突然愣住了，然后泪流满面，激动了好一会才招呼林海进去，傍晚的时候她们一起来到不远处的公园，林海的妈妈一直挽着林海的胳膊，告诉她“你走的这些年啊，我一直守着这理发店，我和你李叔叔呢也结婚了，希望你啊不要太在意过去，好好活着，过自己的生活。”林海看着眼前变得更老却更慈祥的妈妈，忍不住靠在妈妈的怀里大哭。

晚上吃饭的时候，林海问起了冯晨的情况，妈妈迟疑了一下，“那年火灾发生后他自己跑到警察局认罪了，被判了几年，出来后一直在镇上靠做点小生意营生。”

“他去自首了？！都是我的错，要不是为了我，他不至于这样。”

“不，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当年我刚好看见他站在你爸爸门口准备把汽油瓶捡起来扔掉，我一时痛恨你爸爸就在一片被浇了油的地方点了火”我当时以为他想点火但是倒了一瓶之后又害怕了，就想既然他害怕了，那我去做吧。可是我点完火，火借着风烧的太快，一时慌乱我就跑了，可是那孩子竟然去自首了，这些年我一直想澄清这件事，可是我害怕，况且牢他也做完了，我就想我欠他的我会慢慢弥补的。

林海望着眼前的妈妈，一句话也没说。就回到房间里了。

第二天，林海来到冯晨做生意的地方，离得很远就看见冯晨在忙，旁边的凳子上坐着两个活泼的孩子，林海看着冯晨干完活满头大汗抱着他的孩子逗他们笑的时候林海也笑了。

远方

这个地方和那个地方的一切都结束了，林海觉得自己要去更远的地方了。一个人。余生都带着病。

我什么也没做错，只是想去很远的地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