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家鸡遇野鸡,视其冠羽不梳,爪间多泥渍,掩口笑之曰:蛮矣!想尔生于野,长于野,耳尽蛇鼠虫蚊之声,不闻文明教化之音,行止粗鲁,毛羽散乱,眼不见大千世界,必鄙且陋矣!言毕,振翅而交于背,仿若野者不存。
野鸡听其言,视之,只见家鸡毛羽齐整剪过,步态轻緩,脖项间羽稀,左腿间系一红绳。对之曰:训矣!想尔生于人手,长于人手,浸染争妒营苟之心,闭塞自然造化之妙,举动由人,毛羽依人,不得自由自在之境,定狭而限矣!
家鸡听之,大怒,骂曰:尔居无定所,食无果腹,栉风沐雨,四处乱窜,不过一野生野长之野种,时时命丧于草野,处处魂断于黄泉,他日必曝尸于野外。
野鸡欲言而止,笑之隐去。未几,一饲鸡者提屠刀而来,提家鸡项而去。
野鸡步于草木间,叹唱再三:野者生于野,居食无所安,问君何能尔?驰骋天地间。家者生于家,居食有所安,问君何能尔?早晚盘中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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