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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耽】女装大佬的夕阳红

原耽】女装大佬的夕阳红

作者: Mr风流客 | 来源:发表于2020-05-26 06:41 被阅读0次

    *本文原创,渣文笔流水账_(:з」∠)_

    *4472字

    *40岁左右大叔的夕阳红爱情。

    *任风北 x 简秋山(直白理科生老汉儿 x 美艳变装皇后)

    注意避雷:-I


    简秋山叫任风北北哥,但其实北哥比简秋山小六岁。简秋山今年四十二岁,任风北三十六。

    两人是在简秋山演出的酒吧认识的,那是五年前的事了。

    简秋山在地产公司做审核,而任风北那时候还没正经去搞金融,只是个精算师,两个累死人不偿命的职业,自由时间极少,要想认识人,也只能去gay吧夜店了。简秋山自己不喜欢泡吧的,他只喜欢表演,任风北也不喜欢太热闹,他只是例行公事去撞大运。

    那年七夕的晚上,任风北推开一家club的大门,正撞见台上有人在唱歌,唱的是someone like you,那人嗓音高亢,唱起英文歌来也毫不费力。所有的喧闹都偃旗息鼓,所有人聚精会神盯着的,只有台上的歌者。任风北差点以为自己走错到了哪路明星的演唱会。

    他以为club的气氛都应该越嗨越好,便越过人潮,好奇地向台上看去,一眼便看到了台上那人拖尾巨大而蓬松的黑纱裙,黑色的绑带中筒靴,再看到她修长的双腿,装在半透明的烟灰色丝袜里,然后看到她束在裙子里的细腰和羽饰的抹胸,接着是她一头蓬松的火红色长发,她身后展开的巨大的翅膀,和她在服饰的衬托下有些袖珍的,如同一团白雪一样漂亮的脸,她眉眼画着极为浓重的烟熏妆,嘴唇则红得像一团烈火。

    侍应说今天开派对,入场费统一300。

    任风北二话不说转了账。

    他挤到台前仰视那人,那人裸露的手臂上有比一般女性发达得多的肌肉线条和鲜明的血管纹理,她握着麦的手指匀称修长。

    一曲终了,任风北追到后台去。后台不大,还有人在补妆和候场,都和他说这里闲人免进。他鞠躬致歉,只说自己找人,便还是硬闯进去,一直走到最里面,终于见到那人,正在和朋友们拍合影。

    他没敢打搅,站在一边等着,好一会那人才意识到有人在看自己,疑惑地转过身来。

    任风北被她扭转的身段迷住了。

    “请问你是?”那人蹙起眉头,发出与这样的外貌以及刚才的歌喉截然相反的低沉嗓音,从中听不出一丝一毫的妩媚,甚至没有一丁点女气。

    任风北被这样的反差震惊了。

    那人见他不回答也不着急,只友善地追问:“是来找人吗?需要帮忙?”

    任风北反应过来,说:“对,我来找你。我想认识一下你。”

    那人似乎从没见过这样直截了当的开场白,有点奇怪地笑了,却还是点头:“行啊,那你等下请我喝酒。”

    他指了一个椅子给任风北坐着,自己开始换衣服。他的朋友们刚才有点尴尬,过了一会气氛又开始回暖,一群人嘻嘻哈哈地说起话来。

    那人好像是个人物,他的朋友们都调侃他,说果然每次都会有迷弟追到后台来。

    在那些拿着腔调的声音里,他不冷不热不卑不亢的低沉语调一直非常鲜明。

    那人费了半天劲,脱了那条华丽的大裙子,手法娴熟地叠起来塞进30寸的红色rimova里,又扯出一条深紫和玫红的双色连衣裙换上。任风北看到了一瞬他裸露的上身,他有相对宽阔的肩膀,紧实的背肌和极为明显的男性化的腹肌,和身下的丝袜高跟靴子配在一起竟然格外的性感。

    他换好方便活动的衣服,对他勾勾手指:“走吧。”

    任风北给他买酒,他要喝威士忌,加雪碧绿茶和一颗从梅酒里抠出来的梅子,吧台的调酒师全都知道。

    任风北很奇怪:“还有这种喝法么?”

