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童年的叶子,待你拾起.......
那片叶子01.
放了假,初夏的日子便松弛下来了。楼下葱绿的树木,有几只小鸟在枝头上啁啾着,好似说着话,抖刷着羽毛,放出了满含着清-轻-和-美的歌声来。
清晨时刻的阳光,光亮橙黄的一片,由阳台的窗檐横浸到室内,晶莹地四处铺展。
这天早晨起床,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睡眼的我,有点发怔,习惯地在沉寂中惊讶我的周围。我望着太阳那湛明的体质,像要辨别它那交织绚烂的色泽,追逐它那不着痕迹的流动。
看到阳光洁净地映在书桌上时,我感到桌面上平铺着一种恬静,一种情趣上的闲适,即或所谓“窗前明净”。
看到这同一片阳光射到地上时,我感到地面上花影浮动,暗香吹拂左右,人随着早晨的光霭花气在变幻,那种动,令人悠然轻快,不自觉地脱落伤愁。
倚在靠椅上不但奢侈,也许是一种过失,有闲的过失。但东坡有言:“懒者常似静,静岂懒者徒”,不是没有道理。若此刻不倚坐而“静”,则方才情绪所兜的小小圈子便无条件的没有了!岂不可惜罢!
我此刻为着一片清婉可喜的阳光,分明自己对内心交流变化的产生各种情绪的联想。宿舍内顶寻常的一些桌椅,只要一片阳光这样,又幽娴又洒脱的落在上面,一切都会带上另一种动人的气息。
在《天才在左,疯子在右》这本书里写到:
童年,作为生命的起点,刚出生的人就像是一张白纸,而童年就是渲染人生的基调的时间,长大后,虽然白纸上的色彩会很多,但也离不开童年设定的基调。童年是人性最初缓缓展开的时段,这段时间的情绪感受,记忆,意识等,都会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同样地,有时候,童年的一些创伤,就像一把匕首深深地刺入不曾设防的心脏中,让人记忆深刻难以忘记。
02.
这里我要说到我最初认识“我”的那一点记忆。
门前外是两棵有着十几年时长的老榕树,微风吹拂下,一片片茂盛的叶子展开了“双臂”,缱倦地飘落在那一四角庭院中,是的,那便是我生活了十几年的老家的屋子。
我,是家里边第一个出生的小孩,可以说,所有家人对我的宠爱,都集于我一身,那时候,我可是收获到了很多很多很多的幸福呢。
但是出生不到三个月之后,爸妈便将我接到爷爷奶奶的身边,于是,打那时起,便是与爷爷奶奶生活的记忆了。对于“爸”“妈”说不上亲切,却莫名有一种陌生感在我们之间蔓延开来,我们的交流隔着两个城市,在电话两头的那几句诺诺的问候,便即无它言了。
渐渐长大,渐渐懂事,也渐渐习惯了……….
小时候,奶奶总说我,爱臭美极了,一天要换好几套衣服呢,没有新的,好看的衣服,裙子,便哭啊,嚷啊,家里人那时候宠着我,也惯着我,只好在我的“无理取闹”下买给我,当然我呀就很开心又有新衣服穿啦!(一直到现在,我的性格深处还是躲藏着一位娇气的公主,还好不是很凸显)那时候,姑姑叔叔也很疼我,经常买给我喜欢的糖果,各式各样,而我总喜欢把糖果的包装纸一张一张地捋好,放进一个小盒子里,没事就翻出来看看玩玩。
03.
以前总爱在老家的小巷子乱窜,街坊邻里都认识我,活蹦乱跳的,奶奶那时候抱着我到门口附近的一个井口旁乘凉的时候,总有一些大人挑逗我,我那时候啊,却总是很高傲地看着他们,总不爱搭理他们,以至于到现在都留着一个外号“kiankei”(潮汕方言-有点小傲气的意思)
当然,之后,便有新的小弟弟小妹妹陪我一起玩耍了,我不在是那个唯一受家人宠爱,我担起了大姐姐的角色,一开始,心里总疑惑,为什么爷爷奶奶对我的爱在一点一点的变少了呢,怎么不像以前那样关心我了呢?那时候,这个问题只是一直缠绕在我脑中,但也没去找爷爷奶奶解答,也许随着时间,答案会慢慢浮出来的吧。
我,有了小弟小妹的陪伴,虽然时常会吵架,但更多的更多的是欢乐,我也经常把自己打造成一个“女超人”的形象,小弟小妹还小,也屁颠屁颠地跟着我,整天带着他们在家后院玩沙子,捏泥巴,做成各式各样的造型,傻乎乎的我们,还玩起了过家家,我当爸爸,老弟当孩子,老妹当妈妈,就这样,当傍晚的余晖照映在我们脸上时,才拍拍小手,脸颊脏兮兮的回到家,偶尔会被奶奶臭骂一顿哈哈哈,老家那时候洗澡需要烧水,还比较传统,正好老家附近有大榕树,我就时常拉着老弟老妹,去树下捡那些小树枝拿回家当柴火用,那时候小,捡的大都是一些小细枝。
爷爷还在那类似一座桥的枝干上系上一条绳子和一个木板,做成了秋千,每次捡完小树枝,我们仨总会在那里荡一会儿秋千,清脆的笑声荡漾在榕树间,那是十分的高兴呢,到后来,这里便成为我们经常光临的宝地了。
04.
