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真是个作案的好时机。
江南的某个城镇上发生了惊天动地的一幕。
那是个雨夜,四十七岁的徐雅兰独自生活于一间出租房里,他的丈夫已经去世很久了,据说是外出时不小心跌入了悬崖,然而警察搜寻四年也没有找到他的尸体。
她还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儿子们常年漂泊在外,对家里的事情不闻不问,只有女儿小燕经常回家看望母亲。有一次小燕带着母亲最喜欢吃的鸭肉回到家中,敲门良久,却不见有人来开门,便找出了藏在地毯下的备用钥匙。
打开门后,扑鼻而来一阵腥味,就像是屠宰场常年不打理的恶臭。小燕可能是意识到了什么,慌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奔向母亲的房里,然而却看到了惊心动魄的一幕。她的母亲倒在了房里的地上,看起来好像是毫无防备的被杀害,以至于身边的血奔向了四壁。
“妈!”小燕受到了来自心灵上的巨大打击,强忍住想吐的欲望,奔向母亲身边,但这正是另一个噩梦的开始。
她发现母亲的手指被人割走了,只剩下孤零零的一小个手掌,看起来格外吓人。小燕彻底惊呆了,坐在地上愣了几分钟,大脑几乎已经停机了。她只是一个单纯的孩子,她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超越死亡的可怕。
她报警了。
警察在二十分钟内便赶到现场,看了受害人后一个个脸部狰狞,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恐惧。警察中的一个大概三十岁左右的人立刻打电话给余子笙。
“余先生,我是李思林。我们这里遇到了一起恐怖杀人案,看样子已经死去很久了,尸体周围还有生出的蛆和蚁,看来的麻烦您了。”
李思林就是警察界数一数二的能力者,二十三岁时刚由辽宁调到江南地区,实习两年便当上了当地警局第一分队的队长,破案无数,在百姓中的好名声广为流传。而这位名叫余子笙的人是位法医,有头脑和思想的法医,真正的侦探,天生的强者。
他赶来后拿出塑胶手套,翻看了死者的眼睛部位等地吩咐人抬走后便对李思林叙述者刚才的检查结果。
“死者瞳孔放大,死前应该是受到了极大的恐惧。其次脖子一下有粗绳的痕迹,应该是被勒死的,死亡时间不超过四天,初步确案为前天晚上七点到九点之间,但她的手指被全部股走了,手指上的血也完全凝固了。”他眼神无光,性格孤傲,冷冷地扫视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打扫整洁的床铺,收拾干净的桌子,就连窗户上的玻璃也擦拭的透亮。只有门口处有一双带着红点的拖鞋,似乎也没有什么大的问题。法医将尸体带到了解刨室,才开始仔细的观察。
解刨室里只有余子笙和他的助手小周。
小周:“余老师,死者的手指都没了!是被切掉了吗?”
余子笙:“是的,切面平整,下手精准,应该是个江湖老手了,而作案工具......”
余子笙陷入了思考和沉寂。
切面整齐的情况很有可能是被刀切的,但如果是这样的话无非只有两种情况:凶手控制住了死者,将其手指个个切掉,然后将其杀害或者凶手直接杀死了死者,然后为了泄愤或其它原因切掉了死者的全部手指。但这样做又会牵引出两个死角:既然切口平整,那死者显然是在一种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切掉了手指然后将其杀害。
小周:“如果死者没有被控制的情况下切掉手指,会不会是已经死了呢?可凶手已经杀死了她,再做出什么也没有用了,把所有手指切下来泄愤……不是自留祸患吗?”这当然也是余子笙的另一种猜测。除非,凶手在死者已经死了的情况下切掉手指是因为个人原因或被动原因。个人原因就相当于习惯或是爱好,被动原因则是不得已而为之。显然,相对于这两种来说,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余子笙近距离观察死者,却感觉有哪里不对劲。比如——死者的脑部
“小周,帮我把她翻过来!”