    那人就笑:“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我就是个奇怪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任风北问。

    “Virta。“他回答。

    “不是,我是说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看了他一会,闭起眼睛来笑了:“简秋山。《夜雨寄北》你知道吧,‘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我爸妈很浪漫。”

    任风北伸出手来:“我叫任风北,今年三十二岁。”

    简秋山执起那只手来握了一下,似笑非笑地感叹:“可真是年轻啊。”

    简秋山的朋友很多,一会一个地来找他喝酒跳舞,一直闹到后半夜,他终于撑不住了,跑去洗手间吐了一回,被任风北强行扯了出来。

    任风北连架带扛把他弄到停车场,把他和他的箱子分别丢进后座和后备箱,叫了代驾。

    代驾一路上频频地用后视镜往后瞄,还好简秋山睡着了,一句话也没说,就连他家的地址也没有。

    任风北觉得他打扮成这样子不方便直接去住酒店,只好把这个陌生人拖回了自己家。

    进了家门,简秋山的酒就差不多醒了。任风北不放心,说要给他煮茶,他说不必了,他是做房地产的,经常出去应酬,喝着点酒不是什么大问题。

    “我这是夕阳红,哪有快四十的人还这么不检点的,我打算今年之后就退圈了。”简秋山说。

    任风北不觉得四十岁的男人有多老,但是对于国内的drag圈子来说,他确实算是年龄相当大的了。可是他好看,任风北承认自己最开始就是被他的皮相吸引的。

    简秋山接着说:“那些小年轻都职业搞这些,美妆博主啊,时尚网红啊,有钱有精力,有权利做微整,发点什么都粉丝几十万。我老了,离过婚,我得一个人养家养孩子,要做正经工作,我注定要被这个圈子淘汰的。”

    简秋山叹了口气,趿拉着拖鞋站起来:“今天对不起你,我还没这么失态过。可不可以用一下你家卫生间,我想卸个妆。”

    任风北有些呆了,他没想到一个变装皇后会有这样现实到比自己的生活更无聊的生活。他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傻乎乎地点点头。

    简秋山道了谢,打开箱子翻出一个平白无奇的黑色速干布的化妆包,拎着往洗手间走。

    任风北在后面看着,他从未见过一个穿露背连衣裙这么妖娆的男人。

    任风北不常看变装表演,因为他喜欢男人,纯正的男性化的男人,他受不了过于跨性别的存在,他有时候很不解,如果要找一个女性化的男人,他何苦不直接去找女人。他也确实幻想过自己喜欢女人,艳丽强大的女人,可他没遇见过。

    这是他平生第一次,看见一个人竟然可以纠集了他两种最极致的幻想于一身。

    简秋山去卸妆的时候,任风北还是去煮了茶,还做了一碗姜汁撞奶。他觉得那道甜品很适合他,香甜中带着点辣,有某种独特的美味。

    简秋山卸妆卸了很久很久,大概有四十几分钟。他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任风北又一次呆住了。

    他没有想到那个男人,长得其实那么男人。

    他留大约有三四寸长的中短发,被假发压得有点乱,他的肤色其实并不算白,但皮肤很好,并不像四十岁的上班族。就像他说的,他没有做过任何的整形,没有过分丰腴的嘴唇,只是男性自然的宽厚,他的鼻梁高挺宽阔,眼型狭长,比起化过妆之后小了好几圈,但风韵不减,他甚至连眉毛都没有剔过,只修整了外形,仍然是浓黑粗直的,与刚才女性的外表没有任何相似点可言。

    他摘了美瞳耳环项链,脱了裙子丝袜,只穿一条内裤走出来。他有鲜明的腹肌、胸肌、肱二头肌肱三头肌,只是没有太过粗壮而已。要说和普通男人的区别,大约只是他剔光了所有的体毛。

    任风北看着他,甚至已经想象不出这样一个人穿上裙子该是什么样子。

    简秋山注意到他的目光,和他对视了一秒,走去行李箱边翻衣服。

    “怎么了?觉得我这样很奇怪?”

