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度发现一件事,也是在很早以前,规定化模式下我也没有注意。只要老师对某个同学好,那个同学私下里就是个小大人,势利眼,我也会躲得远远的。我一直很诧异,我表妹为啥那么圆滑,每次我妈看到她高兴,我爸也是,我并不害怕他们因此就不喜欢我了,毕竟我是亲生的。然而最让我忧心的是外部评价体系使我觉得不稳定,我家在很小的时候就是由四个人常驻组成,父母,我,我老姨,偶尔还有一个经常来的大大,就是这种格式。我有很多心灵经验都是发生在那个叫作老虎沟的地方,写作当然有地缘性。写作的痛苦是乐趣,就像阅读本身有时会让我觉得还是我来说更好,我爱一个人就会跟他抢话。这个你就不懂了吧,抢话的乐趣,我让他说,他一说我也说,他不说我还是继续说,我丝毫都不怕生,我就是喜欢说话。我这一辈子离不开个说话,但是目前也就是后来我孤立了自己,有刻意的成分。如果做一个面具人格的我,会是疏离具有美感的,却永恒没有活出自在真实会觉得很没有意思;真实就会破碎,不断破碎中归拢,陌生的人每一次评介都是万箭穿心,这种痛苦就是我的自愈办法,相对于心理医师的单纯粗糙,我不是说他们不专业,而是他们不一定知道我要什么,他们微妙的差异,就有可能谬之千里,总之我不是机器人,我不接受这种方案。不断碎后的重聚,我是说不断不断,就没有遇到真正能听懂我说话的人,我的心灵有自己的组织语言的方式,它就是有自己的流水潺潺方式,它说自己的话,我来听。有的时候我能写出带有客观性相对于具有防御性的文章,我是为了我的内部真实而去做,我并不是一定要用这种方式养活自己,而是我要让自己的精神结构不害怕出乖露丑,我太怕丑了,一直。我在用一种方式脱敏。事实证明,越是到后来就越是不用。所以也不是大部分人说的,被世俗规训或讨好人格之类,这些都是后来的某种风向标,两千年刚开端特别流行说话就是让人舒服这才是真情商。后来逐渐经历了颠簸若干才开始讨论边界感,每一种事实都存在矫枉过正。
我还记得那个时候老师一扶持那些同学,我就本能躲远一点。因为我的父母告诉我,离他们远一点,就安全。我并没有质疑这个条款,一个对我好的人也对他人好,甚至特别,我的心里是惶惶不可终日,与其说安陵容害怕皇后,最后和皇后组队。我羡慕华妃即便到了最后也元气十足,她有那个资本,很大程度她还不知道人性的丑陋与惧怕。
我不是安小鸟那种反噬力。但是我会离他们远一点也是今天忽然彻底洞透的,因为当我听到那种趾高气昂的被宠惯了的语风,我才意识到那不是我想做的,却被无意识那么牵制了很久,就是离他们远一点,不要招人讨厌——虽然我不怕讨厌,我更不怕什么善不善良。我要的是我的内部空间,我的孤独就是常态。写作这回事,甘苦自知也冷暖自知,谁也别说谁给谁出主意。不过我也明白,谁往心里去谁就是小心咯?还有这种貌似不健康心理状态。
写出来会发出一个全新的我。
我的家庭成员都很静默,我不是说出身决定一切,我是说当你意识到问题的所在是自己透过那些看起来是反射一样的东西,话语,反应出来的内部动态。一步之遥就可以离开。我甚至催生了他们也许会伤害我,有生杀大权。都说房思琪们的弱,她的本质是经过内部引爆的东西。看不上的人就会觉得,她就是会死的,无法坚持活下去就很弱。这个抛开不说,一个自我本位的人能够保持柔和平静已经很难。你想解脱劳苦大众,然而实际是每个人都要他自己的循序渐进。棒喝找啥存在感呢?
经历过悲哀的人不会忘了本。但那不是被再度二次暴力的理由,什么东西呢,我知道就是因此在我表达我的情感倾向的时候我绝对寸步不让,一个拥有家庭组成结构的人无非就是你看,我弄得挺好特别的幸福,浮于表面。可以不深刻,完全没必要也行,但是辱没任何一种存在形式就没必要。当我看见并且知道它们就是按照自己的进度缓慢又有序地生成。一切地额外凌空劈过来的字句,就是陌生的利用信息差压迫过来的再度暴力,我不会容许。我没有引诱你这么做,你是早就居心不轨。
敏感是敏感人的最初最终的标记与事实。敏感帮过我很多,我会一直坚持坚强地敏感下去。迟钝的恋爱漂亮肉身美丽,我也不需要,我要独自美丽按照自己的速度前进。我不会和任何人比较,我们都没必要这么做。
我没有掌握很多高情商的反应模式,我也不会再学习了。那样很累很没有必要,嗓子有的时候有点疼,就像咽喉炎,我也意识到,该说的话可能都已经说完了。和我爱的人们,该说的已经说完了。如果直接取走我的命于刹那之间,谁能说又不是一种福祉?
我对于我的存在有所怀疑又无往不利。我被宁静的潜意识驱动,意识令人痛楚,困了晚安。就写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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