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间,发现自己一个人走了好久好久。
恍然间,发现曾经的美好只剩下斑驳的回忆。
恍然间,发现身边的他/她都失去联系。
原来一切都那么顺其自然,一切都那么默契。你不问,我不说。你不说,我也不问。不联系,不打扰,是最温柔的对待么。
我的伙伴们,你们都好吗?
曾经漫山遍野的追逐,整个夕阳下嘻嘻笑笑的行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我们摘山里的每一朵花,黄色的雏菊,白色的雏菊,淡紫色的木棉花,紫色的苜蓿花,红色的山丹丹花,黄色的蒲公英花。每个人手里捧着一大把野花,跳着笑着,歌唱着。
那时的我们,每天下午跟着家长去放牛放羊成了最重要的娱乐。午饭后,各家各户不约而同的出山,而且去的是同一个山沟。无疑给我们提供了最棒的游玩场地。我们在牛羊吃草的山沟里,要么摘野花,要么找木耳,要么躺在绿油油的草地上看着天空说长大要去哪,要做什么。每天早饭后,我们相聚在那棵大柳树下跳方格,我们在草垛后捉迷藏,我们在苜蓿地里揪苜蓿菜,我们也会一起端着盆子在水洼边洗衣服。
那时的我们,每天都可以见到,每天都高兴的不亦乐乎,每天都串游在村子里的十几户人家。
那时的我们,感觉长大好遥远,感觉要走出家门好遥远,以为我们要一起守候在小山村一辈子。可是,走着走着,就长大了。走着走着,就各奔东西了。走着走着,就不曾相聚。
长大后才知道,原来以前的形影不离终究不常,现在的我们连见一面都是一种奢侈。七八年没见,算时间短的,十几年没见已是常态。于是,怀念变得有时浓,有时淡。
终于明白,一个生命的每个阶段都会有每个阶段的使命,都会有每个阶段的陪伴。童年远去好久好久,不会返回。那些最纯真的陪伴,那些欢声笑语,那些因为你送我一颗糖,我甜好几天的日子终是远去。
那么,轻轻的说一句,童年,我总会怀念。伙伴们,期待我们相聚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
我的同学们,你们都好吗?
曾经我们坐在同一个教室,开始从a,o.e开始,学拼音,学汉字,学儿歌,学唐诗,慢慢的我们徜徉在知识的海洋。小学,初中,高中,从拼音到汉字,从儿歌到古诗,从现代文到文言文,从1+1到搞不懂的函数。我们还学习电路图,永远都判断不出串连,并连的线路。我们还学习英语,从A.B.C到单词,到成篇的阅读理解。我们还学习神奇的化学,从钾钙钠镁铝到化合物,到有机物。我们还学习历史,从夏商周到唐宋元明清,到新中国成立,到二十一世纪。我们还学习地理,从中国地理到世界地理。从黄河长江到波斯湾,从亚洲到南美洲。
还记得那时的我们,在四月天的某一天,在我们农场唱秦腔的那天,学校规定早晨上课,下午放假。可是我们五六个人因为没写日记,被语文老师留校,写二十篇日记才允许回家。显然,看戏是泡汤了,我们一起围着乒乓球台写了整整一个下午。那时我们是小学。
还记得我们总怕英语老师,也是我们的班主任,总是一脸严肃,上课前习惯给我们上政治课,以训骂为主,表扬甚少。还记得我们上美术课,总和美术老师神侃,于是,教室里乱成一团,打扑克的,聊天的,抄歌词的,写作业的,叽叽喳喳,是我们放松的好时机。那时我们是初中生。
还记得分科了,我们开始摆脱生物,物理,化学,从此徜徉在政史地的世界中。那时的我们总喜欢学班主任说话,他的口头禅,他的一句话,我们总要学习一段时间,总要娱乐好久。
那时的我们有了朦胧的目标,好好学习,考大学。那时的我们过起了住校的日子,宿舍十人间,好不热闹,我们从老大排到老十,一起起床,一起上课,一起晚安。还记得寝室关灯后,我们躺在床上唱着《最浪漫的事》,唱着《大约在冬季》,唱着《冲动的惩罚》,唱着《朋友》。哦,对了,我们的舍歌是周华健的《朋友》。你们还记得吗?
三年紧张又充实的日子结束的那天,我们一起走进考场,向大学迈进。一场高考后,我们开始告别。告别高中时代,告别老师,告别同窗好友。于是,回忆定格在那一刻,我们花季雨季的懵懂,我们纯真美好的日子。那时的我们是高中生。
后来,我们开始各奔前程。
大学。
工作。
生活。
后来,我们身边陆续都有了另一半。后来,我们只是偶尔听到某某结婚了,某某生了双胞胎,某某开公司成老板,某某出国工作了。
后来,我们生活在各自的日子里,或咸或淡,或甜或苦。可是,大家都很默契,不再经常联系,不再煲电话粥,不再深夜彻谈。
记得前段时间网上说,当有了充电5分钟,通话两小时的手机时,却再也找不到通话两小时的那个人了。看后淡淡的忧伤,想追逐的,想留下的终究力不从心。
也许,这就是生命所要经历的路,也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总要失去一些人,然后结识一些人。总要看淡一些事,然后专注一些事。总要回忆一段路,然后憧憬一段路。
此时,耳边响起陈奕迅的《好久不见》。曾经以为的好久不见,就是一个寒,暑假的距离。走着走着,却发现好久不见真的好久好久,也许几年,也许十几年,也许一辈子。甚至我们连“好久不见”这句话都没机会说出口。
我的伙伴,我的同学,我的朋友,此刻:
我多么想和你见一面
看看你最近改变
不再去说从前
只是寒喧
对你说一句
只是说一句
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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