    任风北“嗯”了一声,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简秋山笑了,翻出运动裤和衬衫囫囵套上:“我有班要上,我还能怎么样?总不能随时都当个bitch。再说我不是跨性别者,我只是喜欢crossdressing和drag。我可能和主流不一样吧,但drag就是有一个好处,就是你可以不够好,但没人会说‘你这样不行’。”

    任风北问:“那首歌是你唱的?不是对口型吧。”

    简秋山扣上箱子,转过头来笑出了声:“我都没跳舞,就唱首歌还对口型,也太不厚道了吧?”

    任风北又问:“你孩子怎么办,这么晚了。”

    简秋山站起来,这次有点烦躁地揉了揉头发:“他上夏令营去了,去一个月。我忙里偷闲。”

    任风北便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只邀请他吃甜品。

    简秋山没客气,很快吃完了一整碗,又喝了一整杯普洱,瘫坐在椅子里:“你很会做饭啊?”

    任风北没有听见他说什么,他一直在看他。他长得太帅了,任风北觉得这样的一张脸,应该出现在电影里才对。

    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问:“今天别回去了,在我家睡吧。”

    简秋山听了,迷迷糊糊地笑:“都快早晨了,还睡什么。”

    “今天周六,明天周日。白天也可以睡。”

    简秋山只是随口犟嘴,他其实并不想回家。平时周末加班也是有的,可这周末他没有工作。

    “既然白天也可以睡,”简秋山点点头,“那现在咱俩做吧。”

    任风北又一次傻在了原地。

    他自认是个十分直截了当的人,却没想这次遇到比他更魔高一丈的人了。

    “你都把我拉回家了,我也吃你嘴短,咱们不做多亏,”简秋山站起来,两手插着裤袋,“行了,你就别装傻了,要一起洗澡么?”

    任风北还在傻着,僵硬地摇头:“不,我等你洗完我再...那个...而且我...不是为了...”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反驳。

    “有什么关系,”简秋山俯下身来,在他嘴唇上舔了一下,呼吸都喷在他的脸上,“你是1吧?我老了,懒,不想动。”

    任风北睁大眼睛,脑子里嗡嗡地响。他在他这样不讲道理的撩拨里彻底沦陷了。

    那男人穿这样宽宽大大的一身,像是他中学时代就会喜欢的大男孩,他想抱住他,然后一直疯狂地做下去,做到他向他求饶。

    任风北抬手搂住他的脖子,回敬了他一个气喘吁吁地深吻。

    “得了,我陪你洗澡吧。”

    任风北有一米八六,简秋山比他矮一点。但任风北的身材要更健壮,他工作压力大,得空就去泡健身房减压,简秋山为了做drag,常年跑步,跑步的人普遍都瘦一些。

    洗澡的时候,任风北没忍住,把他按在墙上干了一次。回到卧室里,任风北又干了他三次。

    简秋山一会用迷离的眼睛看着他不出声,一会又学女人一样地叫。

    任风北被他迷住了,不是普通的迷了眼,揉一下就能好的那种,而像是在春天的沙尘暴里狂奔,气候宜人,但不敢呼吸,睁开眼就瞎了。

    “咱俩在一起吧。”简秋山快要睡着的时候,任风北问他。

    “你才认识我几个小时...”简秋山半梦半醒地哼哼。

    “九个。”

    简秋山翻了个身,把胳膊腿都甩到那人身上:“我是个老头儿,你不用这么上瘾吧。”

    任风北不接这个茬,只是继续问他:“你到底答不答应。”

    “啊,行啊,那就试试吧...”简秋山眯缝着眼睛,“困死了,让我睡觉。”