六七岁的夏天,也总跑到家附近一条小溪旁,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叫老弟老妹坐在岸边上不要动,自己小心翼翼地溜到水里面抓起了一只只跳动着的小蝌蚪,然后蹦上岸拿给老弟老妹看,他们也开心地不知所以然,就是这样的欢声笑语,让人留恋!
回到家后,我们仨把小盒子偷偷找一处角落藏了起来,生怕被奶奶发现,在家里奶奶对我们比较严厉,“刀子嘴豆腐心”,不会让我们把这些脏兮兮的东西带回家,要保持家里的干净整洁(小时候奶奶的这点怕是“传染”给了我-小洁癖),我们仨成功地保护了它们一个星期,殊不知,有一天早上我们去看的时候,却只剩下一个空盒子,里面的蝌蚪都不见了,我记得老弟老妹那时候差点哭出来了呢,之后,只好跑去问奶奶,她乐乐地说,变成青蛙去找他们妈妈去喽!就这样,结束这场“探索”...
在老家,爷爷担任家庭“煮夫”,我们的肚子都是爷爷填饱的,早午晚餐都是爷爷动手做饭做菜,为什么不是奶奶做饭做菜呢?长大之后才明白,奶奶有骨质增生的毛病,如果出大力气,腰就会特别的疼。其实这些回忆起来,都是由于奶奶年轻的时候比较要强,为了在我们镇上也有一番立足之地,便决定着手和爷爷一点一点打造出老家这个大院落,毫不夸张地说,老家那个院落满含着爷爷奶奶的“心血”。正是太过辛苦地搬运做工才落下的病根,回想起来,心里对奶奶既心疼又有一种油然而生的敬畏感。
05.
我这个大姐姐,也曾经带着老弟老妹做了一些坏事……奶奶是个地地道道的农家妇女,从小,我们就和小鸡结伴,犹记得,每天上学不是被闹钟吵醒,而是在鸡鸣声中起床。小时候,因此总能够吃到爷爷做给我们的鸡蛋羹,现在仍是十分怀念呢,之后上高中,每天爷爷也都早起会为我做一份饱含着满满的爱的鸡蛋羹。
而说到鸡蛋,这就有趣了。
八岁那年,上三年级,老弟老妹年纪还小,还没到上学的年纪,都待在家乖乖的看电视,等我回来。而我放学回到家,书包一扔,便拉着老弟老妹,像一名间谍一般,偷偷隐藏在邻居家的巷子旁,勘查着周围的地势与环境,没有人,便立即行动起来,偷鸡蛋,那一颗颗小巧的鸡蛋裸露在稻草上,我指示着老弟老妹,放在口袋里,用衣服遮住,那时候就像是在做一件很刺激的冒险的游戏。
这是放学路上经过偶然间看到,于是那时候我心里便萌生这个念头。
在老家,每天放学,就是先去那些母鸡的小洞看看有没有鸡蛋,有就高高兴兴地拿去给爷爷放起来,递给爷爷的那一刻,就仿佛有一种特别的骄傲感,可能就是被这种骄傲感冲昏了脑袋吧,才作出这种傻事,最终的结果可想而知,被奶奶拿着竹板抽打了一顿,哭的那个叫惨啊,哭声响震四方,引来了街坊邻里的“护驾”…
正是经过了这次惨痛的教训之后,从来没有,也不敢有第二次了。
06.
这是关于我童年的一些支离破碎的记忆,大都是在奶奶的竹板下一步一步的成长,虽然有时候会很讨厌奶奶,动不动就打我,可能那时候真的太顽皮了,都不懂事。但是长大之后也明白了她的不容易,也逐渐谅解了。就像动画电影《头脑特工队》里一样,小时候的,关于童年的一些记忆总会消逝的,不能永存,所以,现在的我,执笔,用文字将残存的这些“童年的叶子”拾起,即使并没有那么完整,也是一番心语,待来日慢慢回味亦可。
时间经过了十多年,直到今天,心里仍为那片“童年的叶子”而依依不舍。
愿你心中也有一片属于自己的“童年的叶子”,在这浅夏时光,慢慢拾起,细细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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