余子笙在看到死者后脑的一瞬间,几乎已经断定了死因和过程。死者的后脑勺处鼓起,还有白色的线穿插其中。虽然被头发遮住,却还是被法医看了出来。
余子笙面无表情,心里或许已经猜出了一二,拿起小刀,一针见血,从死者的后脑勺出割开一道笔直的线条,似乎里面随时能流溢出危险的世界。
“啊呀!”小周看到里面的东西后,微微感到一阵眩晕,但很快便缓和了过来。或许是心灵上的打击,他不敢再看死者的后脑部分,因为,脑子里已经溃烂了,几根手指映入眼帘,格外明显。
余子笙顿时醒悟,徐雅兰家门口的拖鞋,那不是点,是血。
当天傍晚,警察局里灯火连连。
六点,六点半,七点。余子笙开始了他的分析与此案结果。
这次的结果在日后将会震撼整个江南。
警厅里坐满了警察和实习员,当然还有第一小队的成员。
“咳,大家安静一下。”余子笙似乎有着巨大的威压,之前在场叽叽喳喳的几人相继闭上了嘴。
“相信大家已经对此“断指”案有了一定的了解,现在我就要陈述事实,替一位死者申辩。”台下的人专注地听着。似乎现在的时间静止了,人们的思绪都在这件案子上。
“死者徐雅兰,四十七岁,常年独居,在前天,也就是六月十五日的晚上七点到九点之间死亡。你们也对她有了一定的了解,我就直接开始她的死因和真相。”
“我们先假设一下,当天晚上有人进入了死者家中,而这个人,是出于某种原因被请进死者家中的。”那天他临走时,发现死者的门口换鞋处有一双白色的拖鞋,没什么色彩,就要被遗忘是,却因为一滴血引起了大侦探余子笙的注意。
“现场门口处有一双拖鞋,而这便是最好的证据。”
“请问,一双鞋又能代表什么呢?说不定是死者自己换下又或是她女儿换下的呢?”第一小队的成员问起来。然而却遭到了李思林的重重一击。余子笙并没有阻止。
“不好意思余先生。这里还是让我来说吧,因为拖鞋上有一滴血,而这滴血的化验结果为死者的血。但是,死者死于房间,血是如何从房间喷到客厅的?而且恰好喷在了微乎其小的拖鞋上?只有一种可能,凶手在杀害死者时,死者的血喷在了拖鞋上,而凶手应该是在未察觉的情况下在走时将鞋放回了原处。”李思林这一番话,倒是震惊了大部分人。那个莽莽撞撞的人红了整张脸。
余子笙似乎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说:“凶手应该是死者生前所认识的人,出于某种原因来到了死者家中,然后又用绳子勒住了死者的脖子但没有直接致死,因为勒痕的深度并不致死。所以她的死因,是后脑勺被切开,导致瞬间丧失意识。”
场下的人个个目瞪口呆,然而,惊喜和惊吓却总是在后面。
“死者是因为后脑勺破裂导致死亡的,紧接着死者的手指被切段,缝入了脑中,便是我们一直无法找到手指残肢的原因,因为它们并不在我们能看到的世界里。”
深夜里,警局无声。
警察们足足呆滞了一分多钟,然后响起了巨大热烈的掌声,一阵接一阵,似乎带着对“断指”案的恐惧与惊悚,又或者是带着对法医的惊讶与敬佩。
警察展开了对外的搜寻,然而却没有一丝线索。徐雅兰生性孤僻,不善与人交际,所以并没有人注意到她,就连警察告知了她的邻居,也是一副才知道的表情。
线索开始中断
没有人知道凶手到底是谁。
接连过了几个晚上,谁也一无所获,正准备将此事搁浅时,警局电话叮铃铃响了起来。
“喂你好,江南第四警察局。”李思林最先接通了电话。在日后,这通电话也会成为一个不解之谜。
“你...你好,我报案,我的男朋友被杀害了,而且......”声音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性,显然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说话结结巴巴,到最后都不敢说了。
“而且什么?”李思林实在是没有兴趣才这种因为惊吓而说不出的话。况且,一案未解又来一案,搁在谁身上都会不舒服,不甘心。
“而且......他的手指都没了!”
警察局的人一瞬间都站了起来,因为电话时免提的,大家都听到了,且一瞬间脑中都有了一个词汇:断指案!
“告诉我你的位置!”
“78号花园小区四号楼302......”
全警出动。
到了案发地以后,第一小队冲了上去,其他警察封锁了楼道和电梯,尽力保护案发现场。
第一小队的人闻到了熟悉的恶臭,似乎与上次隐隐不同,又或许是死亡时间不同所影响的结果。
余子笙也随着警察来了。他仔细的查看了死者。几乎就一瞬间,他就断定,与上次完全一致,无论是从犯罪的方法还是原因。死者后脑部微微肿起,手指全无,脖劲勒痕。
大概不难想象,余子笙立刻判断出了正确原理:“两次犯案者为同一人。”
越来越多的记者和新闻媒体来采访江南第四警局,而这件事的重要性马上引起了警界的特别注意。江南第一警局的人也陆续派人增进,把一些年长资质高的人往第四警局送。
但自从媒体报道断肢一案后,江南地界加强了防范管理,已经一个月没有任何犯罪踪迹了。但是相同的是,对犯案者的消息也是也是一无所获。
“余先生,我们想请您给我们讲解一下死者的死亡原因和犯案人的手法,同时也请透漏一下死者的信息好吗?”有一个娱乐记者访问起余子笙。但余子笙很不喜欢这种访问方式,他认为对于死者的一切都应该保密,这是对死者的尊敬,也是对法医的认可。
“不好意思,关于死者的事情我们第四警局及法医院不可奉告。”
由于犯案者没有继续作案,关于断指一案很快就消失在大众的视野中了。直到两个月后的一个小镇上再次敲起断指的警钟,才让这个埋在黑暗里的世界浮出水面。
这个名叫十里花的小镇上发生了一起断指案。死者李斯杰,男,三十五岁,初中辍学,长年无事可做,家里是小镇上的大户,李斯杰经常因为没有工作而去麻将馆赢钱。所谓的“赢钱”也只不过是万分之一的几率罢了。
前天晚上七点左右,被发现死于家中。
警方查看了现场,死者除了手指被割缝入脑中,其他没有什么可值得发现的。
余子笙是一位法医,同时也是一名优秀的心理专家。法医院与警察局一致认为,让他来负责断指案一定会事半功倍。
“死者瞳孔正常,无放大现象,属于非直接性死亡。”所谓的非直接性死亡,就是被犯人在知情的情况下直接致死。而这样一来,就很有可能是在死者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致死,犯罪的道具就不好找了。
李斯杰的尸体被带回到警局的法医部解刨,余子笙却意外地发现了他脑部里的手指只有九根。
那多余的那一根在哪里呢?以对犯者的多次犯案为证据,他是绝不会把手指带走。除非是犯者无法将手指缝入。只有两个可能性,李斯杰的手指由于某个原因被犯者遗失或故意不放回原处。另一个则是......李斯杰只有九根手指!