    这就是简秋山和任风北相识的故事。

    可能人到了一定的岁数,感情就会收敛很多。本来只是随便说说,结果一处就是五年。

    简秋山和任风北,一个是半个艺术家,另一个是喜欢艺术的理科生,刚好谈得来。

    年轻的时候,所有的感情都是轰轰烈烈的,故事性的,戏剧化的,有因有果的,但年岁渐长之后,人好像就变了,变得更贪恋平淡的温馨,每段感情似乎也没有那么因果分明了。

    他们没做什么特殊的事,不过是细水长流地过日子。逛逛博物馆,逛逛街,出去郊游或是露营。唯一有点特别的,是任风北不仅喜欢看简秋山穿那些华丽的衣服,还比较擅长拍照片。

    简秋山说他这辈子没留下什么影像,有了任风北,他老了才可以有点念想。

    不过简秋山并没能像他所说的那样,在那年年底就退圈。他正式退圈其实是在去年秋天,因为月前一场和孩子的吵架。

    简秋山觉得没意思了,drag是要把最美的,最有趣的,最有智慧的东西自然地呈现给人们看,但是如果他自己的生活都会因此变得紧张、烦闷、充满硝烟,那么那种drag应该有的美好,他是无法再生硬地表演出来的。

    不过他的儿子从他退出的那天开始,就不再把任风北视作眼中钉了。他收下了他买的书和游戏机,同意他随意地进他们家的家门。

    所以现在任风北可以坐在他家落地窗边的沙发床上,一边看电影一边吃薯片。他到了他当年的岁数,真的还不觉得自己老,他从十七岁就爱吃的薯片,到了三十七岁还是照样爱吃。

    情人节的晚上,简秋山的儿子出去找女朋友约会,任风北就也来约简秋山。因为疫情的影响,他们哪都去不了,只能去对方家里吃顿饭。

    但即便如此,简秋山还是穿了特别惊艳的一身。他没穿裙子,而是穿了西装,宽大的,闪着亮片的蓝紫色西装,柔软的半透明的白衬衫,以及厚底的白色皮靴。他戴了灰色的假发,很长很长,挽起来做了个凌乱的造型。

    任风北把车停在楼下,以为从门口款款而来的美人今年不过二十出头。他发现自己每次见到简秋山,还是会如同第一次一样不由自主地呆愣一瞬。他甚至不敢拉开车门,让这样的人间绝色一路坐在自己身边。

    任风北送他的礼物是一双十厘米高的高跟鞋,简秋山到了他家里,就脱了西装裤子,只留里面的丝袜,然后套上高跟鞋,就那样和他一起做晚饭。

    任风北觉得自己已经夕阳红了,不应该还那么低俗,一心只想着操他。

    但是他就是这么低俗,当晚便让简秋山穿着那一身,连玩带做,折腾了他快一个半小时。

    结果他发现自己是真的老了,折腾他,自己竟然比他还累。

    简秋山在抽烟的时候,任风北虚脱地坐在小沙发上,端着相机给他拍写真。他刚才撑着身体太久,这时候手都有点抖。

    他还在对焦,忽然从镜头里看见简秋山站了起来,等他抬起头来,简秋山已经走到他面前,正从西装内兜里掏东西。

    只是任风北没想到,他掏出来的是一枚蒂芙尼的钻戒。

    “订婚,”他踩着高跟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拉起他有些颤抖的手,把戒指随随便便地套在他的中指上,“先订婚,等哪天能结了再结吧。”

    任风北又一次不出所料地呆住了。

    他想喜极而泣,想骂一句“操”,可他都觉得不足以表达他的感情。

    “好。”最后他只这么说,把他拉近身边,把头埋进他腰上的衣料里:“我没想到给你买戒指,对不起。不过你以后想要什么,都尽管和我说。”

    简秋山笑了:“没想着要你买这些。我要你足够。”

    这就是简秋山和任风北私定终身的故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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