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更高一级的代码？

我是不是更高一级的代码？

一个人走在孤零零的街上，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如同废弃的坟场一样。对，这里的人都在长平大战中不是他杀就是自杀。酒馆里里没有酒，只有做酒的水，混了一些血，他拿起破碎的碗舀了起来，喝完便消失在这个街道。

......

他是已经有名气的小说家了，出道以来一直被人冠以五四作家。为什么叫五四作家呢？是因为他的作品里面没有死亡，谐音取自于“无死”。有个记者代替大家问过，他说：我从来没有杀过人和见人杀人，我写杀人就是想象的。我不会这么做，没有真实经历为底色，是撒谎和骗人。骗得了别人，也骗不了自己。

我和他是相交已久的朋友，在大学期间，一起去小吃街扫荡，一起去健身房锻炼。关于他我是非常熟悉的，现在我俩都三十多岁，时间已经在我们脸上印下一些记号。我供职于南方的一个报社，最近领导叫我写一篇他新出版书籍的书评。看完后，令我意外，第一次看到他在书里描述死亡。

“那如铁一般的沉重捆住了他的脚，他的呼吸越来越衰落，似乎拍一下肩膀就要离开世界......”我惊讶于他用细致详实的语言把死亡以及死亡的状态写下来，更惊讶他何以开始面对死亡。

一周后，我约他在南岸的一个咖啡馆见面。老友见面，一顿拥抱后，便是五分钟的沉默。我坐不住了，率先开口：“你那书中的描写是怎么回事？”他放下咖啡，抬了一下金丝边框眼镜。那双黑色清澈的眼睛，居然让我心里直怵。他说道：我参加了一款游戏，ABC公司开发的。里面运用了最新的AI体感技术，在上面你可以进行各种各样的人生，目前这个产品还在开发中。我玩这个时，场景设计在长平大战，我是一个小组的带队人，杀了不少赵兵。

“那你的感受是什么？”

“感受其实不重要，因为听技术说，这个感受就是和真正经历战场的人一样，包括你杀人的状态都是差不多的。我感到害怕的是，我不知道我是谁，虽然我早就想过这个问题。”

“你不就是你吗？你还能是谁？国家总统？梅西？”

他又碰了一下咖啡，说“我是不是被操纵的？我是不是更高一级的代码？你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