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山坐落于独克宗古城中央,上世纪八十年代的独克宗龟山顶,只剩下被摧毁殆尽的房屋的残垣断壁。只有树木葱茏,展现出旺盛活力。那个时代,电视机还未普及。电视机属于高端消费品,对于一般家庭而言,还是可望不可及的物品。
再说那个时代,娱乐文化贫乏。龟山顶立有木电线杆,在电线杆顶端安装有扩音器,独克宗人将其称之为喇叭。安装在木电线杆顶端的扩音器,是当时整个县城里所处位置高度最高的扩音器。
安装在龟山顶电线杆上的扩音器,隶属于迪庆州人民广播电台。在电视机极度匮乏的时代,收音机是当时人们最为主要,用来了解各级新闻,以及收听各类娱乐节目的通讯工具。
相比较于高端消费品的电视机而言,收音机算得上低端消费品。一般家庭都具备购买收音机的经济条件,还没有电视台的时代,广播电台就是传播各类新闻和娱乐节目的主要媒介单位之一。
广播电台播报各类新闻以及各类娱乐节目,都有固定时间段。当龟山顶电线杆顶端的喇叭,发出播报的娱乐节目,独克宗空气中充满一种不一样的气氛。
吃过午餐,奶奶总是带上一张板凳,端坐在外门口,仔细听从龟山顶电线杆顶端喇叭中,播放出来的各类新闻和各类娱乐节目。有时候奶奶嘴角会微微上扬,脸部呈现出一种满足沉醉的表情。
当看到奶奶这副表情,我猜想奶奶怎么会是这副模样。在那个缺少手表的时代,龟山顶电线杆上顶端的喇叭,成为我们掌握时间的“钟表”,当喇叭中传来滴—滴—滴声音的时候,我们知道时间又到新的一刻钟,然后会发出“现在是北京时间X点整”的播报声,人们就知道时间已经到几点钟,也就各做各的活儿。
那时候我家里有收音机,到下午十九点半钟,收音机中会播报广播剧《白牡丹》。广播剧《白牡丹》连播成为奶奶最爱,每天晚饭过后,奶奶总要不断询问时间,奶奶急切盼望《白牡丹》播报时间的到来。从收音机中传出“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现在是广播剧《白牡丹》播放时间”声音的时候,奶奶脸上充满幸福的微笑。
受奶奶感染,父母也喜欢收听广播剧《白牡丹》。那个时候的我还小,无法对奶奶和父母喜欢广播剧《白牡丹》感同身受。
每当龟山顶电线杆顶端的喇叭响起,吃过午饭,奶奶照旧端坐在外门口,面带笑容听各类新闻和各类娱乐节目的播报。怎么不播放《白牡丹》,奶奶带有遗憾的自问自答。
后来卡座录音机出现在人们的生活中,引发八十年代青年人的娱乐转向,通过收音机收听各类新闻和各类娱乐节目,老年人成为主体。再后来,卡拉OK兴起,再次引发年轻人的娱乐转向。
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期,电视机逐渐进入寻常百姓家庭。人们了解新闻和欣赏各类娱乐节目,转向音像功能合为一体的电视机。收音机逐渐退出人们的生活,就像我家里那台收音机,最后被我因为好奇而拆散。
随娱乐媒介不断发展变化,随人们娱乐不断转向,位于龟山顶电线杆顶端的喇叭,最终被拆解。人们了解各类新闻,以及欣赏各类娱乐节目,电视机逐渐成为主体,直到现如今,手机成为主体。
从上世纪九十年代开始,龟山顶电线杆顶端的喇叭,淡出我们的日常生活。
作为我们这一代人,龟山顶电线杆顶端的喇叭,是我们童年生活中的部分记忆内容。现在回想龟山顶电线杆顶端的喇叭,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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