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 歹毒故人
“没想到还会遇见你，后生，胆量不小啊？上次没被老夫毒死，居然敢再闯。”暗处出现一个老者的声音。
夜龙心确定这声音的主人便是上次那个疯老头，现在听他的语气倒是颇为正常。
“上次为何要对我下毒，又不至我于死地？”夜龙心将月牙儿更护紧了几分。
“上次是警告，谁让你问起寒毒的事情！”老者的声音透出了十分的恼怒不悦，随即一阵强劲的旋风朝着夜龙心扑面而来，强大的杀伤力把夜龙心逼得无处可躲，只有生生地接住他这一招，狠狠地被逼退了好尺。
夜龙心顾及着身旁的月牙儿，不能完全释放功力，但抵挡他的进攻还是绰绰有余的，退了几步后，夜龙心借着进攻而来的力，顺势以单肩为着力点，运功将疯老头所有的气旋推了回去，速度和强度都比刚才翻倍的增加。
“后生可谓啊。”远处疯老头击碎了夜龙心回敬过去的气旋之后，踏着石壁，飞身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他一身粗布麻衣，花白头发束于头顶，面目硬挺俊朗，眼神冷冽犀利，虽然沧桑但丝毫不影响他的风骨气度，看着并没有发疯的迹象，最让他们错愕的是，他身边还带着个人，居然是全身呈冰蓝色，奄奄一息的周允桀。
“周允桀……”月牙儿急忙要上前救人，被夜龙心拦下。
看着月牙儿焦急心疼的神色，疯老头勾起了一抹阴狠地笑意，“丫头，你是佑迦皇朝的公主吧？”
“不是！她不是。”夜龙心横移一步，把月牙儿藏在背后，抢在她说话前大声阻止，显然他有些失态了，这个疯子曾经说过的话让夜龙心深深地恐惧。
疯老头咯咯笑了起来，略带讽刺，“有你这个夜族护卫舍命保护的人，不是佑迦皇朝的遗孤又会是谁？”
“这些与你无关，把人还来。”夜龙心说完就是一剑横扫，顺势去抢他身边的周允桀。
“年轻人太不懂礼数了。”疯老头侧身避开之后，把周允桀拽到了面前当挡箭牌。
“不要！”月牙儿的尖叫阻止了夜龙心的攻击，她不知道这次一向行事沉稳的龙心哥哥怎么会如此焦躁莽撞，“别伤了他。”
疯老头又是一阵大笑，渐露癫狂之状，“小丫头片子，你可知道我手里的人是西梁太子吗？是你们佑迦头号仇人啊！你这么护着他，对得起你们惨死的国民和你那些殉国的家人吗？”
他边说边在周允桀背后灌入一掌内力，使他即可张开了双眼，身体也不像之前那样瘫软着，而是笔直而立，但他的冰蓝的眼珠子里却是涣散的光，“这个恩怨看来今日是能彻底了解了。”疯老头在周允桀身后出手，周允桀则完全成了他的傀儡，直愣愣依照着老头的招数向月牙儿和夜龙心而来，招招狠毒致命。
而夜龙心护着月牙儿，除了躲避和抵挡，作不了任何的还击，他但凡出手，每一记伤害都只会落在周允桀身上，对疯老头不会有丝毫影响。
他就这么折磨着这三个人，等着他们两败俱伤。
“丫头，这个仇人的儿子就对你那么重要吗？”疯老头悠闲自得地摆布着手里的周允桀。
“前辈，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周允桀已经不是西梁太子了，他放弃了所有，只愿和我在一起，我也没有想过要为佑迦复辟报仇。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恩怨，你能不能放过我们？”
“放弃太子和西梁？放弃自己的身份？”疯老头一下子面目狰狞起来，“真是冤孽啊。”他腾出一只手来，用力一勾，月牙儿猝不及防地被他从夜龙心手里拖了过去，细细的脖子已卡在他粗粝苍老的手里。
“你放开她！”夜龙心顿时急红了眼，刚才还极力克制的架势，一瞬间爆发，周允桀被弹开数丈远，砸碎了整整一面的石壁，被埋在了碎石堆下。
“不……要。”月牙儿被掐得喘不过气了，看着周允桀的身影又一次消失在眼前，泪珠子啪嗒啪嗒掉下来。
夜龙心的玄虚剑以破竹之势正要来取疯老头的性命时，他看见了月牙儿眼里的惶恐，一回身，石堆内的周允桀已经炸开了阻挡，腾空而起，向着他席卷而来，夜龙心回手那剑，正正扎进周允桀的左胸，而周允桀的以手为剑，半条手臂穿透了夜龙心的腹部，一红一蓝，一冷一热的血液四散喷溅。两人一同倒在了地上。
月牙儿哭得撕心裂肺，被咔住的喉咙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洞里回荡的只有疯老头刺耳的狂笑声。
他又疯了，眼神变得浑浊不堪，神情诡异，“两个都死了，都死了才好！都死了你就不会死了……”他反反复复说着这些话，看着月牙儿的脸又像是看着远方。
“月牙儿……”夜龙心捂着自己流血不止的伤口，强撑着拿着剑站了起来，只走了几步边又重重跪在了地上，身体里流出来的血开始变成黑色，又一次被下毒了。
“你中的毒和上回的一样，只是这次我加大了剂量，在它还没有自行消退前你应该已经死了。”老头眯眼看着夜龙心，笑得猥琐至极。
“还有他。”疯老头像拖着布娃娃似地把月牙儿拖到周允桀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醒醒，好戏还没到最后呢，你可死不得。”
周允桀勉强到张开眼，月牙儿满脸泪水的脸映入他眼中，他想从疯老头手里救下她，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师傅……你为何要这样？”他的一句师傅惊到了月牙儿和夜龙心，也刺激到了心神已经扭曲的疯老头。
“师傅……我不要做你的师傅，你爹从我这里抢走了茹音，却没有保护好她，让她死得那么惨。”疯老头一改刚才的嬉笑，怒吼得唾沫四溅，继而又嚎啕大哭起来，“茹音死的时候还那么年轻，那么美……那么美，他周冲只知道谋权夺位，当了皇帝有什么用？连心爱的女人都护不了。”他掩面而泣，肝肠寸断，渐渐松开了手里的月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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