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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我正在看张晓凤的作品《不知有花》,小眼镜给我打来了电话。
小眼镜是我的旧同事,也是我的闺蜜铁杆。她叫王小甜,胖胖的圆脸是总戴着一副眼镜,我给她起了一个爱称——小眼镜。
她在电话里带着她惯有的神叨叨的表情对我说:“彤,你说我刚才看到了谁的报道?”
我说:“我可没有千里眼能看到你看到的内容。”
小眼镜说:“臭彤,这天又要被你聊死了。”
我说:“赶紧说你看到的报道,别又来来和我装有道行。”
斗嘴,她对我从来都是甘拜下风。没办法,谁让她是话唠,而我是毒嘴。
小眼镜说:“是胡晓蓉。你还记得她吗?”
“胡晓蓉?”我重复了一遍,脑海里开始翻看我脑海的记事本。
“对,就是咱们认识的那个胡晓蓉。彤,她现在可是不得了啦!是著名的雕刻家,有自己的作品专卖店,有自己的工作室,成了大老板了。”小眼镜絮絮叨叨地说。
提起胡晓蓉,我的眼前就会浮现起一个黑瘦的女子。瘦瘦高高的个子,肩有点儿驼,眼睛很小,眼皮看着有点儿紧。
她来学校报到的那天,小眼镜说:“凭我的看相经验,此女子乃凉薄寡爱之相。”
我说:“小声点,又卖弄你的道行,小心被人听到了不好。”
小眼镜说:“不是我神神叨叨。是她看起来面相真的不好。彤,不信你等着瞧。”
我没信小眼镜的预言,觉得这个女孩此时分配到学校,领导一定会重用。毕竟,这几年,学校老龄化严重,能分来一个年轻教师,领导的眼里都冒着光。
果不其然,胡晓蓉第二天就被学校委以重任,做了新一年的班主任,她也住进了学校的学生宿舍。
做过班主任的老师都讨厌接新班。学生年龄小,又来自不同的家庭环境。管轻了不听,管重了学生家长反感,难为的只是老师自己。
就在大家都等着看胡晓蓉热闹的时候,这个小妮子倒是很有手段,硬是在一个月后把那些小萝卜头调理得有序听话。
尤其是在学校举办的诗歌朗诵比赛上,他们班更是大放异彩。她给学生编排的诗歌手势舞,成了本次比赛的亮点。
听与她同办公室的老师说胡晓蓉的书画绘画很有造诣,堪称一绝。
小眼镜对我说:“彤,她是一个怪才!”
我说:“以后说不定会有大造化。”
小眼镜说:“我觉得她的性格会影响她的运势。”
不知是小眼镜这个神棍的乌鸦嘴,还是胡晓蓉本就是个惹祸的体质,在她工作干得风生水起的时候,在校门口被男教师爱人殴打的事成了本市的新闻。
人们不怪那劈腿的男教师,把所有的恶毒与不堪都甩给了她,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子。
家长们要求学校换掉她的班主任,教育局领导来电话要求学校严格处理。她被校长找去谈话,学校在第一时间换掉了她的班主任。
没有人问她一句事情的真相,只是看她的眼神都带了一种鄙夷。胡晓蓉变得低调安静,不再参加校园任何活动。
半年后,她突然宣布结婚了,但没邀请任何领导和同事去参加婚礼。她的爱人是机械厂的工人,公公与她父亲是同学,两家算是知根知底。
一年后,胡晓蓉做了母亲,她把她的热情与才华都倾注在儿子身上。
他的儿子很聪明,三岁开始背诗写书法,五岁已经小有模样。
孩子六岁那年,她的爱人外面有了人,是他厂里的徒弟。她与他大吵了一架,他说的那句:“别说我,你还不是做了别人的三儿。”成了拉近他们的天河。
那段时间,他们一直冷战。
九月份,学校评职称。她本来从硬件和工作年限都很占优势,但最后却输给了一个比她上班晚了好几年的老师。输的理由就是当年那事单位给她记了处分。
那是她第一次找校长,质问校长的不公。她说:“你明明知道我什么都没做,就因为那个女人的父亲是领导就把污水泼给了我。我体谅你有上面领导的压力,选择了息事宁人。可你作为我的领导,竟然不能为职工主持正义,让这个污点影响我的终身。你不觉得良心不安吗?你不觉得你坐这位置不配吗?”
校长说:“不能因为你未入选就否定一切,你当初错了就是错了,就得为自己一生买单。”
“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走,我不要这个职称了。”
没过多久,她的哥哥来给她办了工作调动,听说她调到了市里一所小学。同时,她也与她的爱人迅速离了婚,孜然一身离开了这座伤心的城市。
此后,我们再也没看到过她。只是偶尔从她的亲戚那里听说她后来又离开了那所小学,去了新疆。以后,再没消息。
…………
想到这,我问小眼镜:“胡晓蓉现在在哪?她又成家了吗?”
小眼镜说:“她好像没成家。几年前回到了市里,成了有名的雕刻家,有自己的工作室,开了网店,还有实体店。她的根雕作品很有名,每一件作品都值几千甚至上万、几十万。
对了,她还买了一个农家小院,在院子种荷,栽竹,植玫瑰,还有大片的葡萄棚。春夏秋三季,她的家可钓鱼,可赏荷,还能品尝玫瑰食品。咱们作协的几位负责人前些日子去了,说去了都不想回来,她家真是雅致,文气,太有艺术味儿了。”
我说:“她真的如我所说,有大的造化了。你看你还说她面相不好呢!如今看人家,就是一个人生赢家。”
小眼镜说:“据我观察,她这是涅槃重生,她一定是遇见了奇遇,才会有这样的造化,这样的命运。”
是呀!在我们人生的旅途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也会有种种未知的遇见,在等待着我们悄然发生。
挂断与小眼镜的通话,眼前恰好看到《不知有花》里有这样的一段话:
我甘愿做冬残的槁木,只要曾经是早春如诗如酒的花光,我立誓在成土成泥,成尘成烟之余都要哂然一笑,因为活过了,就有资格欢呼。
读罢这段话,我仿佛在这段话里看到了微笑的胡晓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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