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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克里斯打开了那扇玻璃门

梦·克里斯打开了那扇玻璃门

作者: 蓝天的底色 | 来源:发表于2024-08-24 19:44 被阅读0次

《禅与摩托车维修艺术》对梦做了多次描述,作者在书中用梦维系着他与费德洛之间的关系,多次想冲出玻璃门。

而真正让他走出那扇玻璃门的是儿子克里斯,因为他对儿子的牵挂,没有停留在费德洛的世界。

长廊的尽头有一扇玻璃门,玻璃门后面站的是克里斯,他一边站的是妈妈,另一边站的是弟弟。克里斯双手抵着玻璃门,看着我,一直向我挥手,我也向他挥挥手,然后门走去。
一切都很安静,好像在看一部无声的电影。
克里斯抬头看了一下母亲,然后笑了笑。她也回他一个微笑。但是我看到她按捺着自己的忧伤,她很难过,但是不希望孩子们看到。
现在我看到这扇玻璃门是什么了,它是我棺材的门。
这不是普通的棺材,而是一副石棺,我躺在里面,已经死了,他们在向我道最后的再见。
他们这样做让我很感动,但是其实不必这样的。
现在克里斯要我把玻璃门打开,我看见他想跟我说话,或许他希望我告诉他死亡是怎么一回事。我想要告诉他,他来和我告别真好。我会告诉他,还不坏,只是很寂窦。
我想把门打开,但是门边有一个黑影,示意我不可以去碰它。他把手指举到唇边,我看不见他的脸,死人是不许说话的。
但是他们希望我说,可见他们仍然需要我。难道他看不到吗?一定是出了什么差错。他难道看不见他们需要我吗?我恳求那个黑影让我和他们说话,还有许多未完成的事要告诉他们。但是我发现黑影似乎并没有听到我在说什么。
我大吼一声;“克里斯!”声音穿过了玻璃门,“再见!”
那道黑影向我逼近,但是我听到了克里斯的声音,“我们将在哪里相会?”声音微弱而遥远。他听到我的声音了!然后那道黑影生气地把门上的布帘拉了起来。
不在山上,我想。山已经不见了。我大声地叫着:“在海底!”
现在我一个人站在一座城的废墟中间,废墟包围着我,一望无际,而我得一个人慢慢地走下去。

第四部分主要是写的是费德洛对哲学执着的追求,并陷入内心的冲突之中,那扇玻璃门似乎就是他的现实他与内部费德洛的分界线,费德洛的力量随着梦境的清晰越来越强。

这个时隐时现的梦,作者从刚开始的模糊不清到第四部的梦境越来越清晰,看到那扇打不开的玻璃门阻挡着作者与家人的距离,梦境愈来愈清晰,他听到克里斯对他的呼唤。在第四部的时候梦境让作者与克里斯走得越来越近,终于在有一天克里斯的情绪爆发。

作者意识到克里斯是另外一个费德洛,有像他一样的思考模式和他一样的行为,不断地找麻烦。

克里斯被自己内心的一股莫名的力量驱使着,一路上会有很多的问题,如果得不到答案,他就会打破砂锅问到底,直到满意为止:

“我们要往哪里走?”
“回哪儿?”
“为什么?”
“为什么我们不回家?”
“我们停下来做什么?”
“那我住哪里?”

不断的问题似乎马上要激活内心深处的费德洛。

直到克里斯开始闹情绪,说讨厌这次枯燥的旅行,他想回去。父子俩不得不静下心来,直面问题。

父亲坦白地告诉儿子,眼前的父亲曾经精神错乱过好长一段时间,现在他又要发病了。

所以决定把他送回家,因为他害怕如果继续旅行下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并告诉克里斯说尽管他在学校有很多问题,与家人、朋友和邻居相处都有问题,但这并不是他的错,当父亲的从来没怪过他,让他了解这一点。

他告诉克里斯,“没事儿了,一切都会好的,我没有忘记你,我们将会在一起”。此刻的克里斯似乎被理解,看到父亲和他站在一起。

我把我的夹克罩在他身上,他又把头埋在膝盖中间,哭了起来。现在他只是啜泣,比较像人的声音,而不像刚才哭得那么奇怪。我两手很湿,觉得额头也湿了。
过了一会儿,他哭着问我:“你为什么离开我们?”
什么时候?
“在医院的时候!”
没办法,警察把我带走了。
“难道他们不让你出来吗?”不让我出来。
“那么,你为什么不开门?”
什么门?
“那扇玻璃门!”
这时我觉得像被电击了一般,他在说什么玻璃门?
“难道你不记得?”他说,“我们站在门这边,你站在门那边,妈妈在旁边哭。”
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他那个梦,他怎么知道的呢?喔,糟糕了。
我们在另外一个梦里。这就是为什么我的声音听起来这么奇怪。
那扇门我打不开,他们不让我打开它,我必须照着他们的“我以为你不想见我们。”克里斯说,把头低了下来。
他眼中出现了这些年来一直存在的恐惧。
现在我看到那扇门了,它是在一座医院里。
那是我最后一次看到他们。我就是斐德洛,他才是我,他们因为我说出了真理而想把我毁掉。
这一切都对上了。
现在克里斯哭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但还是没有止住。海风吹在我们四周长长的野草上,雾逐渐散去。
“克里斯,不要哭了。只有小孩子才哭。”
过了好久,我给他一块布擦脸。我们把东西收拾好,然后放上摩托车。现在雾突然散去了,我看到他脸上的阳光,看到我以前从未见过的表情。他戴上头盔,然后系上带子,拾起头来。
“你真的精神错乱过?”他为什么这样问呢?
“没有!”
他吃了一惊,但是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我就知道。”他说。
然后他爬上摩托车,我们出发了。
涂了蜡,这时我又想起克里斯说“我就知道”时的表情。
倾斜车身,压低重心,角度一会儿大,一会儿小,我们的摩托车在一个个弯道上轻松地摇摆着。路的两旁到处是野花,还有令人讶异的景色。一个接一个的大转弯不断出现,整个世界好像在不断滚动、旋转,起起伏伏。
他说:“我就知道。”这句话又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好像鱼钩上有东西上钩了,想引起我的注意。这件事已经埋藏在他心里很久,有好多年了。现在想起来,他所制造的那些问题都可以谅解。他说:“我就知道。”
很久以前他就一定听说过什么,那时候他还小,不能理解这一切,所以全都弄混了。这就是斐德洛多年以前经常说的,也就一是我经常说的,而克里斯一定相信了,然后一直埋在心里。
往往连我们自己都无法完全了解彼此之间的关系。他就是我要出院的真正理由,因为让他独自长大是不对的,而且在梦里也是他总想把门打开。
我根本没有把他带到哪里,是他在带我。
他说:“我就知道。”这句话轻拉着鱼线。告诉我严重的问题可能并不像我以为的那样严重。因为答案就在眼前。看在老天的分上,卸下他的重担吧!让他重新做人!
我们嗅到清新的空气,还有野花和灌木丛散发出来的香气。
离开海岸边,寒意就消失了。我们觉得热了起来,把夹克和衣服里的湿气都蒸发掉了。原来潮湿而沉重的手套也变轻了。

此刻,一句“我就知道”,相互懂得让父子间隔阂释然了,玻璃门被克里斯打开了,一路上沉浸内心深处费德洛消失了,作者为了儿子走出来了,嗅到了清新空气和花香,感知现实世界的冷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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