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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教育最大的难点在于,课程很难被标准化:艺术反映的不是客观事实,而是人类千姿百态的精神活动。当任何人想要对“正确的”艺术下定义时,便已经偏离艺术多变的本质了。可以说,艺术的这个特点使得它在课程大纲的设置上势必要与其他标准化的文学与科学学科有很大不同。
围绕着标准化程度的问题,艺术教育市场分化出了两种教育模式:第一种是标准化模式,用固定的课程培训出可预期的应试成果,常见于学校、画班与网络班;第二种是个性化模式,如字面上的意思,每个学生的学习内容是定制的,常见于针对留学申请的作品集培训机构。
在市场竞争中,使用这两种矛盾模式的班型自然是要相互吐槽:培训班讽刺学校课程胶柱鼓瑟,而学校则站在“正规军”的立场上挖苦私教们的“草台班子”……当然从长期趋势上看,定制课程能够满足学生多元的成长需求,所以在崇尚个性的艺术教育高端局中想必是占尽先天优势——那么它的痛点就在于,如何让个性化教学方案的效果也能如标准化般可以预期。为此,我们便终于谈到了这篇文章的主角、调和了“个性化”与“标准化”这两个矛盾概念的产物:教学方案。
以作品集培训机构的教学方案为例,一位老师在初次授课时会详细了解学生的创作实力、创作目标及创作周期等关键信息,从而根据自身经验写出一份专属于这个学生的方案(业内称之为“主线方案”)。为了保证这份方案的可实施性,一些大的机构还会将这份方案递交给另一位资深的老师进行审核,查漏补缺……这两类工作我都经手过无数次。可以说,主线方案的存在为云遮雾绕的个性化艺术课程增加了不少透明度与可实施性,如我的某位学生家长所说,“就像装修方案一样直观易懂”。
作为一名拥有审核权限的资深教师,我的专业性却并不总是体现在对经手方案的“具体化”上(如对风格、媒介、数量等提出更精细的要求)。相反,我对教学方案所做的批改大多时候是删减。有太多的教师,出于各种原因,写出的教学方案过于具体:学生每节课学什么、课后作业做什么、下节课检查作业后再学什么……看起来环环相扣、天衣无缝,是受学生家长所喜爱的完美方案;但在实际教学中,此种纸上谈兵的教学方案过分低估了教学中会遭遇的变数,任何一个环节的断裂都会使得整个方案名存实亡——就好比卫星导航在指路时,有时并不会知道实时路况,如果跟着导航硬走反而会掉进沟里。
所以,比起狠抓教学方案中所描述的完美结果,家长应该把更多注意力放在课程的衔接与方案的应变上:学生课后作业质量如何?是否有达到教师要求?教师根据作业结果是如何计划下一步的?……通过对比最初的教学方案和最终结果,家长可以评估学生在学习过程中遇到的问题。为了教学方案的顺利实施,我们在下一篇文章里会介绍个性化教学的另一个法宝:课堂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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