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照双影 第50节 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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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节 明月照双影 第49节 尚书府
文｜幽然释
程晞羽前脚刚出了霍府的大门，相国安插在霍家的细作就从侧门离开了霍家，很快消息就传到了相国稷殊的耳里。
“这霍老匹夫，一边和我称兄道弟、不分彼此，另一头又和程晞羽打得火热。不过是些流言蜚语就让他这般摇摆不定！这程晞羽是故意和我唱对台戏啊！”相国稷殊气恼地说，“宋祁还说不要动他！这下放任这程晞羽与我直接正面作对了！”
“相国，我们不要急于一时，”谋士卓彦和气地说，“现在程晞羽只是去了一趟霍家，霍家还没有做出什么行动，我们也不能妄加揣测，我们先看看霍尚书的态度再说吧！”
卓彦是相国稷殊新提拔上来的新人，才思敏捷，计谋不输宋祁。应是新起之秀，只是上头一直有宋祁压着他没法在相国面前崭露头角。宋祁颓势，他正好得此良机走到了相国稷殊的身边。
“小卓啊！你头脑清晰，给我分析分析眼下的情形啊！我们下一步该如何形势？”相国稷殊也是一时气糊涂了，冷静下来说。
“据我所知，这程晞羽是未来继承主伺祭的人。我们应该尽量拉拢才是！若拉拢不了，也要能挟持他身边的人控制他尽量不要与我们为敌，才好啊！”卓彦分析地说，“若说到程晞羽身边的人就只有这裴安儿了。若是她有什么把柄落在我们手上，我们就能以此要挟程晞羽为我们所用！”
“裴安儿？！想到这人着实可恶！几次三番坏我大事，如今又有程晞羽给她撑腰。”相国稷殊气恼地说。
“相国，先消消气！我们加派人手盯紧裴安儿，一定能在她身上找到破绽，到时再以此要挟程晞羽！”谋士卓彦说。
“不错！不错！年轻人就是灵活啊！”相国稷殊夸赞着眼前的年轻人说。
而如今的宋祁被戚瞬的事拖累，又把几件事都给相国办砸了，相国已经对这宋祁颇有微词了。
相国看在多年辅佐的情面上不与他一般计较。但是也是不愿再见到宋祁了。宋祁一旦颓势，曾经为了在相国面前有一席之地的门客谋士而吹捧巴结宋祁的人立刻树倒猢狲散，没一个人来安慰他。新人一个个毛遂自荐，迫不及待的要坐上宋祁的位置。
殊不知宋祁在这位置上做得是如履薄冰，一朝不慎满盘皆输。宋祁的下场不过就是那些新人可见的下场罢了！
霍尚书得了程晞羽的应允，立刻着手对付宋祁来。
如今宋祁只躲在相国府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宋祁知道自己已经不受相国重用，新人备出，更是不会给他任何机会了。霍尚书将矛头直指他。相国为了自己的私利肯定不愿直接与霍尚书撕破脸。保不齐还会主动把他献出去来平息这件事。
“想我宋祁一生都为他人做嫁衣，到头来却落得如此下场！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啊！如今是天要亡我啊！”宋祁坐在屋里喝着闷酒，自言自语地说，“罢了！罢了！亡便亡吧！也就不用看这凉薄的世间了。”
“这话说得倒是慷慨激昂！若不是你做了太多亏心事，我还真以为你是个英雄豪杰，无惧生死呢！”裴安儿坐在屋檐上，讥笑的说。
“你……你在哪里？快出来！”宋祁揉了揉眼睛，说，“你出来，要杀便杀，偷偷摸摸算什么英雄好汉！”
裴安儿从屋顶上缓缓落下，推门而入，立刻一股浓烈的酒气铺面而来。屋里没有点灯，很是昏暗。只见床榻下坐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男子，手里还抱着一壶酒。见裴安儿进来惊恐万分。
