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里,见风使舵的投机者绝对是大多数。“勇气”和“智慧”,永远是稀有的品质。
人际关系,其实往往是一种权利关系。
我们自己心里的痛苦不会因为这个世界有更大或者更“值得”的痛苦而变得微不足道;它对别人也许微不足道,对我们自己每一次痛苦都是绝对的,真实的,很重大,很痛。
人生像条大河,更可能惊涛骇浪。你需要的伴侣,最好是能够和你并肩立在船头,浅斟低唱两岸风光,同时更能在惊涛骇浪中紧紧握住你的手不放的人。
我只能让你跌倒,看着你跌倒,只能希望你会在跌到的地方爬起来,希望阳光照过来,照亮你藏着忧伤的心,照亮你眼前看不尽的路。
让木屋和平,让豪宅里起战争。
然而母亲想念成长的孩子,总是单向的;充满青春活力的孩子奔向他人生的愿景,眼睛热切望着前方,母亲只能在后头张望他越来越小的背影,揣摩,那地平线有多远,有多长,怎么一下子就看不见了。
菩提树是追求卓越,出世的,椴树是眷恋红尘,入世的。
多国文化,就像汤里的香料,使生活多了滋味。
父母亲,对于一个二十岁的人而言,恐怕就像一栋旧房子:你住在它里面,它为你遮风挡雨,给你温暖和安全,但是房子就是房子,你不会和房子去说话,去沟通,去体贴它、讨好它。搬家具时碰破了一个墙角,你也不会去说“对不起”。父母啊,只是你完全视若无睹住惯了的旧房子吧!
和你的缘分,在这一生中,将是一次又一次地看着你离开,对着你的背影默默挥手。以后,这样的镜头不断重复:你上中学,看着你冲进队伍,不再羞怯;到美国游学,在机场看着你的背影在人群中穿插,等着你回头一撇,你却头也不回地昂然进了关口。真的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所谓父母,就是那不断对着背影既欣喜又悲伤,想追回拥抱又不敢声张的人。
思想需要经验的累积,灵感需要孤独的沉淀,最细致的体验需要最宁静透彻的关照。
中年父母的挫折,可能多半来自于,他们正在成长的孩子不愿意把门打开,让他们走进自己的世界,而不是父母不愿意进入。
当威权政治和贫穷一起撒下天罗大网把你罩住的时候,品味,很难有空间。
品味是什么?细致的分辨、性格的突出,以及独立个体的呈现。
贫穷使得我缺少对于物质的敏感和赏玩能力,但是加深了我对于弱者的理解和同情。威权统治也许减低了我的个人创造力,但是却磨细了我对权利本质的认识而使我对于自由的信仰更加的坚定。
过去,是我们必须概括承受的。
当你的工作在你心目中有意义,你就有成就感。当你的工作给你时间,不剥夺你的生活,你就有尊严。成就感和尊严,给你快乐。
我要求你用功读书,不是因为我要你跟别人比成绩,而是因为,我希望你将来会拥有选择的权利,选择有意义、有时间的工作,而不是被迫谋生。
每一个孩子都是一本经,是为母亲终身奉读的经。这本经好不好读,就看做母亲的耐心、爱心、运气及造化了。“风筝”即使放手飞了,这本经还是常留母亲手中,还是会继续读下去,继续牵挂下去。
所谓家,就是一个能让你懒惰,晕眩、疯狂放松的地方。
在人生竞争的跑道上,跑得不够快就会被淘汰。
人生中所有的决定,其实都是不回头的“卒’。
生命败坏的过程,其实就是走向失去。
最痛苦的是,你不是不爱你的父母。你知道他们很爱你,但是那种爱里。没有自由,没有尊重,没有犯错的空间。
稍微让孩子有一点空间反而可以让孩子独立茁壮成长。反之,一直想保护孩子,恐怕换来的会是一个长不大的小暴君。
事实上,作父母的本来就应该配合孩子的成长大计,但他们却不需要顾忌我们的人生规划。
人生无常,每一次相聚都可能是最后一次。
我评断一个人的品格,不看他如何对待比他地位高的人,我看他如何对待比他地位低的人。 马克吐温
我们是两代人,中间隔个三十年。我们也是两国人,中间隔个东西文化。我们原来也可能在他十八岁那年就像水上浮萍一样各自荡开,从此天涯淡泊,但是我们做了不同的尝试---- 我努力了,他也回报以同等的努力。我认识了人生里的第一个十八岁的人,他也第一次认识了自己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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