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的记忆,也许最愿提起、最有感触的,我想应该要么是老人,要么是而今的中年一辈吧。
老人往往在春节会忆苦思甜,把陈年的往事再兴冲冲的给孩子们讲述一遍;而对于中年一辈,脑海里浮现出的应该是孩童时过年的热闹场景。那时,往往一把瓜子,一捧糖果,一挂鞭炮,一朵小红花,再有一身新衣就更是乐滋滋的合不拢嘴。这些将是心中永远的记忆,或许再过些日子,中年一辈也会重复当下老人们的经历,如数家珍的讲述那段曾年难忘的过年岁月。
当然,这些儿时的回忆,特别是赶年集的孩子们的欢声笑语,现在的孩子们是不会知道,更不会理解。
忆往昔,重温下孩子们赶年集的热闹。一条长街,望不到头,能见的是那红的,绿的,淡黄的颜色,这些便是年的衣裳。
在年集市里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满眼望去,映入眼帘的,全是生活的希望,瞧那在人群中挤来挤去的孩子们,短短的身材,肥肥的个儿,甜甜的面孔,有着浅浅的笑窝,眯着小眼向同伴挥动着胳膊,被寒风吹皱的手腕处,露出了冬日的与众不同,这就是冻羣了。但这并不影响我们大义凛然的抹下鼻子,一甩手,跟着笑声飞奔而去。
图片来自网络男孩去的地方,要数那鞭炮场了。只要远远的寻着那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跟着人流就能挤到那地方。宽阔的空场地上,一辆辆拖拉机、机动三轮、地排车并排而立;一颗颗小脑袋,在人群的夹缝中就能瞅见那卖鞭炮的老板,站在拖拉机的车头上,双手比划着,大声吆喝:“南来的,北往的,过年过节,总要听个响的……”。话音未落,只见他大手一扬,半空中立刻出现片片烟雾缭绕,朵朵银色的枣花碰撞出了亮晶晶的闪光;人们纷纷侧过身子,缩着脖子,捂着耳朵,看那满地纸屑一蹦一蹦的,胆大的不时扭头瞅下半空,一眨眼的功夫,红色便铺满了车前。
响声戛然而止,孩子们一哄而上,在红纸屑堆中巴拉巴拉那未响的哑炮。
图片来自网络此时看那老板,口中呼出的热气,好像把鼻子熏的通红,牛皮帽子的两个耳朵忽闪忽闪,跟着老板爽朗的笑声,起伏不定。
在此消彼长的熙攘声中,此摊唱罢,那摊开场,嘈杂声中,孩子又喳喳喳的蜂拥而去。
女孩子这时候要淑女的多了,大多是跟着妈妈,去采购年货。当然,玩疯了的男孩此刻了也不愿意带着女孩玩,大多女孩在后面跟着跟着,俨然一个小小的跟屁虫,当实在跟不上大队伍的时候,只能撅着小嘴,气泱泱的去找妈妈。
她们踱到花海的摊前,不等女孩迫不及待的拽妈妈衣角,不等女孩急促促的喊着妈妈、妈妈,她们手指向一蔟蔟,一朵朵花堆,眼里就流露出火一样的热情。此时的画摊,用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来形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她们选择不在乎花品种好贵与否,不在乎花名字典雅与否。大多选择的却是那大红色,大粉色。因为那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向往生活的红红火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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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们则会互相欣赏着买的头花,胸花,追逐着飞跑而去,叽叽喳喳的,像那春天的小燕子。
这时,我想起了朱自清先生在《忆》跋中写到:人生若真如一场大梦,这个梦倒也很有趣的。在这个大梦里,一定还有长长短短,深深浅浅,肥肥瘦瘦,甜甜苦苦,无数无数的小梦。有些已经随着日影飞去,有些还远着哩。飞去的梦便是飞去的生命,所以常常留下十二分的惋惜,在人们心里。
年关又至,曾经赶年集的孩子们都已经长大,我就是那个曾经赶年集的男孩中的一员。
虽然每年都要回到老家,但已经找不到当年例行年集的地方,所到之处不是亩亩桑田就是高楼万丈; 我却日常想起过去的赶大集的日子,去寻找当年的影子,幻想着一个人坐在太阳底下,笑的傻呵呵的。
这傻呵呵的笑里对于我,满是过往的回忆;
这傻呵呵的笑里对于过往,却满是时代的印记;
此刻,我傻呵呵的笑醒了,抬眼望着远方;
因为,年关又到了……
图片来自网络#羽西X简书红蕴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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