宋祁仔细辨认只能看清那女子身穿青衣长袍，因为没有点灯看不清女子的容貌，只见她手中握着一把白色的剑，一看质地就是一把好剑。女子身上自带着习武之人的英气。
裴安儿摇摇头，笑着说，“你这是酒壮怂人胆吗？”
“你……你是谁？是来取我性命的吗？”宋祁瑟瑟发抖的说。
“我不是什么英雄好汉，就是来和你聊聊你做过的亏心事！”裴安儿走到宋祁身边。
“你到底是谁？”宋祁害怕的说。
“我就是裴安儿，你说说吧！你在我背后干了多少好事？是你自己说呢？还是我提醒你呢？”裴安儿说。
“你……你是裴安儿？！”宋祁惊讶的说。
“既然你一时想不起来，那我就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提醒你，可好？”裴安儿抽出沧澜剑，抵在宋祁的颈项上说，“如果你说假话，我就不客气了。不会死只是会有点痛。这样可好？”
“你……你问，我一定知无不言！”宋祁说。
“好，先说说我八岁时候在云璟台祭祀时救下的那个孩子吧！”
“你说的是五皇子吗？”宋祁因为受惊吓，酒劲过去了。仔细想着说，“是，是的，你的出现破坏了我们的事，可是后来我们也没有再与你计较了。”
“是不计较了？还是因为宁贵妃赐给我的紫金符咒？”裴安儿的刀剑又靠近了一分。
“是紫金符咒！是紫金符咒！”宋祁急切地说，“姑娘饶命啊！我说，我都说！”
“好！下面就是，纪琉怎么会进了裴府后院的？我父亲一直不给纪琉进裴府，为何当日偏偏就让他进来了，是不是你安排的？”裴安儿问。
“我没有，我只是听了坊间的传言才想到这个计策来陷害你和纪公子的。”宋祁哭腔地说，“我发誓我没骗你！”
裴安儿想到纪琉曾经和她说过，那日来拜访时，不知为何，前厅空无一人，只见了一袭青衣冲进后院，他也是出于好奇才跟了上去，之后不见一袭青衣，只看到裴安儿在院中练剑。
若不是宋祁的计策，那就是裴府中人所为了。
“好吧！下一个问题。遗落在黎府的那把佩剑是怎么回事？”裴安儿又问道。
“佩剑的样式是我打听你以前的侍女从侍女那里临摹来的图样打造的。”宋祁说。
裴安儿笑着说，“果然，原先的那把佩剑被我遗落了。可惜那侍女不曾掂量过佩剑的重量和检查剑上的一处瑕疵。”
“你……你早就知道！”宋祁说。
“还有黎清云身上几道清浅的伤口就想拿来陷害我，未免也太小看我裴安儿了吧！”裴安儿嘲笑的说。
宋祁看着裴安儿也是心惊。
“那之后黎清云的死呢？是你做的吗？”裴安儿说。
“我也是怕东窗事发，黎清云说漏嘴，才想着灭口的！”宋祁说。
“在黎清云死前让她写下诀别信，再把黎清云伪装成自缢，是吗？”裴安儿说。
“是……是的！”宋祁承认了。
“好，我都明白了！”裴安儿收起佩剑，起身准备离开。
“你不杀我？”宋祁说。
“何必我动手呢？自然会有人处置你的。”裴安儿说。
宋祁拉着裴安儿的衣角，说，“安儿小姐，救救我吧！我不想死！”
“做了这么多亏心事，你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裴安儿反问到。
“我可以将功补过，只要留小人一命就好！”宋祁急切地说。
“宋谋士是个精明能干的人，却只能做幕后之人。实在可惜得很啊！”裴安儿说。
宋祁听出了裴安儿的意思，立刻恭敬地说，“只要能用的上在下的，我一切都听安儿小姐的。”
“世间的凉薄也尝过了，也该是明白世事无常的道理。”裴安儿说，“把酒气散了，振作起来。以后还有用得上你的地方，就全当是你赎罪了。”
裴安儿趁着夜深人静，跃上屋檐，离开了相国的府邸。
“程晞羽！你怎么在这里？”裴安儿刚走出相国府就看见一袭白衣的程晞羽站在她面前。
“夜里寒露深重，我们一起回舒园吧！”程晞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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