余子笙仔细地查看了他的手,果然,左手小拇指没有缺点的痕迹。但是余子笙总感觉哪里不对,就好像是凶手故意想让我们看到的一样,太过精致,太过刻意。
十里花很快就被警察封锁,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出不来。然而就这个时候又有一家遭遇断指案的诅咒。
李思林带领着第一小队的人前往了死者家中。死者高缘,女二十八岁,父母离异。高缘长相不错,但很多人对她的评价并不好,总是出现在麻将馆或附近宾馆等很多不雅之地。有人说她水性杨花,但也有人说她注重感情。这让李思林面对着一个很大的问题,死者生前可能是被仇人杀死的,但已到现场,警察与高缘母亲皆是大吃一惊。因为,这又是断指案的灯火。
到目前为止,断指案在江南已经发生了四起,而区区不到四个月的时间被凶手犯案多次,警局却一无所获,就连大名鼎鼎的余子笙也没有办法找到一点蛛丝马迹。这让无数人关注的死亡之声传遍各地。
但不知何时,互联网上多了一个名为“接指之钟”的网站,里面有着大量跟断指案有关的消息。这就是第四警局成立的官网,他们想通过这个平台,将和平与勇敢发扬民间,让更多的人与他们一起共同找到这个幕后真凶。
“看来凶手的思维缜密,两次犯案时间不超过十小时,也就是说,他有办法,让人抓不到他。”余子笙背对着小周,站在两具尸体面前。他不紧不慢的走到高缘身边。她长得很漂亮,但她脖子上有着一个黑色桃心的纹身,顿时将这个孩子拉进地狱。
小周:“余老师,你说,李斯杰和高缘,是不是有什么联系?”他小心翼翼的问道。但这却大大地提醒了余子笙。
余子笙:“继续说下去。”
小周:“你说,如果你是女人,最痛恨什么样的男人?”征得老师的同意后,小周的兴奋溢于言表。
余子笙:“渣男!”他好像忽然明白了。“如果我是女人,最痛恨的男人是渣男,二最痛恨的女人,便是外表美丽,内心汹涌的烟花女子!”
“李思林,作为江南第四警局第一小队的队长,今日奉命你为“接指”队队长,我将会给你万里挑一的勇士与思维缜密的侦探,警局也会把“接指之钟”交给你,我们把信任交给你,我以江南地界所有百姓,托付于你,请努力,请坚强,请抓到凶手,为那些死者申辩,为这个世界照亮。”
第一分队将会改名为“接指之钟”,为这个世界而战,为所有断指之人接上生命的轮盘。钟声一敲响,黑暗就会被赶跑,被歼灭。
然而余子笙也在尽力的破案。
“查清楚了。高缘私生活混乱,人前人后不检点,行为不规范等让很多人对她有差评。但有人说她有一个十年前的男友,好像是死了,然而这几年里她一直没有以男朋友身份与他人接近。”李思林做着深深的思想工作。此刻不管是在谁心里,都会充满对一个人两面性的评价。
“看来......可能是仇杀了。”毕竟高缘人品怎样,心里都是有着他的前男友的,这对于她而言可能有很大的意义。又恰好是因为这个原因,会让许多人对她怀恨在心。毕竟每个人都有嫉妒的一面。
“而这个李斯杰就不同了,纯粹的渣男一个。他的女友至少不下三十个。而且据说村子里有一户人家的女儿琴琴,都怀上他的孩子了!”李思林对这个人可谓是恨之入骨。
但茫茫人海中,林斯杰和高缘又有着什么紧密的关系呢?
“咱们得亲自出一趟村了。”余子笙微微有些烦躁。“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个叫琴琴的,估计也快没命了。”
“什么!”李思林和小周皆是一惊。
断指凶手目前连性别都没有弄清楚,思维自然也不能轻易判定。说他是男人,可这种感情上的过眼云烟他又怎么会管?说她是女人,干的事却都不想着一个女孩子一样大胆豪迈。
接指之钟全体成员都跟了去,他们现在已经是主要负责这件案子的人了,必须对它负责。他们的存在,正是为了维持着世界的平安,就像不息的钟声,永远回荡在光明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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